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这才乖,如果你不骂我我还得接着折磨你,所以恭喜你哦。”
欠抽的话语落下我的头终于是不疼了,没好气地瞪了还在笑的愚人一眼我这才说道:“你是不是也有毛病啊?赶紧去治别死了。”
他听我说这话反而露出来一丝不高兴的意思,不过只有一瞬他就又勾着唇角笑了。
“哎呀,我并不喜欢‘病’这个词,鉴于我们还要合作很久你还是记住这一点的好,而且我只是在检测你是不是本人,我怎么会真的害你呢。”
“拉倒吧,鬼才信你说的话。”
“哈哈,那你就不要信了,我可不希望你变成鬼。”
我看了他一眼,他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倒是来得真切,这人真的可怕,很难想到我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所以您大驾光临我们这破店还大发慈悲帮我这不懂礼貌的底层人士收拾‘safe’现任队长这个大酒蒙子我真的无比之荣幸,还打心底地非常之感谢,那么请问愚人大人今天到底是要来做什么呢?”
“只是喝酒,不行吗?”
他眨着眼,频率快得好像要把我恶心死才满意。
“啊啦啦,谁叫你又想让我快点去死了,我还有很多命玩呢,好了,我确实是来喝酒的,只不过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真欠揍……什么事啊?你会说得根本不是好事。”
“唉,蹬鼻子上脸,啧,这件事是好是坏呢要看你自己,我只是告诉你而已。”
这家伙说话腔调和思路真的很难让我觉得他也是个少年,看来又是个活了上百年的。
“我是很大了哦,你很嫌弃吗?”
“并没有……所以你赶快说你的破事吧。”
“哎呀年轻人就是心急,事情嘛,你心里那宝贝小仿生人,他妹妹现在在他身边了。”
我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差点没怼愚人脸上。
“什么玩意?你再说一遍?”
“啊——秦若荷复活了还在秦若安身边。”
“我去!”
等等,这家伙怎么知道我的心思。
迎着我怀疑的眼神愚人托着下巴说了句信息量极大的话:“因为我是始祖啊,你能想到所有技术都是源自于我。”
他脸上的笑和那轻佻的语气仿佛这件事很正常一样,就像一顿必定会吃饱的午餐。
我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他真的有意识到自己再讲什么吗?始祖,这不就是说明他的实力不是比松下小鸟高而是世界最强。
怪不得每次不见他人还能随便被这人摆布,可是这种人居然会和我扯上关系,那我又是什么人啊?
越想越感觉自己被思维线圈束缚得越紧,愚人没有作乱我的脑子却还是疼了起来。
“不用那么紧张,小心烧坏了cpu,嘛,这些事你早晚都要知道的,我又不会害你,而且今天真的只是来喝酒。”
我按了按突突直跳的额角,这家伙总是想一出是一出,明明自己说不喜欢私人时间却还是谈正事而且每次都要给我讲一些信息量巨大的事,这难道就是技术人员的职业病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不过我会告诉你也只是想你过得轻松一点罢了,至于这个心意嘛,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那你还讲个屁,知道你牛了,不是要喝酒吗?你要喝什么?”
他听了我的话洋洋散散地神了个懒腰,贴身衬衣上移那白皙的腰身堪比白纸,换了另一只手托下巴,愚人眯着他那双暗紫色眸子轻轻叹息了一声。
“唉——怎么对着我还可以馋,你还真是不挑,酒就随意了,不过我不喜欢太苦的,太甜也不行。”
我垂眼看着愚人,他确实是我会馋的类型,不过我的要求还是很高的。
“你要求怎么那么多,我不管,反正好不好喝你都得喝,还要付我钱。”
说完这句话,我突然回过神就发觉到我这语气和说出来的话怎么一股子撒娇的意思,呃,今晚看起来是被脏东西给影响了。
“哈哈哈,这位知道你说她脏东西可是会很难过的。”
“那你来当脏东西好咯,反正也没差。”
是我说着背过身去拿调酒的材料,没想到才刚转过去才抬起胳膊就感觉到裸在外面的脖子被人吹了口气。
激得我一个机灵下意识要转回去却又被一双手按住了肩膀。
咽了口唾沫我当然知道这是谁的恶作剧,而当事人也很快读出我的心声又在我的耳边吹了口气。
我一吸气一阵热意以迅雷掩耳之势就从我的心口向四周蔓延开来,脸红的感觉不是很好,可我的手却被钉在了空中无法动弹。
愚人凑在我耳边轻笑两声,我本以为这家伙已经闹够了,谁知他却一张嘴咬住了我的耳垂。
硬挺的上下牙撕磨着耳朵上那不多的软肉,疼得我想叫出声。
“觉得我不是人吗?”
他说这句话时特地是自己张了嘴说得,但即使放低了音调那低沉的声音仍是震得我觉得他是在我嘴里讲的话,不过我知道我反抗不了这家伙,只不过他炸毛的点每次都清奇得让我觉得很怪。
“哼,你知道很怪就好,当然对于你不知情的冒犯我还是会手下留情的。”
“你还是嘴下留情吧,再咬我耳垂要被你啃掉了。”
说着我反过手想去推他,却被他握着手腕拽在了半空中。
感受到自己的耳垂被一团温热包裹我眼睛一转干脆任他摆弄了,没想到他只是轻轻一撮就离开了我的耳朵。
被他挂了一层口水,原本恒温的耳垂一下子变得有些冰凉,我不得不去搓了两把,结果就是又得到了来自愚人的一个调戏意味极重的笑。
后来我给他调了我会的最难喝的酒,顺便因为他擅自上了我们家吧台又多收了他很多小费,就导致他走时不仅给了我差评还冲我比了个中指,不过我还是很庆幸他没有骂我,虽然我不反感他的毒舌,但我玻璃心,谁骂我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嘛,反正他也知道我什么脾气。
耳朵里柯林低沉的嗓音听的我直犯困,好在愚人走后也没人再来于是我索性打着小瞌睡看起了直播。
没有艾丽西亚每日的逆天弹幕我莫名觉得冷清了许多,可惜我不会抽烟,只得是迷糊着随便给自己兑了一杯酒小酌起来
眼皮子越来越沉,我手一松还没反应过来下巴尖就磕到吧台上。
冰凉接触到皮肤上是一阵说不上来的刺痛,让我不禁又想起来了那个温暖的人。
“如果是艾丽西亚的话一定会说‘姐,困了就要睡,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了,安心吧’。”
喃喃自语着我眯着眼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染着我那个世界被称为杀马特发色的小太阳。
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地想要出逃,我刚揉红了眼角就听电脑那里传来了“叮当”一声。
抬眼看过去竟是柯林的消息,我打了个哆嗦,晃了晃自己有些发懵的脑袋点开了他的消息。
“你怎么回事?电话怎么打不通了?秦若安在找你”
眉头一紧我叹了口气默默叫春去恢复了被愚人搞的乱七八糟的系统,这一查果然是愚人那家伙搞的鬼,他居然给我脑子里按了个信号屏蔽器。
刚暴力拆除掉那玩意秦若安的电话就来了,我刚接听就听他那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你还好吗?”
虽然我并不想在这种不太清醒的状态下和他打电话,但别人的关心总是不能冷着个脸回答,只不过我没想到我的声音竟会如此嘶哑。
“我没事,刚才睡得有点死。”
“呃,你没事就好,如果影响睡觉的话我明天再打给你。”
听秦若安这纠结犹豫的语气这家伙又想到什么了啊,烦躁地挠了挠头我呼出一口气又说道:“没有的事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听到那边吞咽口水的声音我大概猜到了他找我是做什么。
果不其然这家伙是找我请假的。
“请假无所谓,反正批不批也不是我说了算,可是你这一下子要请一星期,你生病了?”
我捻了撮头发玩,听到秦若安那不稳的喘气声叹了口气直接打断了他即将说出口的假话。
“你要请假照顾人吗?”
他抬高的声调一下子就降了下来,片刻,秦若安轻轻叹了口气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回答了我:“看来你知道了,是的,需要照顾小姐一段时间。”
看他这幅模样我也是心里不顺,这件事蹊跷古怪,我作为他的朋友应该去劝他想明白这些事,想明白那个人对他的感情,可是事到如今却已经晚了,说到底还是我不够狠心,我实在是看不了这种刀片割肉的苦情戏。
“你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希望你不会出什么事也不要陷得太深了,感情这种东西若是看的过于重终有一天会把自己也拖下水的,你应该知道窒息有多痛苦。”
我由衷地希望这个少年还保持着当初的那股子稚气,可很显然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要小蛋糕的“仙人”了。
轻笑两声电话那头秦若安的声音还同我初次见他时一样冷冽。
“我知道的,我此番活着也有数百年了,唯一牵挂着的就是小姐,当初是她给了我一个家,如今我也要还给她一个家,不管付出什么一切皆为我所求便是值得。”
“你无事就好。”
他说出这种话就是已经离开了,我知道我拉不住了。
眼前又浮现出那天看到他吹笛时的模样,清风拂过,白色少年清秀的脸庞被白纱遮挡得模糊不清,墨发飞扬他的身侧还站着为长发及腰的貌美少女。
是的,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他,其实头一次我就看到了跟在他身侧的秦若荷。
只不过根深在我思想中的东西没法让我认同那种东西是真的,直到后来我认识了栗可这才知道原来这种东西在这个世界是真的,她也是赛博幽灵。
可她却从未化为实体只是在一旁看着,所以这就是个圈套啊,说着自己活了百年可为什么还是放不下呢。
见我没有再讲话秦若安自己先开了口:“你不要牵扯进来就好,来,小荷叫声姐姐。”
我托着脑袋的手一松,下巴砸在桌面上冰冷地疼。
“姐姐好……”
稚气的声音里满是胆怯,可那声音根本不是一个少女,那明明是个小孩子,我就说怎么大人还需要照顾。
听着那边孩子的阵阵咳嗽声和秦若安安慰的声音我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同样活了很久却仍是少年模样的欠揍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