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开头:这篇番外将采用第一人称记述。原因很简单,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凌尘与该篇番外的当事人,来自东瀛异能科研部的少年异能者天才羽生零有了一次接触,并从此人口中了解到了一些经历,并在征得本人同意后,以第一人称口吻记录下了这些文字。)
很久以前我好像在哪里看过一段话,应该是在刷Twitter的时候看到的吧?具体内容记不太清了。总之呢,这话的大概内容就是,一个人的人生可以分为很多个阶段,而每个阶段,都会对应一种颜色。
至于我的话,这番话也是比较实用的。
最开始,在我觉醒那所谓的异能之前,我的颜色就是那种雾气般的灰蒙蒙的颜色,我想,这象征着迷茫。不过嘛······虽然迷茫,但也挺快乐的。
然后事情的转变发生在10岁——我记不清了,也许是11岁——总之是那么一个时候,我觉醒了异能。
从这个时间点开始,我的人生从灰色变成了一种热烈的红色——只可惜,这一抹红色只维持了短短一瞬。
我刚开始以为这个异能有多了不起,后面用久了就渐渐了解了——这并不是多厉害的什么能力,在一众异能里也只能算是平平无奇。
简单来说,我这个能力就是操控雷电,有点儿像是《某科学的超电磁炮》里的那位御坂美琴。
后面我被国内的异能科研部组织相中了,他们愿意负担起我的所有日常生活以及学习的费用,在我成年后甚至愿意跟我签工作合同,只要我能留在他们组织里。
我父母是很没有主见的人,听了他们的一通忽悠后,就把我卖给了东瀛的异能科研部。
在异能科研部的生活吧······硬要说的话挺无聊的,就是同步进行文化课和异能训练,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是封闭式的,基本无法与外界接触。
好在后续的异能训练中,我的自信慢慢建立起来了。因为我的异能较为简单,所以很多时候能轻易练出“肌肉记忆”一样的条件反射。
并且,别人得花一周才能完全掌握的能量控制技巧,我仅需要几个小时,就能熟练掌握。
如果仅仅只是这些,也许你们会觉得我只不过是个在异能上有点天赋的庸俗角色罢了。但,事实并非如此。虽然我不想自夸,不过当我连着几次以几乎碾压的姿态将那些教官和导师们看好的能力者击败后······我感觉自己确实有了一些狂妄的资本。
后来我在17岁就达到了目前已知的能力者最高级别——level5,当他们都对此事发出惊讶的赞叹时,我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只可惜,在一个休假的时候,我回到家中,却看到我的父母被人开膛破肚,内脏被全部挖空,倒在了地上。
你们也许会认为我冷血,见到父母死了都没有什么反应。事实上我认为不是这样。
世界上表达悲伤的方式有很多种,像那种嚎啕大哭之类的,其实并不算真正的悲伤。
真正的悲伤,是当你想哭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哭不出来,只能强行挤出一个微笑。
第二天,我就主动提交申请,想让异能科研部的人把我编入战斗小队。
其实进入战斗小队的前提必须是年满十八岁,但······有些时候只要你能力够强,规则是可以给你让道的。
我借助战斗小队的资源,私下里调查关于我父母死亡的真相。
于是我查到了一个特殊的群体——感染者!
是某些感染了一种来自华夏的生化病毒的怪物,用残忍的手法,残杀了我的父母。
于是,一颗名为“复仇”的种子在我心中渐渐生根发芽。
我顺着这条线一路往下查,发现有一条线索指向华夏的某所高校——那就是华夏莲花市的理工学院。同时,我也利用空余时间恶补中文,虽说不能把它学得像是母语一样运用自如,但日常交流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了。
我买了一张东京飞往莲花市的机票,直接飞到我的目的地。
我本以为这是一趟能让我找到答案的旅途,没想到这却是让我陷入更深层次的迷惘的道路。
在学校旁的一处建筑工地里,我正式向那个名为许遥,表面上是高校教师,实际上是不可名状的生化感染者的家伙摊了牌:“前辈······请接受我的挑战,我的父母死于你们这样的感染者之手,而你······应该是一切感染者的源头。”
说完这话后,我右手闪烁着电光,用尽全力朝他砸了一拳。
我曾经做过测试,我这样的一拳,可以击穿世界上大多数主战坦克的装甲,所以我断定,他······挡不了我这一拳!
但,面前这个斯斯文文的“青年教师”,仅仅只是轻轻抬手,就接住了我的拳头!他的脚步甚至都没有发生明显的后退!
我心中一慌,想要把手拔出来,但却发现根本拔不出来。
“哦?”他的表情一开始是有些懵的,但看到我主动攻击他之后,眼神里也带了些杀气,“小伙子,我认识你吗?!”
我一咬牙,用异能制造出以我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的高压电场,希望把他震开。
这一招确实有效,让我重新获得了自由,但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你是东瀛来的异能者吧?”许遥的表情渐渐定格为一种冷笑,“勇气可嘉,但我很抱歉地告诉你,你找错人了!”
我慌了,把我在异能培训中学到的所有手段都用在了他的身上,但他全部硬扛了下来!除了衣服上有些焦黑的痕迹,整个人竟是毫发无损!
他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这就是你的全部手段了吗?”
“那你再尝尝这个吧!”我将电流化作铠甲包裹在自己的身上,随后朝他攻击!
包裹着电流的拳脚,以及蓝色电弧化作的长鞭接二连三抽打在他的身上,甚至把地上的泥土都烧焦了,他依旧是······毫发无损!
“好玩吗?”他出手了,我根本看不清他是怎么动的,但他的右手已经掐住了我的脖子。
雷电组成的铠甲在这一刻仿佛也成了纸糊的脆弱东西,在与他的手掌接触的瞬间就破碎消散了。
“你······”我被他掐着脖子,缓缓提起,嘴里根本说不出几句话。
他那黑白分明的双眼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血红,后腰处的衣衫也被撑破,长出两条粗壮的,被红色细碎鳞片覆盖的触手。
“你这点异能倒是挺不错的······”他狞笑着,身后的触手直接插入我的胸膛,“看样子你挺讨厌所谓的‘感染者’啊,那假如你也成了感染者,你会怎么做呢?”
我的胸膛被触手插入,按理来说应该是极其疼痛的,但我当时竟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疼痛,不知道是那触手上有麻醉类的物质,还是我的神经在那个时候已经坏掉了。
“哦?”许遥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你体内竟然有不属于人类的血液吗?”
我被这句话弄得有些迷茫,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景象——我当时接受异能培训的时候,教官是一个姓神宫的中年男人。有一天我完成了当天的训练项目后,他给了我一瓶饮料,那瓶子递给我的时候就已经被拧开了,塑料瓶里面装着一些血色的液体。当时他告诉我那是牛血制成的饮料,喝了对我有好处,于是我也没多想,就喝掉了。
难道······这就是许遥口中所说的,不属于人类的血液?
“呃······”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抛了出去,然后重重坠在地上,跌得浑身生疼。
许遥冷笑了一下,身上的种种异状瞬间消失。
他扭头就要离开。
“前辈,”我咬紧牙关,问道,“你······不杀我吗?”
许遥背对着我,越走越远:“杀你可没什么意思,我刚说过了,我要让你也体验体验感染者的滋味。”
“其实你应该感谢我,”他的声音像是一个惊悚的噩梦,在我精神恍惚的时候就会趁虚而入,把我吓得大汗淋漓,“我用病毒激活了你体内的妖狐之血······我可以保证,你会变成一个很特殊的感染者。”
“我很久,都没有见过如此纯粹的妖狐之血了。”
这场战斗,给我的唯一印象便是——把我所谓的骄傲与狂妄,打了个粉碎。
······
我回到住处后用带来的试剂给自己做了检查,检查结果是阴性的。
当时我还有些盲目乐观,以为许遥当初只是故意吓唬我。
如果现在的我能穿越到那个时候的话,我可能会铆足了劲,抽自己几个耳光,看能不能把自己打醒。
······
感染的初期是没什么症状的,我只是觉得我体内的异能渐渐发生了弱化。好在我战斗经验还算丰富,其他人暂时看不出什么问题。
到了中期,我的脑子里就会出现一个声音,诱惑着我将周围的人杀光。我有时也会做梦,梦见自己徒手将活人撕碎,然后大口大口地吞噬他们的血肉。
至于后期么······
我印象很深刻——我被完全感染的那天,我正在给一群十一二岁的孩子分享自己的战斗经验,其中就提到了如何应对感染者。
我当时还觉得自己状态不错,脑子里的声音也消失了,殊不知,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种最低级的感染者,”我指着投影仪放出的模型图片,“就像是游戏里的丧尸一样,把它们的头部破坏就好了。”
说完这句话后,我感觉嘴唇里痒痒的。于是我下意识伸舌头舔了几下,却发现我嘴里上下对称地长出了四颗异常锐利的犬齿。
“老······老师······”有个孩子发现了我的异常。
我看到了黑板上反射出的自己的模样——与那些模样扭曲的变异感染者不同,我的外形还基本保持了人形,只是双手的指甲全部变成了黑色,脑袋上冒出了一对尖长的狐耳,臀部也长出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有趣的是,这些部位长在我身上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适感,好像我身上本来就有它们的存在似的。
接下来就是报警声啦,我在模拟训练中听到过无数次的报警声——不过这一次是真的。
“检测到高能病毒反应!检测到高能病毒反应!K-19教室已经封闭!重复,K-19教室已经封闭。”
我苦笑着看了一眼下面的学生。
最先冲进这个教室的,是我的教官神宫前辈,他身后,是我那些熟悉的队友,小泉,佐佐木,樱井,铃木,中岛,渡边······
他看了我一眼,冷声说道:“感染者肃清行动······开始。”
他最先杀过来,我只能凭借着一些肌肉记忆抵挡着他的攻势,但我的战斗技巧几乎都是他教的,所以······
战况的转机出现在他故意吃了我一招之后(我能看出是故意的,是因为他明显能躲开,却没有躲开,也没有防御),他抽了个空用唇语对我说道:“我会故意让你把我击败,然后······逃出去······活下来!”
击败了神宫前辈之后,我又把小泉和渡边打伤了(毕竟他俩欠我十万円还没还呢,下手完全无压力呀),让他们意识到我是个难缠的对手,这才找到机会,逃窜离开。
从此在组织的异能者名单上,那个天才少年异能者羽生零的名字被划掉了,而在感染者名单上则多了一个代号为“狂狐”的S级感染者。
至于为什么是“狂狐”,也许是因为我还是异能者的时候,那狂妄的笑容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吧?
顺带插一嘴——当我被彻底感染后,才发现我当初的调查方向完全是错的,我为什么会查到华夏去,是因为东瀛这边有感染者给我留下了错误的线索,将我引导到了那个方向。
······
东京,涩谷,某地下酒吧中。
我穿着一身黑色皮夹克,默默挤入拥挤的人潮。
这里的声音很吵,但······我的脸上却带着笑容。
我根据同类之间的感应,找到了这个酒吧的暗室。
当我推开门的时候,那肥头大耳的老板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后露出“友好”的笑容:“哟,老弟找我有何贵干?”
我指着自己的脸:“你对这张脸有什么印象吗?”
老板愣住了:“我认识你吗?”
“一年前,”我感觉到体内渐渐产生了一种无法压抑的暴怒情绪,“世田谷,有一对夫妇······”
我的话还没说完,但这老板显然已经想起了什么——我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来。
“你······你是······”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应该感谢他——毕竟他让我知道了感染者之间互相吞噬融合,可以增强实力。
而且·····狐狸本来就是一种肉食性动物啊。
我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上的鲜血,离开了这个房间。
······
“小哥,你以后跟奴家混怎么样?”有个双眼猩红,身着华夏古装的“年轻”女子,对我发出了邀请,“奴家手底下有很多人都是从异能科研部那边挖过来的哦。”
我没有答应她,也没有拒绝她。

(AI跑的人设图,只可惜手崩了,但衣着和脸都比较贴合,所以我不想重新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