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用刀架住脖子的我先是一愣。
随后,我仔细观察起了身后突兀出现的两道气息。
拿刀架住我脖子的那道气息,大概只有差不多二阶的实力,而旁边的一道气息,则是一阶的实力都不到。
再感受一下那个架在我脖子上的奇怪武器。
既不是本命武器,也不是热武器。
甚至说,很难说它是一把武器。
一根尖端被磨尖的钢管,后端则是被绳子绑在了一根PVC管材上。
……
这完完全全就是两个没有加入避难所的普通幸存者,应该是听闻到此处的爆炸,想着能不能来捡个漏,趁着水混偷偷的摸条大鱼。
不过很可惜,因为这个鸟不拉屎的警局从一开始就是个危机四伏的穷地方。
他们的想法自然就落了空。
他们也同样忽略了一点。
那就是,爆炸中心点方圆几公里内除了他们之外再没活物。那我又是从哪来的?
能够硬抗爆炸的我,真的是他们所能抵抗得了的吗?越是处在极端条件下,人越是要更加活跃的进行思考。
这两个人明显不太理解这句话。
虽然我现在精疲力竭,身受重伤,但也不是他们二人能够抵抗的。
想到这,我微微一笑。
身形一动,下一秒,我直接来到了架住我脖子的男人的身后,举起神火,反过来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而这个实力只有两三阶的男人好几秒钟内甚至都没回过神来。
如果我真的想杀他,那现在他和他身边的小女孩早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哥们,实力不够就别学别人玩这套把戏,容易把自己装进去。”
我嘴角微动,略显阴冷的说道。
听到我从背后传来的声音,男人才微微缓过神,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脖颈上瞬间补满冷汗。
从他脸颊肌肉的颤动我可以看出,他的表情非常难看。
“还有,你也跑不了。”
我扭过头,看向男人身边的小女孩。
就在我和小女孩说话的时候,我感觉到身前的男人以一种非常愚蠢,非常笨拙的方式挣脱了我,拉着小女孩站在了我的对面。
我并没有去阻止。
我也不是什么杀人狂魔,既然他们要跑就让他们跑吧。
我将神火插进地里,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男人和小女孩的动作。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们居然没有打算逃跑,反而打算和我正面一战。
“噗嗤”
我被逗笑了。
同时的,我感觉十分没有面子。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成年人被一个小学生给看不起了一样。
既然这样,我决定给面前的两个幸存者上一课。
我脚下一动,毫无征兆的就冲了过去。
一拳,一脚。
两个人就这么躺在了地上,干净利落。
但下一刻,那男人居然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略微有点惊奇,毕竟我刚刚的一拳虽然不会让他身负重伤,但正常来说,一个小时之内他是绝对爬不起来的。
站起身来的男人并没有急于向我进攻,他慢慢悠悠的捡起地上的钢管,挡在了小女孩的身前。
就是这么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简单的保护性动作,却让我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而我恍惚的原因也很简单。
我突然间就想起了我和宋婉莹刚刚离开巨龙家园,初遇电锯怪物的经历。
那一次,我和宋婉莹比我面前的一男一女还要落魄和不堪。
宋婉莹重伤昏迷,而我能拿起来保护她的武器却只有一根系统奖励的冬瓜。
再后来,我们双双被西区某避难所的幸存者所救,进入了避难所,我也开始执行任务赚取点数。
也是在那之后,我遇到了聂小颖,李占涛,张诚和莫久歌。
也是以为宋婉莹治病作为动力,我先后经历了讨伐罗恩,“鸳鸯”任务,文化广场任务和新生桥任务,从一个实力甚至不及面前三阶的男人的菜比,慢慢成长成一个可以独自面对那样可怕的对手的一个强者。
我是一个非常喜欢思考的人,我经常会思考一些有的没的的东西,比如现在。
我个人其实非常排斥遇到电锯怪物的时候的那段经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它一辈子都不要发生。
但是话又说了回来。如果我和宋婉莹没有遇到电锯怪物,我又怎么可能结识这么多朋友,伙伴?
我和宋婉莹可能会在傻傻的赶往S市的路上,顺便被某只强大的感染者杀死,吃掉。
不可否认,电锯怪物确实对我和宋婉莹造成了伤害。
但如果没有电锯怪物,我也不会有像现在这样的成长。
这些就是事实。
一面讨厌一件事,一面又感激一件事所带来的连锁反应。
真特么矛盾。
所以我经常会说,人本身就是矛盾的生物。
提到宋婉莹,我莫名其妙的还有点想念她,明明只分开了几个小时。
还是快点结束眼前的战斗,抓紧回去吧。
……
我的思绪重新回归了现实。
我已经和对面拿着钢管的男人耗了整整十分钟。
在这期间他无数次攻向我,但五亿成功。
他的攻击在我眼里就好像放慢了数十倍的慢动作。
至于为什么,很简单。
等阶的差距,战斗经验和战斗意识的差距。
缺少生死之间的意识和能力。
而如果是一个长期刀口舔血的野生幸存者,是不会这么愚蠢的。
…
我随手抄起神火,轻轻一击就打断了他的武器。
那个被磨尖的钢管。
而男人和女孩居然因为武器的断裂就直接愣在了原地。这就是战斗经验的差距。
如果此刻被打断武器的人是我,我会选择迅速寻找掩体躲避而不是傻站在原地任人宰割。
“结束了。”
我看着呆愣在原地的二人,缓缓说道。
“是啊……结束了。”男人缓缓张口,声音低沉嘶哑。
“你们不老老实实的待在避难所,反而出来招摇过市。哪怕我今天不杀你们,你们也同样会被这满街的丧尸撕碎。”
我说。
“避难所?呵呵,避难所?!早就没了……”
男人旁边的小女孩结结巴巴的回答我。
“没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