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诗凪离开后,爱丽丝一行人并没有选择引人注目的移动方式,而是步行了一段时间,在日落前回到了王都。
而进入王都后,王都的环境足以和贫民窟形成强烈到不能再强烈的对比——街道都是一直住在贫民窟里的诗凪无法想象般的繁荣,房屋都是干净结实的,而位于王都中央的王城更是不用说,金碧辉煌的城堡哪怕是拥有前世记忆的诗凪都会感到一丝吃惊。
不过如今诗凪并不在这里,自然也看不到这些景象。
在城堡的大门处,站着一队士兵,为首的男人看到璃洒为首的一行人回来,明显是放松了神情。然而走在最前头的璃洒看到男人后,却是十分愤怒地上前大声质问道:
「卢修大人,您到底想要做什么!」
被称作『卢修大人』的男人听到璃洒的话后,身体猛地一颤,表情明显带着一丝尴尬,但依然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我这不是回来搬救兵吗?!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再说你和两位公主殿下不都回来了吗?」
卢修的话里明显带着不服气。
「那是因为有人出手相救,不然先是被魔物包围后又被你抛下的我们估计已经葬身于那里了。还有,不要想着岔开话题,虽然我的身份没有身为公爵子嗣以及近卫骑士队队长的你身份高,但我依然要警告你,若是当时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一位大人出了意外,你都要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璃洒丝毫不顾及除工作以外的事情,将卢修狠狠批了一顿,随即继续说道:
「将我们救下并且击杀魔物的是一名有着罕见黑发的小孩,这件事……」
「不可能!那些魔物就算是骑士团里经验丰富的骑士都未必能击退,一个小孩怎么可能……」
璃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卢修打断,此时卢修的脸上布满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所以说不要打断我的话!」
见自己的话被打断,璃洒明显有些不悦,随即继续说道。
「所以说这件事我会向陛下汇报,当然,『这件事』里也包括了你抛下我们回来『搬救兵』。行了,我先带着公主殿下以及几位大人离开,剩下的就听陛下的旨意吧。」
说罢璃洒便领着两名公主还有爱丽丝几人走入王城。
「可恶……」
见区区一个璃洒竟然让他如此吃瘪,卢修满肚怨气地低声骂到。
不过此时,某人也来到了王都。
◇ ◇ ◇
时间稍微回溯,将视线移到诗凪身上——
一路狂奔,诗凪重新回到自己生活的贫民窟,然而,躁动的内心却迟迟得不到平复。
不过就这么干着急也不是办法,于是诗凪迈步朝自己居住的房子的方向走去。
刚才挑衅他并且被他胖揍了一顿的那群混混如今还趴在他的房子门前,不过有几个清醒了的已经挣扎着往外爬了一段距离,似乎是迫切地想要离开这里,但最远的也不过三米。
(啊,原来还活着。)
这也算是意料之中,毕竟自己只是卸了他们的关节而已,硬要说的话,也就打了几拳而已,诗凪自认为已经下手很轻了。
不过要道歉或是说什么的,诗凪并没有这个打算,于是干脆无视他们——
「喝呃!……」
「啊!……」
……
随着一名混混诗凪踩过并且发出惨叫后,几名不幸在诗凪行动路径上的混混也被诗凪踩得直抽搐。
然而诗凪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径直往屋内走去,开门进门关门一气呵成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不过诗凪的内心真的如他表面那般如此平静吗?显然不是。
但他并不是因为听到门外混混们的惨叫声而心情烦躁,而是因为——
『你好啊,我叫爱丽丝,你叫什么名字啊?』
『穆啊,很好听的名字哦。』
『那个,穆,能拜托你和我们一起回王城吗?』
以及少女因为自己拒绝而失望的表情。话说那真的是失望吗?毕竟那时候自己内心十分不稳定,没法准确判断对方表情的含义,虽然现在也是。
「啊!为什么一静下来就会想到那个银发女人!然后就会想到她的脸,导致之后就完全静不下来。我真的……」
这一恶性循环让前世身经百战的诗凪都有些背脊发凉。
明明前世的自己绝对不可能会像现在这般失态……
(虽然和立夏在一起的时候偶尔也会这样,但现在……)
诗凪有些自暴自弃地挠了挠头,脸上浮现出『就这样吧』的表情。
身为最强暗杀者的自己却失去了以往的沉稳,真是对不起这个称号啊。
所以不能再让这种状态持续下去了!诗凪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握紧了拳头,只是……
(我又能这么做?)
现如今大脑一片空白的诗凪完全想不到该如何解决眼下的麻烦。
自己只是因为拒绝了少女的请求,就——
「没错啊!」
没错,自己就是因为拒绝了爱丽丝的请求才会陷入这种状态的。虽说这种解释并不科学,但问题至少算是有了一点转机。
既然找到了原因,那么——
「既然这样,那我就直接去找到问题的源头就好了。」
找到那个叫爱丽丝的少女,然后……
其实诗凪也不知道找到爱丽丝之后该怎么做,现在的他只是知道自己应该去找到爱丽丝,至于找到她之后该怎么做,那到时候再说吧。
(所以现在只需要前往王都然后再去王城就行了,刚才听说她们也是要去那里。)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诗凪大概清楚了爱丽丝一行人接下来的行程。虽然不清楚是否准确,但也好过像无头苍蝇一样没有目标的寻找。
既然如此,那就出发吧。
「管他什么王国什么的,敢拦我的,呵呵……」
此时,诗凪脸上似乎露出了他本不应该露出的笑容,而他本人并不知情。
随后诗凪推开门,迈步向外走去。没什么需要带上的,毕竟自己除了身上的衣服,没有任何个人财产。要问为什么?
诗凪扭头看了眼屋内,因为这里称不上是自己的家,自己真正的家,早就已经化为乌有了。
踩着门外混混们的身体,诗凪朝着王都的方向跑去。尽管曾经只是听父母说过,但他其实并没有真正去过王都,此次前往,诗凪也不确定自己的方向是否正确,就当做是赌一把吧。
◇ ◇ ◇
诗凪以常人绝不可能达到的速度在山野间穿梭,再加上他使用投影强化了身体,诗凪目前可以确定,日落之前他就可以赶到王都,甚至还可以更快一点。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诗凪的移动路线都是选择在比较偏僻的山路或是兽径上。
虽然这样确实加大了移动难度以及前往王都的路程,但诗凪却并不在乎。
野路上的碎石和树枝虽然扎脚,但以诗凪肉体的强度这点杂物还伤不了他分毫,至于路程的远近,跑快点就好了。
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诗凪已经可以看到王都的城墙了。
然而就在此时,不知从何而来的情感让诗凪的内心感到无比烦躁,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兴奋更为贴切,不过诗凪却并没有刻意去压制它。
已经多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了——诗凪仿佛是在问自己。此时的他反而有点在享受这种躁动不安的感觉。
随着诗凪越来越靠近王都,这种感觉也越发的强烈。
「前面就是城门了吗……」
又过了几分钟,已经距离王都的城门不到百米距离了,但诗凪并没有立刻上前,而是离远观察着状况。
(想要混进去……不管怎么说都有些困难啊……)
毕竟自己可不可能像其他人一样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去。再怎么说这里也是个能进入王都的关口,守门的卫兵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员,更何况是他。
(我这身打扮……多半会被认为是流民吧。)
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脚上连鞋子都没有,头发长到甚至可以遮住脸……
头发……
(是啊,我这一头黑发,真的再明显不过了。)
诗凪无奈地叹了口气。但他却并没有因为自己拥有着一头与杰普诺地区人们不同的黑发而感到困扰,也没有嫌弃这一头的黑发,因为,这是他的父母留给他的东西。
诗凪轻轻捧起一缕头发,温柔地抚摸着。
诗凪以前几乎没怎么认真洗过头,哪怕实在是脏得不行了他也只是随便拿水冲洗一下就算了。但就算是这样诗凪的发质依然十分柔顺,长发也不会打结,轻轻一捋就能到底。
(好了,既然不能用正常的方法进去,那……)
就来点非正常的吧!
想到这里,诗凪再次迈开步伐。然而诗凪此时的方向并非是城门而是城墙。
没错,诗凪正向着城墙走去。
守城的卫兵们除了会在城门处站岗以外,还会有一部分卫兵被派遣到城墙的周围进行巡逻,并且每隔一段距离就会由一名或数名卫兵负责。而且这里是王都,巡逻的卫兵自然就更多了。
不过对于诗凪而言,人数的多少并不会影响到他的行动。
仅仅只是眨眼的功夫,诗凪就已经跑到城墙脚下,然而此时没有一人注意到诗凪的到来,诗凪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溜了过去。
而来到城墙脚下的诗凪丝毫没有停顿一下,抬手便抓向城墙。
在常人看来坚固无比的城墙在诗凪手下却如豆腐般脆弱,诗凪稍一发力,五指便直接插进了城墙。
随后双脚用力一蹬,便直接徒手攀上了城墙。
虽然城墙上同样也有卫兵在站岗巡逻,但诗凪却根本不打算理会他们。
诗凪并没有选择爬上城墙再跳下去这种方式,而是选择直接翻过去。
卫兵们仅仅只是看见一道黑影闪过,等他们反应过来时诗凪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该说不说,是王国的卫兵疏于锻炼还是他们本身就这样……呵,不堪一击。还是说,这个世界的人类,已经这样了吗?)
似乎是已经成为了非人的存在,诗凪的潜意识已经开始将他与人类区分开来。
不过诗凪并非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觉得这么做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什么都无法舍弃的人,最终什么也无法得到,那么就先舍弃掉身为人的本性吧。
这是诗凪的决定,同时也是他的决心。
(算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前往王城。王城……应该就是在王都的中央地区吧。)
诗凪一边思考着,一边望向远处。
诗凪目光看着的方向,有着一片极为恢宏大气的建筑群,有点像中世纪欧洲的城堡,但又夹杂着一些其他元素。
(想必,那里就是王城了……嗯,就那里了。)
确定完自己的目的地后,诗凪开始观察周围的城市结构。
此时诗凪正抓住一片瓦片,将自己挂在在一栋房子的屋檐上,虽说这里靠近城市边缘,极有可能会被城墙上的卫兵发现。但幸运的是,屋旁一棵较为高大的树木恰好就能遮住诗凪的身形。而诗凪刚才也是这样躲过了城墙上卫兵的搜寻。
这里视野极好,可以看到纵横交错的道路以及林立的房屋。
而最为醒目的就是一条应该能被称为『主干道』的道路,它是众多交错的道路中最干净也是最宽阔的一条,没有之一。同时它直接就通向诗凪打算要去的那片建筑群。
(虽然感觉就这么走到大街上有些不好……算了。)
诗凪摇摇头,直接从数米高的地方跳了下去。不过诗凪的身形相当轻盈,落地的瞬间甚至没有扬起尘土。
随后,诗凪走到大街上,向着远处的王城走去。
然而诗凪的举动却引起了大批路人的目光,他们齐刷刷地望向那名黑发小孩。
——黑发?
——是黑发?
——移民?
——肮脏!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尽管路上的行人大多都是平民,但既然是住在王都内的也就证明他们的身份等级都已经能比同阶级的人要高上不少了。所以看到一名在贫民里都算是下等的『黑发种』——移民,内心便涌现出一种看不起人的心理。
「这是什么东西啊……」
「为什么这种人也能来这里……」
「真是脏啊!」
……
各种谩骂声接连不断地传进诗凪耳中。
然而诗凪并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地走自己的路。
望着远方的王城,诗凪明白自己离目标越来越近了——没人能让他停下,如果有人妄图阻止他,那就是敌人,敌人……
「喂!小鬼!这里不是你这样的家伙能来的。」
这时,一旁商铺的老板走了出来,一脸厌恶的抓起诗凪的手,并且恐吓似的向上用力,仿佛是想要将他直接拎起。
「……手……」
「什么?」
「放手。」
诗凪不带感情地命令道,然而商铺老板却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反而真的打算将他强行拎起。
「噗呃!——……」
诗凪反手抓住商铺老板的手腕,身体一沉,随后一记过肩摔将商铺老板狠狠地摔到地上。
也正是这一摔,周围所有人都安静了。所有人都往那具瘦弱的身体投以恐惧的目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是怎么做到的……」
「去找巡逻的骑士大人……」
就在众人还在议论纷纷时,诗凪已经再次迈开步伐朝着远处的王城走去。
只是临走前,他还不忘看一眼躺在地上的商铺老板。
「我说过,让你把你的脏手拿开,杂种,呵呵……」
嗤笑声一起,充满了侮辱的话语从诗凪口中说出。若是前世认得他的人在这里,定会被诗凪的行为吓一跳。
此时的诗凪近乎有些疯狂,在某一瞬间,他甚至无法分清自己究竟是穆,还是已经重新变回了神奈诗凪。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不论是神奈诗凪还是穆,都是一心同体的存在,如果是神奈诗凪的目标,那也会是穆的目标,如果是穆想做的,那也一定也是神奈诗凪想要做的。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诗凪逐渐失去理性,如果不加以阻止,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如果说神奈诗凪是还算拥有知性的人,那穆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复仇者。尽管一开始并非这样,但如今这就是事实。
此时看到诗凪再次行动,街上的群众已经下意识地避开诗凪,更有甚者已经直接跑去寻找在城市内巡逻的骑士了。
不过见此时诗凪并没有再次采取暴力行动,并且已经逐渐走远,人们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有些嘈杂的脚步声响起,诗凪也被吸引了注意力,朝着声音的源头望去——
有几名身着盔甲的骑士正朝着他的所在处走去,而为他们带路的正是刚才围观的群众之一。此时那人的脸上对诗凪的鄙夷之色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谄媚的表情,不过对象并非诗凪而是他身旁的那名领头的骑士。
「骑士大人,就是那个家伙,就是他……」
「行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那名骑士毫不在意地打断了那人的话且让他退下,随后用轻蔑的眼神看向不远处的诗凪。
「黑发,呵,有意思。」
领头的骑士慢慢走向诗凪,丝毫没有将诗凪放在眼里。
「小鬼,难道你不知道像你这样的家伙在见到我之后都是要跪下的吗。」
「所以呢。」
「现在立刻给我跪下,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抬起头,这样的话,我……」
结果骑士的话还没说完,诗凪就开口了:
「哈?你这样的货色也配让我跪下?」
诗凪的态度可谓是相当恶劣,丝毫没有将全副武装的骑士放在眼里。
「看来你是没看清楚如今的状况啊,不过只是打翻了一个贱民,就如此得意忘形了。既然这样,那我就以你在王都内故意伤害他人以及对贵族不敬来定你的罪吧!」
说罢,那名骑士拔出腰间的佩剑,并且抵在诗凪的脖子上。
「你该不会不知道,平民对贵族不敬的话,贵族是可以直接行使『无礼特权』的吧?也就是说我现在可以对你动刀。」
骑士将刀贴紧诗凪的脖子,借以威吓对方。
所谓的无礼特权是一种制度,能让贵族在没有人仲裁的状况下,挥刀处罚失礼的平民。诗凪当然不是贵族,甚至连平民都不是,是被称为贱民的存在,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他的生死,所以骑士才更加有恃无恐地威胁恐吓诗凪。
而与他同行的几名骑士也在一旁看戏,露出幸灾乐祸的窃笑。
「原来是这样,真是落后的制度。」
「我觉得我可以将你这句话认为是在违抗法律以及侮辱贵族的尊贵。」
听到诗凪的话,骑士立即用另一只手抓起诗凪的头发,厉声呵斥。
「那又怎样,像你这样的杂种,也配谈得上尊贵?哈哈哈,哈哈哈哈!」
诗凪肆无忌惮大笑的同时握住骑士贴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剑。
「你似乎很信任你的剑啊,但我觉得,它,有点太脆了。」
让人震惊的是,诗凪握住剑刃的手竟然没有被划破。下一刻,诗凪五指发力,骑士的佩剑旋即被诗凪握成破碎的剑刃散落一地。
看着散落一地的碎片,骑士瞬间感觉自己对人类的认知被粉碎了。
打造他们佩剑所选用的原料都是王国内数一数二的金属,打造剑的更是直隶于王国的上级工匠。这种剑,别说是用手握碎,就是将其横放然后用铁锤砸都未必能砸坏,结果却被一个黑发小鬼直接用手握碎……
骑士感到惊恐万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就连与他随行的几名骑士也被吓了一跳,立即抽出自己的佩剑,周围的群众更是被吓得四散而逃。
「怎么,你不是要定我的罪吗,不是要制裁我吗,来啊,来啊!」
诗凪张开双臂,语言充满挑衅的意味。
「你们,上,给我拿下他!」
见状,被诗凪掰碎佩剑的骑士命令其余的骑士上前捉拿诗凪。
那几名骑士也不敢违抗命令,随即一起冲上去,挥剑砍向诗凪。
他们一个个的行为让诗凪在一瞬间感到无比困惑——
为什么,明明知道实力的差距,却还是这样愚蠢地一窝蜂冲上来,还一脸自信地认为自己能赢……
此时此刻诗凪眉头紧皱,竟然对眼前骑士们的行为感到愤怒。
「嘁,只会以多欺少的杂种,人类就是人类,就算数量再多也只是杂种。」
说完,诗凪便以肉眼无法识别的速度挥出一拳,重重地砸在那名断剑的骑士身上。
「!(嘭)」
伴随一声巨响,那名骑士瞬间被轰飞数十米远。
「你们给我安静一点,还是说,比起让你们自己闭上自己的嘴,你们更喜欢由我来让你们闭嘴吗?」
诗凪紧握拳头,迎着剩余的几名骑士走去。此时的诗凪内心充斥着无名的,无理的怒火,仿佛只是为了宣泄心中的愤怒。
「真的是够了!够了!既然你们不愿意自己闭嘴,那就由我来让你们闭嘴吧!」
随后,经过三十秒的战斗,不,是经过诗凪三十秒的单方面的碾压后,一众骑士已经倒在地上,而还有一名骑士被诗凪抓着脖子,他的脸上满是恐慌,身体不断颤抖。
「去王城告诉你的主子。」
诗凪脸上带着疯狂的表情,语气却异常低沉,眼中甚至失去了神采。
「『我会去王城,找到我想要见的人,不要妄想阻拦我』,滚吧!」
诗凪像是丢垃圾一样将男人丢了出去,男人爬起后不敢有片刻停留,立即飞奔向王城。嘴里还不断念叨着:
「怪物,怪物!《体能强化魔术》。」
随后男人用颤抖沙哑的声音念动咒语,在魔术的加持下飞奔向王城。而诗凪则像是散步一样,慢慢地走向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