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班后我也和柯林、卡瑞尔还有艾丽西亚浅谈了下首播的情况。
我是一直在愧疚昨天我顾不上直播这件事,没法快速让酒吧和直播的工作兼容让我这个喜欢完美的人难受不已。
但柯林却并不介意,甚至他们都不提我摸鱼这事,谈话内容都是在给我讲昨天的流量还有几个好玩的事。
但这让我的内心更受煎熬了,我倒宁愿他们提出来,于是就只能我自己开口说道:“昨天我没尽责,我觉得这个事也得解决一下,这是我的工作,我却在摸鱼,你们有什么想法吗?我目前还解决不了,想听听你们的建议。”
待我发出这条消息后原本讨论得热火朝天的群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看着毫无变化的聊天框我莫名有种想哭的感觉。
“你想怎么解决?这还是要看你。”
先说话的是柯林,我还在愣神就见消息提示声又响了起来。
“我说了我不介意,而且我觉得你本来就是幕后,直播时走开一会也没事,工作别出岔子就行,至于弹幕什么的,那本来就是房管的工作,如果后续他俩忙不过来我们可以多找些人手,而且他们也不是白干不是吗,所以你有什么好纠结的,非要给自己找累受,你有受虐倾向吗?我给你放水你不乐意吗?怪人。”
柯林“嘣嘣嘣”地使劲发着消息,群里明明还有俩人愣是一句话也没插。
“好了,你如果还觉得纠结就自己想办法,我言尽于此,还有就是直播我自己录了,但白天我要休息,刚才讲的那些有意思的地方你也知道怎么处理吧。”
柯林的话让我无法反驳,毕竟他说的没一句废话。
可这些道理我怎不懂呢,可能我就是有受虐倾向吧,我还是想尽可能让自己做得完美一些。
思考着抬起手我敲下个“ok”发了出去。
柯林说凌晨的直播看得人少不用我看了,我也确实有点无心看,卡瑞尔他们肯定还要看我也放心,于是就关了电脑伸了个懒腰腿一蹬就躺进了转椅里。
转了两圈我突然又想到什么又起身给柯林发了消息:“所以为什么刚开始要带我一起去外面,在这里不就可以。”
随后我看见聊天框上的“正在输入中”跳了好几次才弹出来一句:“习惯了,以后不用你跟着了。”
这种事怎么会是习惯,可柯林明显不想多说,于是我也就没有追问又跌进转椅里。
被柔软的皮革包裹着头疼一晚上的我有些昏昏欲睡。
“别在这睡,起来动动。你今天还要喝药下去等着我吧。”
声音是维利发出的,金发猫猫看起来很关心我
见我还是不动维利又说道:”跟你说话呢,别睡,是不是忘了自己还在生病,知不知道什么叫对自己好,你小孩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有些凶巴巴的。
不过我确实把自己感冒这件事又给忘了,主要是忘了感冒也会头痛。
看来有些习惯也不是好事。
不过这不也说明了维利的药管用,要是我不仅头疼还咳嗽和流鼻涕那我肯定不会把这事给忘了。
不过我还是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小孩子的,叹了口气我刚准备睁开眼就感觉有只手在我头顶揉了揉,力气很大,他好像想把我脑子揉成一团。
”你至于这么大劲吗,想把我脑子摇匀啊。“
说着我直接挣脱维利按在我头顶的手就蹦了起来他把我头发揉的乱糟糟的,纷飞的发丝贴着脸搞的我是真的难受。
我莫名有点烦躁,维利见我这样也是收回手嘴一撇就说道:“小样,你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把你的爪子收收给我乖乖下去洗漱等着喝药。”
要不是我知道自己打不过他看他那欠揍样真想上去挠他两下,还我几斤几两,他才认识我多久,我呸。
但跟自己过不去还是没必要的,我也不想跟他说话了,从鼻腔哼出声气音我就下去了。
回到我房间换好衣服的我本想躺上去打个滚,大腿刚碰到床的时候突又想起这床柯林也睡过,有点不自在,心思在脑子里转了个来回我最终还是只叹了口气撇撇嘴出了门。
餐厅里留了盏灯给我,橙黄色的光晕映在玻璃杯上,杯子里黑褐色的液体看起来比早上淡了不少。
这杯不知道是什么的药还在冒热气,端在手心温热感透过杯壁向我的身子输送着暖流。
“如果这是杯热可可就好了。”
呢喃着我放仍疲倦的身子向后靠把背贴在了冰凉的实木椅背上。
“可惜都是假的。”
我又低声自语,随后端起杯子就送到了嘴边。
还没喝就有难闻的气味同空气一起一股脑冲进了我的鼻腔,这些极具攻击性地气味很明显让我先知道了这药有多苦。
“快点喝完去睡觉。”
维利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嘴一撇认命般蹙着眉头仰头从杯子里去吞咽那些苦到极致的药。
维利的脚步声由远到近又离远,我尝试一口气喝完,但没成功,就抱着杯子扭曲着一张脸又一口一口地往喉咙里灌着剩下的。
听声音维利是在找什么,但除了这里和门口其他地方都是漆黑一片所以我也看不太清,希望别是什么别的药就行,不然我真的会死。
“呼——”
喝完药后我长舒了一口气,这破药真的是我这辈子喝过最苦的了,不过也是我喝过见效最快的,真正的良药苦口啊。
又看了眼维利他还是在抹黑找东西,我不禁出声问他:“你在找什么?要我帮忙吗?真是苦死我了,你说我要是没闻到苦我喝的时候会不会好一点。"
谁知刚说完 维利就直起了腰转身朝我走来了,还边走边回我道:”说实话我更适合待在这种漆黑一片的的地方,那味道如果没闻到确实会更勇敢吧,可是对于未知的东西你也不敢轻易下嘴吧,哎,你也挺怪的,别老去思考那些常人不会天天想的事了,喏,牛奶糖。“
听他说这话我还是有点不乐意,不过维利摊开的手心里放着两颗牛奶糖包装上却是个兔子模样的,让我就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在那个世界里我吃到过的奶糖。
拿糖时我碰到了维利的手,他的手很小很凉,边缘棱角也被橙黄色模糊的灯照的有些虚实不明。
给我的糖连打开方式都和我记忆里的一样。
扯开包装纸我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奶香,还有这熟悉的糯米纸。
我有些诧异,捏了一颗就填进了嘴里。
浓郁的甜带着奶味取代了我嘴里的苦,随着我的咀嚼糖块在我口腔内从硬到软乎直到消失,后来唇齿间就只剩下这糖的甜了。
它还是那腻的我难受的味道,只是这次我没再吐槽而是混着泪把它的甜吞进了我沉默的胃里。
不是很忙碌的日子不仅会让人轻松更会让人觉得有些寂寞。
一觉睡到中午,不用喝药的消息对我来说比吃一百个炸鸡腿都棒。
原本我还说闲下来去逛逛,但下午却被堂可朵要求留下来看店,怕我无聊她还”贴心“地教了我那个投影屏的用法。
没办法,只能云游了。
了解一个地方最快的办法还得是看新闻。
看了一会我发现我一直觉得我遇见的这几个人都是那种单拎出来就可以做主角的人的这个想法是错的,看了这新闻我才真正是有了点见识。
这里不亏是贫民区,电视里播报的大城市可比这里还要高科技的多,比如现在正在放的,17岁高中生松下小鸟新研发出了一种新的速食食品。
撇了撇嘴,我盯着屏幕里那个正在介绍的主持人自语道:”这东西应该不好吃吧。“
”怎么会不好吃?“
屏幕里黑色双马尾的矮小女生挤过本站在她身旁的主持人向前靠了靠,从宽大的衣袖里伸出胳膊她指着我瞪着好如紫罗兰般的瞳孔就说道:”小鸟出品必属精品,我这不仅口味多样适口性也好,而且自带加热,虽然 餐具要自己回收但一罐就可以保证一天不饿,营养价值也高可比那注射类的更有满足感,方便好吃,一定要试了再说话哦,不然吃亏的还是你们。“
”是是,小鸟酱说的没错,大家一定要买来试试。“
说着那主持人去轻轻推那少女,少女还是一脸怒气地瞪着我,就好像要从电视里出来了一样。
我还在惊奇这电视里的人为什么能回答我时这个站在旁边擦着汗的主持人就和那少女一起消失了,而且就我眨眼的功夫就换成了别的新闻。
”不是,这就有点诡异的成分在里面了吧,还是我真的没见识。“
我有点后怕,眼前闪着光的屏幕上还在播报着大都市里的一起大型高科技犯罪,镜头不是很稳,但血淋淋的场景确实拍了个一应俱全。
关小了声音我还是被电视里的声音吵得有些头疼,蹙着眉我还是打算关了电视,却在屏幕彻底变黑前捕捉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白色头发遮挡住了大部分的样貌,明明只是个路人却让我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脑子坏掉了?眼睛快掉出来了。”
说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维利还轻轻推了推我的头。
“没……”
我眨了眨眼,扭过头看他时金色猫猫刚好伸了个懒腰,他看起来又要出门,身上穿的还是套新衣服,喉间发出轻微的“呼噜”声,维利眼角还带着泪珠就转过头和我对上了眼。
看来不止我打哈欠会流泪,眼花在墨绿的眼里转动,维利声音里带着倦意就问道:“你还有事?我马上要出去,有事快说。“
“你知道一个叫松下小鸟的小孩吗?”
“松下小鸟?你说那个天才小孩,你看了新闻吧,那东西具体怎么搞的我也不知道,这种世界有什么都不奇怪吧,就比如这小孩本身就离谱,你要是问我看到的反应,我只能说我把那电视砸了,而且见一次砸一次,控制不住那种。”
说着他还撇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大屏幕,我还真有点怕这主把我这大宝贝给砸了,于是连忙就把人给劝走了。
“这里的小矮子真可怕。”
想了想我也没有接着去查关于这个小鸟的事,反正机密的东西也不可能让我给查到,其他 的消息对于我这个平民好像也没什么价值。
反而是那个白头发的人,越想我越觉得他就是那个杀人犯,难道那个杀人犯也在这里,哎,怎么在哪里想活命都这么难啊。
处理柯林的视频时尽管我暗示了自己好久也没有根除脑子里那些不好的思想,甚至在脑子里开始不断播放着当时我被追杀的场景,好不容易强制封存的记忆全部解封,在这平静的下午它们给予我的攻击强而有力,甚至让我都有点幻听了。
甩了甩头我觉得实在没法继续工作了,强烈的呕吐欲望逼得我不得不冲进卫生间吐了起来。
吐了半天的我胃都蜷在一起了,喘着气我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按了按额角我想尝试再用心理暗示封了这段记忆却半天都没法成功,脑海里的那些血液仿佛被粘在了我的灵魂上要拖着我窒息。
我实在是头疼,忍不住低声呜咽了几声。
”放松点。“
是柯林和我一起睡那天的女声 ,这次声音如清泉流淌般清晰,我抬头就看到西瓜飘在了我的面前。
我有点喘不上气,话也说不出来,把持着呼吸不乱沉默者看着仿佛没有灵魂的她伸出蓝色的手过来停在我的头上。
"把它们交给我吧。”
话语刚落我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消失了,垂下头再去想也想不出来,等我再抬起头时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坐在卫生间地上还好饿。
不知道该说什么,但饿了就得吃。
于是我起身洗了个手出了卫生间就去餐厅搞了一堆吃的,看电视的时候也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但就是想不起来。
吃完了我盘着腿在转椅里昏昏欲睡,快睡着了才想起来我片子还没剪完,一拍大腿劲还使大了给我自己打的生疼。
急急忙忙剪好发出去我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又跌进我的转椅里打瞌睡。
后来把我叫醒的是维利,我把脸从乱糟糟的头发里探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了,坐在吧台桌面上的维利哼着个小曲翘着腿正在擦拭着一把小刀。
”你的外套又丢了?“
”嗯哼。“
”心情不错,大爷给点?”
我眯着眼仰着头看他,维利勾起唇角也冲着我眯起了眼,背光里的墨绿浓的像一团墨。
刀具隔着布被放在玻璃桌面上没有发出很大的响声,维利冲我扬了扬下巴丢了一句:”送你了。“就跳下桌去开灯了。
这肯定是个宝贝,我还真没想到他会送我这,我还以为顶多给我送个小蛋糕。
头顶的灯也被打开了,酒吧的光线也没有那么差,我探过身去看那把刀,刀身反着光,银色的刀柄上盘着一条青蛇。
”拿起来试试。“
维利站在我对面擦着玻璃杯,看着他穿着件黑衬衫做这活真有点别扭,他倒是不在意,手里干的活眼睛却盯着拿把刀。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刀,这还是我头一次拿这种刀,倒也不是很重,和我家之前那把特别老的菜刀差不多沉。
”见过血?“
我看着那块布上的血渍问道。
”你觉得我手上的刀不会见血吗?“
我没有说话,不过维利确实很喜欢这刀的样子,于是他又说道:”到你这可能它就想被噶了一样吧,啧,可惜了,你直接随身带吧,万一有什么也能给小家伙开开荤,对了,你转下蛇头。“
这家伙这不是咒我吗。
撇了撇嘴我竖起刀扭动了刀柄上的蛇头。
然后这本事实体的小刀居然变成了把太刀,冒着绿光,刀身看着好像还不是实体。
”太酷了哥,我觉得我拿着瞎砍都能换两个。"
"那就收着吧,能换俩也不亏你这弱鸡。“
一天时间过得很快,我反正挺开心。
上班时也哼起了小曲,秦若安是头一个来的,正好赶上维利的蛋糕出炉,吃着热乎小蛋糕的少年今天也笑得很好看。
我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刚移开目光到大门就看见门口进来个我熟悉的人。
黑色双马尾少女下身穿着条到大腿的制服裙,上身裹在宽大的黑色运动服外套里,她提着包在下一秒就和我对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