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没等到愚人回答那边的佣兵就像避瘟神一样切断了和我们的联系。
愚人的表情倒看不出来变化,只不过我觉得他估计挺烦的。
“你倒是懂我,不过再怎么烦也没有抵抗的余地,自己提出来的就要自己承担一切,呼——好在你这个东西没耽误我多久。”
“嗯?你的意思是这次没我事了吗?”
愚人白了我一眼,好吧,我在放屁。
“我也没提和你没关系啊,你是不是忘了个人啊?”
“怎么会我记性可太好了,每个遇见过的人我都能记住的。”
“是吗?”
愚人这嘲讽的语气让我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他却并没有要和我解释的意思只是两手一摊说道:
“算了,剩下的事就是珐翠丝的了,而且本来我就是因为这个才让你去接触她的,只有那个米休脱完罪彻底不干那老狐狸才会动手。”
“为什么?而且米休怎么就脱罪了,你可别告诉我警察局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还干那种活?我之前也就是猜猜,警察不至于蠢到那种地步吧。”
虽然看愚人的表情我又知道是我想多了,但还是觉得有点……呃,不是很自在。
“这里的形势可比你那里混乱多了,连你最亲的人呢都可能卖你更别说警察跟你也没关系,那既然看过了米休的表演你还认为他是真傻吗?哼,你倒是活的混沌。”
愚人的话让我无话可接。
如果说初期的雨是装傻保护自己现在她已经开始露爪子了,她指定是有目的的,更别说从不装傻的卡瑞尔了,他本来就是有目的的。
而米休就更稳重的装傻,就算是有目的也不会露马脚的那种。
不愧是铁饭碗忠诚爱护者兼完美主义者兼从不迟到和大傻子的米休。
不过和他们相比我确实就像愚人说的混乱。
不过其实我就是有时候不太能真的接受一件事。
比如,在我那里警察们才不会把一没干啥事的人关局子,还整整三回!!!
“好了好了,事情的走向本就是这样,没什么好惊奇的,你既然来到这里就要适应它,况且他们并没有那么坏,所以虽然你受苦了,但他们欠了你人情债,会有用的。”
“你说话怎么就没有能让我反驳的地方让我表现一下我的聪明呢?”
“我觉得红烧肉不好吃。”
“你放屁!”
愚人用一种关爱傻子的眼神撇了我一眼。
行,果然最亲近的人也会卖我!!
不过他倒并没有要和我接着计较的打算,伸过手愚人拿起了桌子上的那铁块,他转动了那铁块后又摆到了桌子上。
我本想拿过来研究研究看好玩的话让愚人也给我整一个,没想到我才刚凑过去那玩意轻轻一震就又打出来个投影,而那在投影中和大眼瞪小眼的人居然是秦若安。
我回过头发现愚人也在看着我,虽然他神情严肃我还是察觉到了一点他眼里的笑意。
还没等我先问候他,他倒是按了下我的头说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这好像不是在问我,而这时真正被问的人回答道:
“我不清楚,不过你既然自己给我打了过来就说明也快了吧,你——你对她好一点吧。”
“我对她怎么样不用你来教吧?关心好你自己的事对你来说才更重要不是吗?”
听得出来愚人话里有话。
他总是那样,不是明言咒骂就是暗地嘲讽。
不过现在的秦若安明显也懂愚人的意思,只不过他再怎么样骨子还是软就没有像愚人其他同事那样讽刺回去。
秦若安没有讲话愚人拍拍我的脑袋却讲话了:
“你那么费劲去瞒着结果也没有什么效果,干脆你自己说清得了,免得又要把我当成这个坏人使,哼,装装可怜卖卖惨,没人会真的怪你的。”
这番话秦若安肯定是不爱听的,但我明白愚人虽讲话难听但不会编无聊的幌子玩,于是我坐起身就对秦若安说道:
“我知道,你是也怕我知道的太多了不好对吧?唉,小安你的表现不早就暴露了?以前你也和我说过的,但当时你还没有这么难过。”
身形略显模糊的秦若安在投影里看着是一直颤抖着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信号不好还是他真的在抖。
他今日穿得也单薄,我看着他好像比之前又瘦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自从上次你和爱尔接触过之后就不一样了,你被浪冲的快没影了,所以如果你觉得我是你的朋友的话你真的可以说给我听,我还没有到那种一点事都受不了的地步,我也很关心你,我也并不想看着你瞒着我难受。”
好好说话对这个不怎么了解人类情感的小孩来说很是管用,就像愚人说的,只是装装可怜。
秦若安叹了口气,他最终还是告诉了我答案,即使我已经猜的差不多了。
“好吧,我本来回来这里和遇到你就是意外,我本身不是很喜欢和普通人类接触除了小姐,她是把我领回家给我名字的人,我就是用我的命也报答不了她,因为,我其实是个问题很大的仿生人,一般像小姐那样的富贵家庭是不能收我这样的。”
说着秦若安撩起了他的卫衣,在他的胸口处有一道很长很长的刀疤,颜色很浅看起来已经是过了很久很久了。
“我是杂牌带伤,是肋骨外翻,可小姐一眼就看中了我,之后还存钱给我做了手术,可是她的病……我好像说多了,抱歉。”
“确实多余,我是说,过去的就不要在乎了这是她……”
“我知道!我知道的……她……你其实早就见过了她,小姐很漂亮吧,我,我也很想见她的,可是我……”
秦若安有些哽咽,但他垂着头我看不见他的脸,不过我猜他一定没哭,他怎么哭得出来。
“哼,那有什么,想见心爱之人一面的心思谁都会有,只是有些人没有那个胆子罢了,所以,这世界上普通人的爱情根本就不会是永远。
你家小姐还算是体贴,赛博幽灵的稀有其实是源于它的价格,你也活了几百年,我想也不用我多说什么,所以故事不要讲,说正事吧。”
说完愚人端着他那凉透了的热可可喝了一口,他好像是累了,半眯着眼一副随时会睡过去的样子。
我往他跟前凑了凑,而他发觉后则是把那杯子放回到桌子上又把我扯得离他更近了一些。
“好吧……我是心甘情愿,我做了交易,小姐被送回来时他们说让小姐被愚人安到其中一个你的身上这样她就可以在多活几天,所以,总之她会毫无痛苦地解脱的。”
“那你呢?!那边的交易都是有代价的,你不要骗我。”
秦若安没有说话,我带着询问的目光去看他他也只是很勉强地勾勾唇角笑了一下。
愚人把我扯进他的怀里像揉小狗一样揉着我的脑袋。
他平稳的心跳和呼吸声传入我的耳中连同着他温暖的体温都再把我向这个世界拉扯着。
“你连自己的话都记不得吗?说好的不会受不了呢,好了,这次比上次好点,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对于这件事的。”
“你说我一百多的棋是假的,你还要送我套新床单还有棋。”
“……”
“真不知道有些人不带脑子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或许,你现在其实并不需要装傻,真的不累吗?”
愚人掐了掐我的脸,他的手指冰凉的很,很难想象到他是怎么做到身子暖和手拔凉的。
“你不是也不累,而且有时候我是真的不太记得了,唔……不要捏我耳朵,反正你觉得我傻就傻呗,你死之前都会管着我的,我为什么不用你?我可是白嫖大王。”
“花言巧语倒是精通,‘被迷了心的白王会被切开是黑的白皇后吃掉,真的黑王会吃掉白皇后’,虽然你不黑但我们是黑方的,你该不会以为你是好人阵营的吧?”
“不会。”
可能是因为愚人的毛衣软乎乎的也可能是因为他揉我揉得我舒服我又吸着鼻子在他怀里蹭了蹭才又说道:
“我从来不站队,我是混沌中立。”
“头一次听见有人把墙头草说得这么好听,不过也是头一次有人敢跟我撒娇,唉,也不知道我能陪你多久你这么傻我死了可怎么办?”
“我不傻,你说的那些我都懂,你肯定是有别的打算,不然你也不可能会让我在你面前受刺激,你才不想费心思哄我。”
这时半天没讲话的秦若安打断了我和愚人插嘴道:“虽然你俩关系好挺不错的,但是既然有办法那么能不能告诉我呢?”
“你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只要等着我们把事情给你解决掉不就好了,所以。”
愚人停顿了一下,我想他估计是要秦若安滚蛋,不过我是觉得反正最后他也会懂还不如先在说好的好。
“哼,你可以滚蛋了,我认为你的地位可还没有到多问的地步。”
秦若安也识趣,他甚至都没在跟我多说几句话就切掉了通话。
我正要抱怨没想到他的电话才断就又进来了一个通话。
“啧,真是有事的没事的都要找我,就好像是在确认我还活没活着一样。”
“哎呀,你说他们你扯我头发干嘛,很痛的。”
“知道疼就从我身上起来,我要接电话。”
行行行,也不知道是谁先要扯着我玩的,要干什么都不会好好说话,真不知道长嘴是干嘛的。
我吐槽着坐起身,愚人没说什么伸过手又去接了电话。
“呀吼爱尔莱特丝你还活着呢?哦,沈梦秋小姐也在?你们——不会睡觉了吧?”
“会说话就多说点,免得到时候不能说的时候在哪里可怜巴巴的看着人比划,你知道我最讨厌有人对我指指点点,尤其是还要再编些无意义的屁话,这会让我觉得她是不是不应该活着?我家还蛮冷的。”
“呵,你居然开始拐着弯骂我了?怎么?已经打算连我也杀掉吗?”
虽然这两人个个都在给我演示嘴的用处但他们的表情真是一个比一个淡定,好像被骂的就不是自己一样。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打给我?难道你还有什么好听的遗言吗?”
“有你个头啊!我又不想死!!”
“那你不是找错人了吗?别冲我发脾气珐翠丝,我又不在乎那么多,你如果担心为什么不用自己的脑袋去想想办法而是来找我?”
没想到听了这话的珐翠丝脸色一变居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爱尔莱特丝我该说你是太傻还是太古板?你怎么就觉得世界线一定会按照原来的路线走?她已经在我手里了,我想该用脑子想的人应该是你才对,想好自己的遗言吧,或者,你已经有了,再见咯。”
说完珐翠丝就挂了,我扭过头看愚人他却没有一点着急的意思反是一脸的无奈还有些疲倦的。
看到他这幅表情我就大概懂了,怕不是他们两人都在撒谎,而很明显,只有珐翠丝没发现愚人是在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