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的原野里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逐渐激醒了她的意志之元。
似乎每一个雨点的滴落都让她的意识更加清晰一点。
就像那不断焕发生机的心电图一样,波峰一次比一次高。就在某个阈值突破的时候,她醒了。
陈梵希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的莱克特大街和平昌路的岔路口的沁陵苑F座8021室的床上了。
窗户外是艳艳阳光,晒在被子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
自从陈梵希与巴特重逢以后,这里就成为了巴特和陈梵希的新家。
虽然有不少不知内情的人会闲话说他们不一般的亲密关系之类,但是二人总归是打小便一起生活的兄弟。即使陈梵希的性别变了,以前的记忆总归还在。
属于陈梵希的房间早就已经是按照她之前的喜好去装饰的。陈梵希偏好简约和敞明,因此她的卧房也是如此风格。
巴特正趴在她的床边熟睡着。巴特的头上,肩膀上,肚子上和腿上都缠着厚厚的绷带或石膏。
巴特也伤的很惨。
巴特起伏的后背告诉陈梵希他此时正在规律平顺的呼吸着。
这让陈梵希感到一丝熟悉的心安。不久之前,她同样也是遍体鳞伤的这样醒来,同样也是巴特守护在身边。如今同样的场景竟然又再次上演了一遍,不禁让陈梵希感到恍若隔世。
陈梵希的注意力又回到自己身上。
她首先是注意到了自己的双手。白白的,嫩嫩的,没有一点伤痕。这让陈梵希感到奇怪,因为她分明记得自己在战斗中双手是有伤口的,怎么会这么快就一点也没有呢?
陈梵希疑惑着将双手移到眼前反复观察着。可就算陈梵希再怎么看,手上就是连一道印子也找不到。仔细看的话,似乎更白了些。
不仅是手,陈梵希撩开睡衣睡裤,她发现自己的全身都没有一点伤痕!
怎么回事?
难道是我昏迷的时间太长了吗?
这样想的陈梵希不禁心里慌乱,可是当她看到巴特时又安下心来。巴特的伤还是很新的样子,足以证明她也没有昏迷多久。
那么,既然不是时间的原因,她怎么会恢复的如此之快呢?
陈梵希抚摸着自己的身体,那肌肤嫩滑的就像是初生的婴孩一般,不小心触碰到胸前部位的时候,那触电般的感觉让她又是一阵酥麻。
陈梵希有些脸红。她偷看了一下巴特,他还在熟睡。
陈梵希小心翼翼地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好,以免凸起部分再有摩擦。
这样的小细节又让陈梵希意识到了另一件事情。
她的身体变得更加女性化了。
这样说可能有些奇怪。因为自从被实验室改造以来,她就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女人了。性别是一种基础的固有属性,怎么可能会有“更加”的说法呢?
话虽如此,可陈梵希就是无端的生出了这样的感觉——她的确变得更“女人”了。
这让陈梵希感到一丝恐惧。以前,虽然身体已经是女儿身,但是自己仍旧可以保持着男儿的意志。
而如今,陈梵希感到自己意识里属于男性的部分正在悄悄溜走,就像沙子一样,越是攥紧,流的越快。
她感到不知所措,双手紧紧抓住了领口。
领口……
衣服……
诶?
等等,自己身上好像除了薄薄的一套睡衣以外什么也没穿!
是哪个小可爱给自己换的衣服?
后知后觉的陈梵希终于意识到了这可怕的事情。陈梵希激动起来,两只小白兔也不合时宜地与衣料摩擦起来。
又痒又酥。
该死,这不争气的身体!
陈梵希美眸瞅着熟睡的巴特,越看他越不顺眼。
是啊,不是这小子换的还能是谁?
于是一脚将其踹飞了。
可怜的巴特还在做着美梦呢,突然间就被强行踹回了现实世界。
巴特迷迷瞪瞪地醒来,看到那少女就像是炸了毛的小猫一样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很有活力嘛,看来是没事了。巴特欣慰着。
“梵希,你醒啦?”巴特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来问你,我的衣服是谁换的?”陈梵希质问道。
巴特一听便愣在原地,他突然间明白了陈梵希为什么怒冲冲地看着他。
巴特流下冷汗。
巴特干笑着,说道:“是……我换的……”
刚说完,一个枕头已经击中巴特的头。
“不是……梵希,你听我解释啊……”
“还解释什么?你换就换吧,为什么这里面啥都没有?”陈梵希语气有些尴尬,说完自己都脸红了。
“这……”巴特语塞。
“你说啊?你不是挺能说的吗?你不是想解释的吗?”
巴特沉默着,脑子里飘过那莹白如雪的肌体。
“还有这睡衣是怎么回事?这蕾丝的花边是什么鬼?”
巴特依旧沉默着,脑子里飘过那莹白如雪的肌体。
“我记得我柜子里的衣服可不止这一件吧。”
陈梵希说着就要打开她的衣柜。
巴特见状不妙,道:“啊!不要打开!”
然后巴特就想抢先挡在陈梵希的前面,不让她打开柜子。但是他忘了自己腿上有伤,没走两步就栽在地上。
于是陈梵希在巴特的哀嚎之中打开了自己的衣柜。
陈梵希愣了。
然后她出现了难以遏制的愤怒。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死…变…态!”陈梵希大怒!
原来,陈梵希衣柜里那些男性特征明显的衣服全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满满当当的女性服饰。
她的黑色大衣变成了少女味十足的长衣。
男式的裤子变成了各种长裙,短裙,超短裙,礼裙,连衣裙等等。
男士背心变成了丝滑的吊带裙。
甚至连袜子的部分都多了五颜六色的丝袜。
皮靴变成了闪闪发亮的高跟鞋。
还有种类繁多的女性内衣,粗粗看去,尺码竟然刚好合适。
衣柜旁边的小格子里也满满当当地塞满了东西。
仔细一看,原来是口红耳坠之类的东西。
唯一一件可以称得上是男人的衣服就只剩下白衬衫了,可是为什么这衬衫只剩下两颗扣子?
“梵希,你听我说,这可真不是我干的!是舒渊!昨天她来看你的时候,把你那些衣服都给扔了,然后塞了这许多新东西。还说这是送你的礼物,不必还了……”巴特解释道。
不过巴特发现自己的解释非常的苍白 陈梵希的愤怒有增无减。
她回头就是一脚,直接命中了巴特的**。
巴特大嗷一声,跪在地上双腿夹紧,显然是疼痛难忍。
陈梵希左手朝门口一指,道:“滚出去!”
“唉……”巴特只好武着当慢慢爬了出去。
啪!陈梵希将门反锁,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屋外,巴特还在叽叽喳喳地狡辩。
陈梵希长舒了一口气,瘫倒在床上。
外面天气正好,阳光普照。
无论如何,她又度过一次难关,未知的冒险仍将继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