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洲,1955年。
在这还没有进入北美洲科技爆发时期,冰冷的雨水随着乌云落下。
雨点哗啦啦的落下,但这并没有让在汽车内的两人出现些许的寒意。
罗晟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身上披着纯黑色的大衣,双手放在胸前。
身为黑绝与奥托交易的部分,支配律者罗晟通过这几个月时间内的部署,已经可以进入这现实世界之中。
只是罗晟虽然可以通过在第一次崩坏能爆发时期,停留在德国柏林的白绝组成的树完成跨越支配剧场与现实世界。
但罗晟携带的支配权能必须要留在支配剧场之中,系统只能在支配剧场内,将支配律者的人格的棺材板给按住。
支配剧场之外,一切都要靠罗晟自己。系统无能为力,它什么也做不到。
所以,罗晟只能做到以一个白绝身体完成白板进入世界。
而在另一边的正是从天命总部中转移的第一律者,代号为Ω1的第一律者。
“阿嚏”。
在寒风中,Ω1略微有些疲劳。
“你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
他用一口熟练的德语和罗晟进行着交谈,而罗晟也依靠白绝身体中的语言转化装置,将其进行翻译。
“去你该去的地方。”罗晟用冰冷的死人语气和他进行着交谈。
罗晟的身体是白绝。
在这个世界内,白绝是黑绝的子体,而黑绝是第一律者的伴生崩坏兽。所以罗晟现在的身份要求罗晟以保护第一律者为前提。
这让罗晟只能是按照奥托的机会,去做恶人,扮演红脸,也就是拿了反派的剧本。
在不知道多久后,罗晟与Ω1两人到达了目的地。
而后车门自动打开,罗晟转身从车上下来。
天空下着细细的微雨,罗晟带着不知所措的Ω1朝着里面走去。
此时的他头上被黑色的头套包裹着,只要罗晟带着路。
雨水将地面打滑,正在努力辨识四周的他意外摔倒在地,连带着拉着他衣服前进的罗晟也被跟着摔倒。
“蠢货,注意看路。”
罗晟很不客气的对他说道。
而听到罗晟的话,他只感觉自己好像被他针对了。
‘我头上带着头套,怎么看路?’
虽然他有些怨念,但现在他还是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人给清楚了。
在他待着的这些日子中。在天命总部时期,实验体出现无法获得最新数据,就会被抹除,送入一所黑色的地狱大门之中,让里面的魔鬼将实验体全部吃掉。
而在北美的帝国研究院42实验室中,他与那些痛苦的研究项目远去,每天都是只是检查,已经对各项数据指标的监控。
现在被人突然进行调动,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没有了研究价值,然后要被进行回收、销毁。
罗晟走在这路上,四周的那些研究声音归于平静。在通过黑绝与奥托的合作中,罗晟已经见到了天命中背后黑暗的一面,绝对的疯狂与理智共存。
在这段时间之中,通过与系统的聊天放松,偶然降下身体到黑绝的体内,以天命主教奥托的秘书身份在天命中享受生活。也被渐渐染成了黑色。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和奥托合作了三年多的时间,直接与间接死在罗晟手中的人数量以及无法记录了。
现在,罗晟已经可以坦然接受这里发生的非人类的实验,对崩坏能感染者的研究。
法医见多了尸体,可以看着一团马赛克吃下血毛肚火锅。罗晟做不到这样,但无视掉还是可以的。
在四周越来越安静后,罗晟与Ω1也到达了目的地。
沙沙的落笔声响起,他只听到了一个人在进行写作的声音。
然后一道机械质感的女声响起。
“你可以回去了。”
‘年龄不大,应该是秘书。’Ω1默默做出判断。
然而罗晟坐在她的面前,对于她的话。只是笑了笑,不带嘲讽,只是觉得好笑。
接着,罗晟将自己扣在腰间的一块存储信息的内存条放在桌子上,推到她的面前,转身离开。
现在这个时间,是罗晟的放风之时,自由、无拘无束的在现实世界中享受人类文明的这一切美好的事物。
美食、美酒、飙车兜风、肆无忌惮的洒脱人生。
她将自己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缓缓说道:“纽约时间10月20日22点57分,辛苦你了,小白鼠。”
他头上冒出三个问号。
???
然后毫无心理准备的他,就这样“刷”的一下被她将戴着的头套给扯下。
收紧的松绑带狠狠的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他有些疼痛的哼了一声。
“安静。”
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打扮的有些邋遢头发的女孩,蓝色的衣服勾勒出她的身形,一种让他感到熟悉与陌生的学霸气质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而双眼闪烁着智慧的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身就走。
而Ω1也熟悉的跟着她的脚步。或许在曾经他也是不知道这些科研人员很少说话,但随着日积月累,Ω1也懂得了一些看人眼色的“常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这里,冰冷的灯光照射在地面上,那些阴影好像是在狰狞着的怪物,张牙舞爪的像是朝着他扑来。
而在两人四周的那些冒发这幽白色的窗口,似乎在暗示着他这里进行这的实验究竟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Ω1忽然想到了一句在神曲中对于地狱的描述。
“你在那里将会听到绝望的惨叫,会看到远古的幽灵在饱受煎熬,他们都在为祈求第二次死亡而不断呼号”。
而她似乎看穿了跟在后面的男人的想法,然后缓缓的开口道:“别害怕,这里的实验与你曾经的不同。”
而在她身后的Ω1有些感到陌生,她是如何猜出内心想法的了?
不知道。
但没有听到身后的人接话,走在前面的女孩也继续开口。
“帝国研究院42实验室”
“欢迎回家。”
家?
听到这个词,Ω1不能理解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或者这句话是什么含义。
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学习过,以人类的身份生活。
一直都是在研究员的实验室内被研究员进行研究,即使是黑绝与奥托达成协议后,他从开始到人体实验,变成了数据检查。
他也从来都没有一人的身份活着过。
只是换了一种实验项目而已,这就是他在苏醒后的唯一认知。
在两人走到门厅中时,女孩指了指一个椅子,然后对他说道:“坐。”
接着,Ω1遵守女孩的话,然后老实的坐下。
“茶还是咖啡?”
“我推荐咖啡,你可能要很多时间来熟悉这里的新生活。”
“…………”
Ω1不知道如何接话,有些迷茫。
而见到他还是这个样子,女孩指了指自己。
“Ein-Stein.”
Ω1看着她从开始到英语转变为了德语,还很严肃的说道这个词句。
‘Ein-Stein?一块石头。’
“博士,爱因斯坦——丽瑟儿·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爱因斯坦将自己的名字介绍后,指了指Ω1。然后对他问道:“你的名字?”
“Ω1,NO.1资料上面有写。”
爱因斯坦摇了摇头,然后对他说道:“这不能算作人类的名字。”
他想了想自己的名字,还是没有。无论怎么想,关于在第一次大崩坏1953年1月1日前,他没有丝毫的记忆。
而在苏醒后,他就躺在了天命总部的研究台上。
“......瓦尔特,W.E.L.T。”
?
“这个名字很适合你,”
“随便吧。”
“Ω=W。Welt=世界。作为世界的弃儿,叫这么一个名字倒也是有趣。”
而瓦尔特对此毫无波澜,名字并不重要。
而后爱因斯坦也将目光注意到他手中拿着的一条存储条上,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这是?”
“之前那个人交给你的东西。”
“所以你帮我拿了吗?”
瓦尔特点了点头,将这放在爱因斯坦面前。
爱因斯坦接过后,将自己放在一边的电脑拿了过来,点击打开。
天命圣女logo弹出后,在过了大约六秒钟。笔记本电脑正式启动。
接着,爱因斯坦将其插入。
弹出的是大量对于崩坏的知识的解析,以及对瓦尔特的检查数据。
这是罗晟身为白绝必须进行交替的部分,奥托对瓦尔特的研究从来没有停止,而这都被黑绝时刻盯着。
奥托不愿意黑绝以任何手段让瓦尔特意识到它的存在,但愿意黑绝可以用白绝、主教秘书、暗中观察等手段对瓦尔特的生命安全进行确认。
爱因斯坦将这些杂乱的数据进行整理,其中对于瓦尔特的研究占据99%,都是对身体各项数据的检测报告。
“大型崩坏能爆发,德国柏林唯一幸存者。”爱因斯坦自言自语着,然后投入其中。
她的这个发型就是因为自己这个习惯而出现了,鸡窝一样的头发。
在爱因斯坦将这些全部整理完毕后,得出来了一条结论。
对崩坏能有着极其高的抗性。
剩下的,没有了。
“咕。”
爱因斯坦将目光放在了发出异像的一侧,瓦尔特挺着腰杆强硬的将腹部收缩。
然后又是一声。“咕。”
“看来你肚子饿了。”
爱因斯坦略带笑意的看着瓦尔特,而瓦尔特有些脸红。
他见过实验员因为一些尴尬的事情,而出现了脸红、脚趾扣除三室一厅,于是学会了这个动作。
爱因斯坦随手将笔记本电脑盖上,然后放在一边。
这些资料对于爱因斯坦来说,并不重要。
她是天才中的天才,在1954年发表了广义相对论,获得了博士学位。
以及,天命对她的邀请。另一个世界,崩坏的世界对她敞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