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凌尘长舒了一口气，“接下来回一趟万仞山吧？方便月夕完成任务啊，我也可以休息下。”
由于这里没有外人，凌尘就没再用“曹颜”那个名字了。
“行，不过你这灰头土脸的，就别开车了，要么让我来开吧？”萧剑霞提议道。
“你不是没驾照么？要是被逮着了可咋整？”
“T市不是云家的地盘吗？”萧剑霞反问道。
“······”在沉默了两秒钟后，凌尘乖乖交出了玛莎拉蒂的车钥匙。
“待会你离我远点！”月夕一脸嫌弃地说道，“你一身灰！”
“萧姐姐呀，”凌尘叹了口气，“咱这一系就没有净身一类的符咒么？”
“有呀，你想学啊？”萧剑霞一边走一边问。
“当然，这多方便，我都不用洗澡换衣服了！”
“下次教你吧。”
灰头土脸的凌尘终于回到了万仞山的酒店，他在房间里洗澡换衣服，萧剑霞则带着月夕去找万仞山里被封印住的那个鬼将。
由于凌尘并不知道月夕她们那个任务的具体位置，因此他也只能在房间里傻傻等着。
终于，过了大约一个半小时后，萧剑霞带着月夕回来了。
月夕神情有点狼狈，脸色也不太好，一看就是消耗比较大的样子。
“解决了？”凌尘随口一问。
“嗯，”萧剑霞替月夕回答了，“小狐狸消耗比较大，但还是解决了敌人。”
月夕苦笑了一下，然后就被萧剑霞扶回房间休息了。
“现在是下午三点了吧，”凌尘问道，“我们现在出发赶往那个工地应该是来得及的。”
······
在一个写有“XX五局”的生锈工地大门前，凌尘踩下了玛莎拉蒂总裁的刹车。
“这工地都停工了，看门老大爷还在这守着啊，真是负责啊。”凌尘感慨道。
他把车停靠在人行道上（违章停车行为读者切勿模仿——作者注），就下车往工地大门处走去。
“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里不让闲杂人等进入。”看门的老大爷尽职尽责地拦住了他们。
凌尘一边掏钱，一边解释道：“我们是B站的up主，专门拍一些都市内的废弃景观的。”
那老大爷没有接凌尘递来的那几张红钞票，只是来回打量了一下他俩。
“大爷，那台车也是我们的车，实在不行的话，这点钱就当是您帮我们看车的停车费行不？”凌尘继续露出一脸笑呵呵的表情，让人找不出他的差错来。
老大爷一脸为难地接过那几张钱，数了数，说道：“那你们只能进去拍两个小时啊，时间一到就必须出来，然后里面的东西要是少了，我会找你们算账啊！”
凌尘一边点头答应，一边心想：“谁会对这烂尾工地里的建筑垃圾感兴趣啊！我们又不是穷到没钱吃饭了！”
不过两人总算是混进了工地。
“找个背光的地方吧，看能不能把工地上的死者召唤出来。”萧剑霞给了点提示。
“我看那个烂尾楼上面就挺不错的，那个二楼不是被篷布围着了么，应该不透光吧？”
“那你试试啊。”
说干就干，等两人到了那烂尾楼里面的时候，却发现一楼到二楼的楼梯早就断裂了，常人根本不能够爬上去。
萧剑霞倒是轻捷地一跳，就跳到了断裂的半截楼梯上，轻松上到了二楼。
刚筑基的凌尘虽然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但这个距离对他而言还是有点吃力的。
没办法，他只好用求助的眼光看向萧剑霞。
“哎······”萧剑霞似乎也看出了他的难处，从二楼往下伸出一只手来，“你用力跳，看能不能抓住我的手。”
凌尘感觉自己瞬间被跳高运动员附体了一样，“蹭蹭蹭”就往上跳了几下，虽然前几次的高度都不符合标准，但最后一次的时候，他终于抓住了萧剑霞的手。
“你还得多练练。”萧剑霞言简意赅地又贬低了他一下。
凌尘苦笑了一下，也不做争辩，就开始在地上布置符咒。
这种聚阴气召鬼魂的法阵，其中有好几种关键的符咒是需要现场绘制的。
凌尘找了一条废钢筋，在地上大概刻出了阵法的草图，然后在关键节点上放好事先绘制完成的符咒。
新绘制出来的符咒也很快布置上去了。
由于时间仓促，他来不及筹备香烛祭品，就用了一叠黄纸充当纸钱，把它们堆成堆摆在阵法最中间充当阴阳媒介。
为了节约符咒，他没有用那种很骚包的“天师借火符”来点那堆黄纸，而是默默掏出打火机，把最上面那一张抽出来，点然后再放回去。
在这摇曳的火光下，凌尘的那张脸都显得带上了几分鬼气。
“敛！”在敏锐地察觉到捕来一丝阴气后，凌尘果断掐动法诀，轻喝一声。
那丝丝缕缕的阴气最后凝结成了一个穿工作服，戴安全头盔的中年工人的模样。
只不过这名工人似乎完全意识不到萧剑霞和凌尘两人的存在，他只是满脸怒容，和一个看不见的人相互推搡着。
“这是······什么情况？”凌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下意识地就找身边的专家询问了。
“我看，这应该是这个工人的残魂生前经历过的事情，类似于重播吧。”
“所以我们并不能和他交流咯？”
“当然。”
交谈间，这个中年工人终究是敌不过那个“看不见的家伙”，整个人被一点一点地推到了烂尾楼二楼的边缘。
终于，他一脚踩空，以头先着地的姿势摔在地上，脖子当场断裂，尸体成了个很诡异的姿势。
当然，这一幕是普通人看不到的。
看完这场死亡回放之后，凌尘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这阵法还没结束，接下来应该还能看到些不对劲的东西。”
果不其然，在短暂的停顿过后，一个肥头大耳，戴着表示管理人员身份的红色头盔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火堆的边上。
这名管理人员身边还站着个穿工地保安制服的年轻人，年轻人腰里别着根警用甩棍。
“你怎么把老王做掉了？！我不是让你给他点教训就行了吗？！”管理人员冲年轻保安吼道。
“这次有声音了？”凌尘愣了一下。
年轻保安也不甘示弱，直接回敬了一句：“老子特么是为你好，那老王早就知道你裤裆里那些不清不楚的事情了，不把他做掉你还能坐在这个位置上？！”
“是！”管理人员把头盔摘了，怒气冲冲地摔在地上，“你特么把他往楼下一推，伪装成意外坠楼了，你的嫌疑是撇开了，但老子的钱包不得大出血吗？！现在这年头，一条人命不得出个几十万？！这钱你来出？！”
年轻保安抽出甩棍，将其用力抻长，用甩棍的另一头指着那管理人员的脸：“姓周的，我他妈跟错你了！我本想着你能把我从那十几万的校园贷里面赎出来，你应该是个好人，结果你特么还是把那些个烂钱放在第一位啊！”
保安和这名管理人员都看不到凌尘他们的身影，也许这也是某场“回放”吧。
“说句实在话，老子当初挑中了你，就是看你是个年轻人，有股子冲劲。结果没想到你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年轻保安这下被彻底激怒了，抡起甩棍就砸在了这胖男人的头上。
三棍子下去，红的白的全流出来了，这男人也死透了。
杀完人之后，这名保安才冷静下来，茫然无助地打量着地上的尸体和周围的环境。
他抽了两三根烟冷静下来之后，竟是叫来了一名跟他年纪相仿的工人。
凌尘感觉这名年轻工人应该是和这个管理人员积怨已久，因此他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帮保安小哥处理尸体的请求。
他俩把管理人员身上的衣物全部拖走，值钱的物品五五分成后，就把他的尸体扔进了水泥搅拌机里。
在水泥搅拌机前，保安小哥干净利落地再次抽出了甩棍。
又是一棍子下去，这名年轻工人的尸体也倒进了水泥搅拌机的大罐子里，被粘稠的水泥吞没。
“老弟，”年轻保安自言自语，“别怪哥哥我心狠，咱们这种人，生来就是给有权有势的人当狗的，我在这把你杀了，你下辈子也可以投胎个好人家。”
这段死亡回放到此就戛然而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