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梵希抵死抗争着,链锯与杰克的机械臂相交,火花飞溅!
“砰!”
杰克的机械臂上出现了几道裂痕,看起来似乎就快支撑不住了。
“你不行的!”杰克大声的嘲笑着。
“我会赢!”陈梵希道。
"是吗。"杰克明显质疑,虽然陈梵希发挥了令他吃惊的实力,可是这样的明显拼蛮力的场面还是不利于陈梵希的。
杰克轻松的再度施加力气,链锯又朝陈梵希的方向靠近了几公分,闪烁的火花有些已经飞溅在陈梵希的衣服上,打出了密密麻麻的小孔。
陈梵希咬牙切齿。她那乌黑柔和的头发变得蓬乱,原本白皙的脸上,胳膊上和腿上沾满了鲜血,一身蓝白的水手服也破损不堪。
陈梵希的力气实在太弱了,她通过偷袭建立的优势荡然无存。
杰克的机械臂已经恢复了正常,看起来毫无伤痕,而陈梵希却满脸汗珠,双腿也在颤抖。
陈梵希咬紧牙关,努力想把链锯推回去。这场战争已经变成了一场徒劳的拉锯战。
于是形成了这样一副景象:一个金发的壮汉,他的一只胳膊是金属义体,他和一个满身血污的、拿着链锯的水手服美少女对峙着,而那少女的目的则是为了保护身后那个半死不活的白发板寸男人。
杰克重新建立了战斗优势,可是却迟滞了进攻势头。他与她的脸庞是如此接近,这张与“她”及其相似的脸,让杰克的思绪蓬乱起来。
他下不去手!
昔日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
那是少年的苦涩味道,是少女不经意温柔的微不足道背景。
……
……
那是二十年前的夏季。
十七岁的杰克,当时还只不过是一个街溜子,整日不是打架便是胡闹。
有一次,杰克差一点被打死,被拖到暗巷里,在老鼠和垃圾遍地的角落里等死。
他以为自己已经完了,短暂的人生已经走到了尽头。不过,也没有必要怨天尤人,在旧港,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他活到十七岁,已经比很多人强了。
他平静地等待死亡,却意外地被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救了他,给他上药,喂他喝药,给他做饭。
她说,她叫安妮。
那是他第一次遇到她。她在酒吧打工,偶然发现了他,便把他捡了回来。
她是一个骄傲地,洋溢着无限生命力的女孩,她告诉他:“既然是我把你捡回来的,你就得听我的话好好活下去!”
杰克感觉自己的人生好像又有了一点指望。
后来,他们居住的地方突然被许多车子包围。
从容微笑着的安妮第一次陷入恐慌,她拽着杰克的衣袖,向他坦白:自己有隐藏的身世,因为不愿意接受那指定的婚姻而逃离家庭。现在,安妮想要杰克和她一起逃。
于是孤立无援的少年少女开始了注定不会成功的逃亡。
他们真的已经努力过了,可是,在他们被逼入绝境的时候,那些下人打手以杰克的生命威胁安妮的时候,安妮妥协了。
她已经认命了。她对杰克说:“即使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
然后便跟随那些人回归了她本来的家庭。
杰克眼睁睁看着她被带走,却无能为力。他跪在地上,痛彻心扉。
过了几天,他在街头的全息影像里找到了她。
那是一则新闻。
安妮嫁给了一个叫陈鹤涛的很有权势的人。
她穿着白色婚纱,很漂亮,表情却肃穆。
他失魂落魄,像条狗一样颓废。他想到了死。
在跳河的前一刻,他又想起她的音容笑貌来。
“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
杰克失声痛哭。
再后来,杰克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走上了普通人的奋斗轨迹。很多人都说,这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过了两年,他考中了大学。那是他之前不敢想象的崭新生活。
他希望她能知道这一点。他希望她能知道,自己真的在好好的活着。然而造化弄人,就在他获得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随之而来的,是她的死讯。
难产。
她生下了一个男婴,随后死去。
没错,这个世界一定是一个笑话,不然为什么自己在不停大笑呢?
杰克哭着笑着,涕泗横流。
……
……
心痛的感觉再次蔓延,眼前的少女,她的眉眼,她的琼鼻,她的嘴唇,她倔强的神态,都不由得让杰克自我欺骗:
她又回来了吗……
他终于还是放手。
缓过一口气的少女不明所以,她艰难地喘着气,继续进攻。
她胡乱地砍着,步伐紊乱,破绽百出。
而杰克也似乎消散了大半杀意,意兴阑珊,只是被动地躲闪着,任由陈梵希胡乱进攻。
杰克看着那张酷似其母的面容,心中思绪万千,难以下手,只能闪躲。
“停手吧……”杰克语气平静。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陈梵希说话间鲜血流进左眼,看上去有些狰狞。
杰克摇摇头,道:“没有把戏,没有谎言。这样的战斗毫无意义,我们谈谈条件吧。”
“条件?”陈梵希身体已经透支,伤口也在冒血,可她已经保持警戒状态。
“我的条件只有一个,你离开旧港市。只要你离开旧港市,我可以放你的同伴一条生路。甚至,如果你想要知道些什么的话,我也可以酌情告诉你些。”
杰克道。
陈梵希冷笑道:“就像昨天一样吗?”
杰克一愣,想到自己的话的确没有什么可信度。
“请你相信我一次。”杰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让她相信自己,只能言语相劝。
“我已经相信过一次了。可是,结果确是让自己和同伴们陷入了巨大的灾难之中。”陈梵希道。
杰克不语。
陈梵希接着说:“前辈,我尊称你一声前辈,我奉劝你,不要再把我当成傻子了!”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走呢?”杰克无奈道。
“我……必须要留在这里。我要向雾野溢之报仇,我要找回我的妹妹,我还要重振陈家。因此,你的条件我不答应。
我不走,而且,今天我的同伴也要一个不剩地全身而退。”
杰克闭上了眼睛。
“那么,我们这算是没谈拢吗?”
“是的。来吧,你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陈梵希道。
……
……
另一方面,锗曦陷入与髓影莲噬的苦战。
锗曦虽然有强大的自愈能力,却也没有能力杀死他们。
他的伤口已经被二人撕扯开了数十道裂痕,鲜血如柱涌出。
“白痴,你就只会逃吗?还不快来送死!”髓影嘲笑到。
髓影看到他的狼狈样子,眼中露出兴奋之色:“今天我们一起将她撕碎。”
“好!”莲噬眼神也变得疯狂起来。两人同时出手朝着锗曦攻击过来。
锗曦提起镰刀格挡。强烈的求生欲让他榨干了最后一点余力!
他不可能输在这里!
她要赢下去!
他要变强!
他要打败那两个人!
他要杀掉这些人,为陈梵希报仇!
就算是用尽所有力气,也在所不惜。
“白痴!这家伙居然还在反抗!待会一定要把你剐干净!”髓影的声音传来,一股劲风直逼而来,让人难受。
锗曦冷笑:"那就来吧。"
他也是拼了全身力气去迎接对手。他知道,这场战斗,自己必须赢!
不然,陈梵希就会被他们夺走。
两个人同时出现在他的左右,朝着他攻击而来。
“去死吧!”
“白痴,你就只会跑吗?”
“哈哈......”髓影莲噬二人嘲笑着,再度追了上去。
巴特把身体靠在一辆着火的车子旁,火焰让他失血过多的身体暖和起来。
他摸了摸口袋,掏出几个香瓜状的东西。
那是手雷。
虽然战场从一开始就分成了两个,其实两拨战斗的距离并不远。
重伤的巴特暂时不必战斗,却不得不同时关心两个战场。
陈梵希当然是第一位的,这自不必说。而锗曦呢,虽然巴特看不上他,二人甚至还动过手,但毕竟是一个阵营的弟兄,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巴特撑起受伤的腿,五指按在了手雷的安全拨片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