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光撒在麦田间,长着龙角的少女抬手挡住照射在她脸部的光芒,愣了一会儿神,她的意识才慢慢恢复过来。
她坐起身,望着漫无边际的稻穗,有些迷茫。
直至扬起的一阵微风轻抚过她的脸,将稻的香味带入她的鼻腔内,她才有了反应。
“我……不是死了吗?”她自言自语的问出了这句话。
她记得自己是被提多米用冰锥刺杀了,怎么会出现在稻田里?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幻境,现在才是真实的?
“我……变成白夜了?”白夜看着胸前多出的白兔兔,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如果说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么她就不可能变成白夜,毕竟白夜是在她拉瓦位面时生成的一个意识形态。
“看来不是假的…”身后的双色龙尾以及头顶的两支异色龙角让她再次确认了自己是白夜的事实。
若她变成白夜不是假的,突然出现在麦田又作何解释?难道她意外穿越了,和魂穿的主角一样?不对,魂穿是灵魂穿梭,不是肉体,她这算不算全新的穿越?连人带魂跑到新世界了?
在白夜大脑不断思考的同时,她的眼睛也没有歇着,不断打量着四周以获取有用的信息,不过放眼望去满是稻穗的麦田似乎也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要真是穿越了,她这穿越的地方也真是奇怪,连个动物都没有。
“看来并不是穿越…”白夜否定了穿越的想法,相比之下她更应该思考自己到底身处何方。
在白夜来回踏步思考的时候,一个硬物刺中了她的脚心,可奇怪的是她没有感受到钻心的疼痛,反倒是反常的没有任何感觉。
没有痛感?白夜移开玉足,捡起刚才刺中她脚底的硬物,是一块黑色的石头。这块石头刚才扎中她的地方很尖,和石矛的矛头一样尖锐,若不是龙族天生体质强,皮肤硬,估计她的脚底板得扎出一个大血洞。
想到这里白夜不禁暗暗赞叹龙族的强大,同时反思了自己的粗心大意,如果刚才换作他的人族身体,就真要脚底破洞了。
反思自己的同时,这也让白夜找到了突破点,没有痛觉就说明她很可能处于一个梦境,或者类似梦境的空间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白夜的视线不自觉的再次望向四周,她认为在这些稻田里肯定有重要的东西能让她离开这里,就算不能离开,至少也能让她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那是…风车?”白夜注意到麦田中凸起的一个黑点,看上去像是金色麦堆里坏死的黑稻穗,算不上显眼,从视觉焦距上面看,她和风车的距离也很远,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到。
“呼……”白夜喘了口气,她扶了扶酸痛的细腰,一只手撑着膝盖。
“终于到了……”她完全没想到在这个空间中还会有疲惫感,难道不是梦境?
在她思索之际,吱吱呀呀的风车转动声将她的思绪了回来。
风车的基座是由石头砌成的,石头的缝隙中早已长满青苔,往上的风车身早已随时间的磨损变得残破,就是这样破败不堪的风车,它的身影矗立在稻田间却没有任何的违和感,反倒让人产生一种它本就属于这画卷之中的意境。
白夜轻轻抚摸着车基上的鹅软石,一股说不出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她是不是在哪见过这东西?这个疑问在白夜心中升起,她可以肯定自己一定见过这个风车或者和它类似的东西。
“嗯?”在绕着风车转了一圈后,白夜发现风车后边有一条小路,顺着小路望去她看见了一栋木屋,木屋看上去不大,但却意外的让她感到了温馨。
闻着麦的香味,跟着泥土小路,白夜没用多长时间就来到了木屋。
看着小木屋,白夜忽然感到胸口一闷,回忆录在这一刻打开。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这里……是我们约定的地方?!”
在白夜震惊之余,木屋的门也被打开了。
“哎?老大?”熟悉的男声传入白夜耳中。
她的反应因这突然出现的声音而有些迟钝,白夜抬起头痴痴地看着手提木桶的男人,悲伤、思念、欣喜全都涌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种情绪,但湿润的眼角让她知道自己哭了,可哭着哭着她又笑了。
看着自家老大突然大哭又突然傻笑,余子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喂,子光,你干啥呢?不是让你去打水吗?”一道清甜的女声从屋中传出,宛若这炎热天气中的一点清凉让人感到舒爽。
“哎???!老大?!”天辰扒开余子光正想看他怎么愣在原地,没想到门口突然多出了个人,而且这人居然自己一直想见的老大,难怪余子光会愣住,不过老大怎么哭了?而且还变成小龙娘了哎!不对现在貌似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愣着干嘛?还不快点去打水!”天辰轻拍了一下余子光的小臂,随即上前搀扶着又哭又笑、泪流满面的白夜,将她带进小屋。
被拉进小屋的白夜被天辰安置坐在一张小床上,将白夜安置好后,天辰就自顾自的开始忙前忙后,给她擦眼泪,帮她倒水,还有给她准备点心。
看着这眼前的天辰,白夜感觉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就和梦境一样,可是当她感受到自己因哭泣而头昏脑胀的时候,她就感觉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天辰……”白夜呆视着天辰给她的茶杯里的茶水,她多想这一切在这一刻变成永恒。
毕竟这里就是她曾经和“star”小队所有人约定的地方,可是后来经历的那些,让整个“star”只剩下了她一个,如今她来到了这个约定的地点,还遇见了家人,她怎能不去多想想那些美好的、幸福的东西?对她来说,“star”就是她的家,不止是她,对于“star”的所有人来说,“star”就是他们的家,而“star”的人便是家人,要永远守护、爱惜的家人。
可是……她却没有做到,她做为法则却连保护自己的家人都做不到,她没有做到她应该尽的职责,她甚至将她与他们回忆的点点滴滴当做无尽循环的噩梦,那些梦魇磨损着她的身体与精神。
作为强大的法则,她也有自己的极限,她不是无敌的,她也是这自然世界中的东西,这自然世界的一个造物,她只不过是被外物看的地位很高、身份很复杂的至高者罢了,只有她自己明白,她和普通的凡物一样,有着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