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前一阵子的莱克特街区上,发生了这样一件事。
那时的莱克特大街上下了一点雨,有点寒气。不过街区可一点也不冷清,还是那一副灯红酒绿、人来人往的样子。
几个小混混走过热闹大街,远远看着,带头的混混和一个从“樱歌”里走出来的女子交谈了一会儿。
那女子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出了几张钞票,啪的一声拍在了那混混手里。
带头的混混留着油腻的长发,带着墨镜,眉眼之间一副尖嘴猴腮样子。
混混们心情大好,最近的保护费都收的很顺利。因此,他们的带头大哥心情不错,对他们的打骂少了,收入也变多了。这样的耀武扬威的日子不要太好。
于是他们耀武扬威地走在他们的地盘上。
带头混混手里来回数着钱,心想着将来的宏图伟业,丝毫没有注意到脚底的障碍物。
于是他被结结实实地绊了一跤。
带头混混回头一看,原来是个乞丐。
乞丐的杂乱的头发拖到了地上,身上脏兮兮地衣服勉强可以看出来是病号服。
带头混混可不是什么善茬,直接一脚踢在那乞丐身上。
瘦小的乞丐整个人飞出去,撞在墙上又滚下来。巨大的痛苦使他蜷缩成一团。
雨要停了。
巴特吸完最后一口烟,走上了莱克特大街。
他要去收供了。
最近一年很不太平,发生了很多事,莱克特街区也变成了如今这般无法无天的样子。
一年以前,陈家还在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最近有很多混混都跑到了这条街上。
陈家没落以后,巴特作为这片街区赫赫有名的大佬倒也没有为难他们,毕竟世道不好,本着一起发财的理念,只要每月都“上供”就可以了。
但是最近几个月,有些小狗上供很不痛快啊,居然都到了他要亲自上门的地步了。再这样下去,他的威信势必受损。
必须要杀杀这股“不正之风”了。
少女的身体很不乐观。以她现在的情况,不能说是苟延残喘,也可以说是气若游丝了。
就在这危难的时刻,一个声音响起。
“你们,生活不错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所有混混都不寒而栗。
所有的混混都不再理会那少女。任由她从垃圾箱上跌落在地上。
一众人看到暗处闪动着一个红点,接着显出了一个人形。
一个白色板寸头,身形健硕的男人抽着烟出现了。
他就是巴特,一个大佬,这片街区的神,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
他甚至比那个带头混混还要高出三个头来。这种块头,又满脸横肉,只是站在那里就是巨大的威慑。
“猴子,你这个月的孝敬呢?”
被称作猴子的带头混混颤颤巍巍地递上几张钞票。
巴特只看了一眼,猛地一拳把猴子揍在地上。
猴子直接被带飞了几颗牙齿,脸上肿了一个大包。
其余混混大气不敢喘一声。
巴特蹲下揪着他的头发道:“哎呀,是我记性不好吗?这个钱的数目好像不对啊!”
猴子颤巍巍地说:“对不起,大大大大哥,这个月实在是……太难了点。”
他的声音滑稽又有点哭腔,从他颤抖湿润的裆部来判断,他应该是失禁了。
“难?”巴特从兜里抓出一把白色的长长纸条来,甩到猴子脸上,道:“你踏马的这一个月每天都在夜总会消费,你难吗?”
说罢狠狠踢了几脚,猴子的肋骨,腿骨和脚踝当场粉碎性骨折。
猴子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叫声飘出暗巷,被几个治安官听到了。
年轻治安官听罢瞬间站了起来,他旁边年长的治安官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于是二人继续享受咖啡。
巴特看着地上扭成一条蛆的猴子,把所有混混的钞票全部拿走,无情道:“怎么办?你要怎么补上剩下的孝敬?你还欠我三百万。”
“三百万?!”
混混们明白,巴特这是要杀一儆百了,他们恐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当年陈家没落,莱克特街区陷入了权力真空的状态,大大小小的团体纷纷冒出来。势力分化纷繁复杂,今天还是需要仰视的大哥,明天就有可能变成焚化炉里的一具无名死尸。
唉…早知如此就不该太过嚣张,以为巴特好脾气就蹬鼻子上脸,以至于有今日……
“我……再给我几天……”
“劳资没那种耐心,现在就给我想办法啊!”
猴子突然灵光一现到:“那……那边的女人,长的好看,能……能……能卖……”
巴特回头一看,的确是一个美人坯子。
“嗯……勉强一百万吧,剩下二百万呢?”
“这……”
巴特这是铁了心要搞他们。
但是猴子不敢违抗巴特。他这三脚猫的功夫是不可能和巴特那经过义体改造的身体相抗衡的。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们。我告诉你们呐……隔壁的巨蛇帮的大佬上周火拼,现在内部死伤了很多弟兄。要不你们几个就去帮忙吧。要是能在下一次战斗中活着回来,还能晋升。我这也算卖巨蛇帮一个人情了,怎么样?我对你们好吧。”
猴子一听,心道,完了。
“大哥,饶了我们吧。”说着跪倒磕头,其余混混也跟着跪倒磕头。
巴特抽动着脸上的横肉,吸了一口烟,巨大的身躯在这群混混身上投射出巨大的暗影。
女人从“那里”逃出来的时候已经非常虚弱了,但是她还是坚持拖着沉重的身体走着,最后,她还是倒下了。
意识变得模糊不清,身体热的要命,耳蜗一直发鸣,她已经不行了。
模糊的光线下,她感觉那是几个男人靠近了她。
糟了,她心想。
她想逃。
只是在这回光返照的间隙,她拼命想要睁开眼睛,想要最后看一眼这个残酷的世界的风景。
她竭尽全力,才让眼皮的肌肉挪动了一点点。于是,世界的光线打在了她眼睛上的感光细胞上。
一个白色板寸的魁梧男人。
好熟悉,好熟悉。
他叫什么?
我想不起来了。
该死,他叫什么来着?
“巴特……”
“……”
“你在说什么?大声点?”
“巴特……施耐德……”
“……”
“你是谁?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呃……”
仿佛黑暗里突然绽放的烟火,女人的意识突然清醒起来,她想要抓住最后的机会。
她还不想死,她要活下去。
她挤出最后一点力气,汇成了一句话:“救我,我知道陈梵希在哪儿……”
烟火绽放完毕,意识的天空重新变成一片漆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