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回家养病但其实我也并没闲着。
也都是怪维利那家伙,他非说说酒吧不能长时间关门,但堂可朵已经关门好多天了,甚至我们回去时她都不在。
但架不住维利不停地叨叨我还是给同意了,虽然他看起来是没大碍了但我还是不太放心,因为我总觉得只要是我在的地方就不安定,所以我干脆也就陪他一起了。
好在天气转凉后客人少了很多我们两个行动虽然不太方便还是勉勉强强能做些事。
时间一转眼来到了客流量最少的那个时间段,我和维利见没什么人本想着闭了店去休息没想着门上风铃一响进来个矮个子女生。
这位少女看起来比我还要矮上一些,淡金色的长发落在她穿着白色洋装的腰间,那孩子的眼眸是碧绿色的,却又在灯下反射着些琥珀色的光看起来像块稀世宝石一般流光溢彩的。
精致的像个古董娃娃但这少女头上却长了对并不古董的细长白色狐耳。
“维利你觉得这小孩是真兽人吗?”
我凑过去悄声问维利,没想到那小孩一眨眼就坐到了我跟前,吓得我身子一僵她却摆摆手勾着抹笑就说道:“哎呀,晚上好,听愚人那家伙说你比较喜欢礼貌的人?怎么样,我这幅打扮够正式了吧沈梦秋小姐?”
听这小孩报出愚人的名号我就懂了,那这人肯定也不是外表这个岁数,唉,我就知道我在哪就会倒霉,早知道还不如跟着柯林。
“是你?你居然会认识她?哼,我可不记得你还负责贫民区的活。”
这话是维利说的,我反正把脑袋想破了都没想出来他会跟愚人那边的人认识。
这是什么复杂的关系网啊,本来还说这次要是还有事还是不牵连进别人,这下好了,人家俩根本就认识,这要是出事我又该怎么解释……
仿佛是看透了我的心思,那少女眉毛一挑伸出了只手冲着我就说道:“认识一下,我是幽灵猎手珐翠丝,代号是银爪,我们这次来呢是应主人的要求请你帮忙保护一位贵族家的赛博幽灵,当然,我们会给你付钱的,金额是,三个亿。”
“好的成交。”
说着我就伸过手去想和她握手,不过却被维利又给抓了回去,他脸色不太好看,甚至可以说这还是我头一次看见他这么严肃的样子,他猫耳上的毛都炸了。
“你没听她的名号?她的手还是别碰的好,鬼知道又拿哪个小机关恶心人,虽然你给的挺多但很可惜我们不接,若是无其他事我们要打烊了。”
“可是三个亿……我真的觉得以现在的形式我还挣不了那么多,而且,万一我出事了还能留点钱……”
“不行,如果你还不上钱我可以给你想别的办法,但和她合作,哼,你这辈子都别想了除非我看不见了。”
维利讲这番话时眼睛死死地盯着珐翠丝好像要把她钉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了才满意一样,我看他已经生气了也不敢接着说什么就只得是顺着他的意思冲珐翠丝摇了摇头。
“哈哈哈,你对我的敌意还这么强,很不错,那我就走了,有意者自会找到意中物,那我们就回去了,晚安了沈梦秋小姐。”
稚气的声音落下就见坐在椅子上的珐翠丝身后突然站起来个男人,他同样是披肩金发却更白一些,不过比起珐翠丝白雪般的狐耳那男人的却是褐色的。
男人站起身后一把抱起坐在那里的珐翠丝就走了,他虽一句话没说但仅仅是他自身的气质就已经让我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了。
不过我还是要吐槽两句,反正他们已经走了。
“他蹲着不累吗?”
“你啊你,他可没蹲着,他是赛博幽灵,这样说你可能不太明白,我给你演示一下,来,栗可现在从地上钻出来给她看看。”
我承认我的脑子确实不太好使,但我这唯物主义真的没法相信这种东西真的会存在,它到底是什么成分,说不是幽灵吧他有人家的体质,说跟科技沾边吧他也不是跟机械有关系的样子。
“你需要我跟你解释解释原理吗?你嘴张的都可吃掉我的游戏机了,当然我不会给你吃的,这个很贵。”
“或许你可以先和我解释怎么做到从地里探出半个头的。”
有一说一,有时候真的没有必要为了省电提前关灯,这一小盏灯配上栗可凸出来的这颗头,我要不是被吓懵了,我真是想把我那刀抽出来跟她拼了看看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构造。
“所以你不要拿那种好像要砍了我一样的眼神看着我的头,我又不是萝卜。”
“这个很简单嘛因为我们是灵魂啊,可以附在影子里,你看起来不知道,维利忘说了吧,毕竟很少有幽灵会甘愿附在影子里,就算是那种会跟着暗中保护的那类也不太喜欢,因为那就相当于是幽灵的监狱,不被叫是出不来的,但附在影子里就不会被任何人发现,而且也不用担心其他副作用,很安全,至于我为什么会在,最近有个游戏真的很上头,所以我可以走了吗?”
虽然我和维利都还没回她这家伙就自顾自地回去了……
“所以这种东西到底是谁先搞出来的,奇怪又很合理,这样真的不会逼疯无神论者吗?”
“嗯……现在还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来的,而且他们的特质都没有被完全发现,说不定你还会看到更离谱的,反正大部分人是看不到他们,而且赛博幽灵一样有克星,就是幽灵捕手,我们刚才见的那女的她已经两百岁了,她是个改造人,身体里几乎都是机器,我是挺好奇她怎么一直保持清醒的,也可能她早就不清醒了,所以我不让你接触她,她很危险,尤其是那双手。”
说着维利还拿着他平日里用来擦自己宝贝酒杯的小白毛巾擦了擦我的手,挺仔细,就是不知道他那毛巾干不干净。
“那你是怎么认识她的?我寻思栗可之前不是不在这边吗?难道你去打架的时候也被他们找过麻烦?”
“算是吧,他们是个团体,在东、西区都很有名气,所以这一带很少能看见落单的赛博幽灵了,我有听说过她的事,她好像是因为自己父亲变成了赛博幽灵不能解脱所以怨恨这一种族,那个跟着她的就是她父亲,他也会抓幽灵,就是拜他所赐他们才那么大的名声,她父亲我记得也有个代号是叫影来着。”
听维利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只不过我却是想不出来这个“银爪”来找我做什么,我虽然可以看到赛博幽灵我可不会打架啊,而且黑客对赛博幽灵也没效果吧,还有最可疑的一点,她既然狠赛博幽灵怎么会去保护他们?太假了。
幸好我被维利给拦下了,不过我那三个亿可能真的是还不上了,也不说到那天会怎么样,我都怀疑我根本等不到那天。
再晚一些我刚洗漱完回到房间就看到令我意想不到的一幕。
还有个五成新的地摊上被踩的到处都是血脚印,我那放在床头的小熊娃娃都掉在地上脸上还被拍了个血手印,更别说我那鹅黄色的床单了,其他地方还好就是有一块上面都是模糊的血迹,一看就是有人拿可怜的它擦手去了。
“你说你让我怎么睡啊?我好讨厌血腥味,还有你怎么把我的棋给拆了我还没动过,我恨你爱尔莱特丝,我限你两分钟把你那全是血的斗篷给我丢下床,我不想看到它在我的枕头上画画,你要是装没听见小心我……我……”
得,我想来想去也没想到我能把这个性格差到爆的臭老头怎么样,他不会怕我哭,应该说他都不怕我死他面前。
“不,你死这件事我还是有点在乎的,我并不希望你会死在我面前,还有,这不是我的血,现在很少有人能让我受伤了,对了,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这盘棋是假的,这个标志颜色太深了,你要是想玩下次我送你,也不必贪小便宜了我不怎么在乎它的品质,玩的开心就行了。”
我有理由怀疑这家伙就是来气我的,我花了一百多卖的棋居然是假的,他可以不说的,还有这血糊拉茬的,我怎么睡。
“我要崩溃了爱尔莱特丝!你是哪个品种的狗啊你看看这,我怎么睡啊?真服了,你别给我气死了你!”
“今晚我没办法,明天叫人给你送套新的,对了,你见过珐翠丝了吧?”
我还在痛心我的枕头还在被愚人的斗篷糊着血,而盘腿坐在床上的愚人却还是那副悠闲的样子捏着我那盗版国际象棋玩。
我真的不爽,干脆也不管那些恶心巴拉的血直接过去把他那棋盘给掀了。
“啧,小孩子脾气,好了好了,我错了,下次不来了,真是的,累了一天都不让人歇会,我是来和你谈正事的,你的床我真的会还你。”
“你最好是,可怜我今天这能睡床垫了,幸好还有床垫,你刚刚说那什么珐翠丝,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去打架了吗?”
收拾好被我弄乱的棋局,愚人捏着那白色皇后吃掉了黑王,他满眼的嘲弄把那黑王丢到我面前这才说道:“被迷了心的白王会被切开是黑的白皇后吃掉,那么真的黑王呢?他会吃掉白皇后,你身上都是狐狸骚气哦,记得洗澡,我很讨厌那个味道。”
我拿起他丢过来的棋子看了半天,底下的标志颜色确实很深。
虽然不懂他是在指谁,但肯定是跟珐翠丝有关,那么他来找我也只能说明一件事咯。
“不过你们关系看起来不错啊?她也提到了你,而且你们还都是叫对方名字,不过她没和我说要保护的是谁,你知道不?”
“你是在恶心我吗?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不过我和她的关系并不好,那个没有脑子的臭狐狸每天只会意义不明地冲我狗叫,烦心的很,至于名字,还有你说的保护我并不知情,这是直接分给她的任务,她并没有完成不是吗?”
我承认我有恶心他的成分,不过我还是很良心的,毕竟我也就是骂他死老头,可没有像他骂人那样过分。
“你别瞪我,你要不乐意你叫我老太婆也行吧,反正我可能真就活了很久,哥的心很宽的。不过你既然不知道你来干嘛?还有你难道真的是狗你怎么闻出来的?”
愚人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要死了一样,他伸过手在我衣服的毛毛领子下面一揪揪下来一个拇指大小的黑色方片,我刚要谴责他他却是对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把那小东西放到嘴边,愚人深吸了口气然后很大声地就说道:
“珐翠丝?还敢偷听你爷爷我?皮痒了?我觉得我是时候添件狐皮披风了,要不要孝敬孝敬我?”
我还是头一次听愚人这样骂人,不得不说很新,颇有种三岁小孩的感觉,要是他不笑得那么贱我甚至觉得他还有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