我本来想期末考试我会紧张,但是快到这一天,我反而很安心。
分了考场我就不用一直感受那种讨厌的氛围了,而且考完了也就可以待在家里休息了。
考试还是分成两天,好像一开始是要分成三天的,但是是时间冲突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总之和上次月考的安排一样。
感觉都不像大考试呢。
第一科还是语文,适应了学校后,回到了做题的状态,感觉要比月考那次好上不少。
不过考试外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我们收完卷子后,出教室我发现数学要用的圆规尺子都不见了,连着我装文具的袋子。
因为没有必要全带到考场里,所以这一场不用的我是放在书包里的。书包还在,但是里面的袋子不见了。刚才折断的铅笔也没有可以替代的了,可是我却不知道是谁做的这种事情。
当务之急是找到用具应付考试,我先想到了桃子但是我不确定她的考场。稍微考虑了一会,我尝试问覃夜平要了铅笔。不过很不巧的是他只准备了一支。
我想了很久要不要直接找考场里离得近的同学借来用用,好在我在楼道里转悠的时候遇到了桃子,她正想找我聊天。桃子有富余的所以我就不用为难了。
回到考场里,我桌上断的铅笔都不见了,我正想嘲笑,坐下来却发现只是掉在了地上。
我得调整一下的自己的心态了。
数学考完后,我还是有些担心不随身带着笔会丢掉。毕竟这是我从桃子那里借来的,我的丢了再买就好了,借的丢了就是给别人添麻烦了。
握着从桃子那里借来的笔尺,我往桃子的考场走去。
虽然她说明天考完再还就行,但是我想还是不要放在我这里太久比较好。中午了我可以到学校外面买笔。
在我上楼梯转角的时候,撞到了一个人身上。我很确定我看到她了,而且也做出了躲开的行动,那只能说明她就是想堵我一下。
我不想和她吵,只想赶紧走。跟在她后面的人说着快走,但是路过我的时候故意把我顶开。
没拿稳的笔尺从楼梯杆的间隙里掉了下去,来回打在瓷砖上往下掉落,发出了巨大的回响。
我有些呆愣地看着手里的物件散落,楼下的人也好奇的看了上来。
可能是看到我平常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刚才却反应不小。那个女生和朋友说不要太过分,我不再想他们的事情了,跑下楼去找散落的笔尺。
量角器找不到了,笔是找回来了,但是也摔坏了。
这下没必要去还了。
中午买个相同款式的吧,如果找得到。
往学校外走的路上,看着和我同龄的人谈笑,我突然发觉自己和他们仿佛两个世界。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说实话,半个月前我就不想上学了。我一直用作为学生本职工作就是上学约束自己,但其实我也一直想着要让说我作弊的人难受。
我又何尝不是在和他们较劲呢?只是今天突然感觉,很没意思。
很长一段时间里了,我就像是机械的运转一样去完成上下学。想想的话,就是有点麻木了。
学校大门外就有文具店,这个时间基本没有人在店里,虽然早上来上学的时候我还看到这里排了挺长的队的。
我顺着货架找有没有桃子借我的这种笔,本来我没觉得能在这里找到的。主要还是买齐要用的东西,毕竟我印象里这种印满了各种水果图案的签字笔应该不怎么多见。
不过运气不错,很快我就在一个还算显眼的地方找到了这支笔。也不能说是显眼的地方吧,只是这个笔在一眼望去满是黑色的笔里面还挺显眼的。
我拿了两支,也许桃子就是在这里买的吧。
文具店旁边有卖小吃的,在学校旁边开这些店的应该都还能混的不错吧。可能学生们上下学的时候一顺手就消费了。
不过我现在没什么食欲,早饭也吃得很饱,反正就是不怎么想吃午饭。
看着学校大门,我挺迷惘的。
我感觉我身上还真是一堆矛盾。有的时候我能当做一切正常,有的时候我又会觉得有巨大的割裂感,很多意义上的。
我个体存在的割裂感,和家里关系的割裂感,学校生活的割裂感。
也许是我有的时候脑子里会胡思乱想的太多吧,我也不清楚。
处在兴奋的时候,就感觉离正常的生活会越来越接近。但是静下来,就感觉如果不想这么多是在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我很容易心情低落啊,往往是心情低落的时候才会胡思乱想。所以很难说我是不是冷静的在想这些的。
只是我确实觉得,如果没有桃子的话,我过得生活只剩下一团乱麻吧。
我站起身来,没有回到学校。
任性一下没有关系吧?但是我真的需要再多认识一下自己。
我也没有往家里走,我已经有想去的地方了。
早就想过,只是想的不多,也没觉得我真的会想要去而已,去陈风的家。
作为陈风的我,和每个人都能说上话,只不过没有一个要好的朋友。现在有要好的朋友了,但是和所有人关系都不怎么样了。
我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超现实的事情存在吗?有时我甚至觉得,如果陈风只是我臆想出来的存在,那好像一切都显得合理多了。
但我讨厌那样想。
我在我,作为陈风的家的楼下坐了很久。
手机里没有人找我,我有点怕妈妈问我为什么逃学,不过至少现在还没有发现。
看着云飘过,遮住了太阳又离开,我终于不再等着。
考虑那么多干什么,反正总是想了也想不清楚的。
我看着电梯上像素的图标变化着不同的数字,心脏也跳动的更加剧烈。
没关系,紧张很正常的。
即使这样安慰着自己,站在门前,我还是没有勇气按下门铃。脑海里想着说什么,要问什么,到底要不要见面。
总之,我平静不下来,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太冲动了。但是也许我早该在这里了。
他们更有权利知道我的存在吧?可能更应该说我忘恩负义。
连续深呼吸了好久,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按下了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