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诺克确实是没玩过这种古早弹幕游戏,但不代表他不会打。
他可是个杀人魔。
而且他应该也是被加了buff,我的视野看他躲我密集尖刺的那个速度可不是常人会有的。
背景乐是一首没有歌词的电音,听得我挺带劲的。
对面的诺克是不能向前跑的,我看他带着仅有250的血原地蹦来蹦去的跟看动物园的猴一样,乐。
不过这可比看猴好玩多了。
看着诺克有些吃力地有一次躲过我的所有尖刺我趁机挥着我的刀就冲他砍了过去,这次我可得逞了一下子砍了他80滴血,就是每次只能攻击一下有点可惜。
我也不是心急,主要是我身上一直有灼烧感,虽然已经麻木了,但那玩意就好像在烧我的命一样,还是很吓人的。
转眼间,音乐已经放到第一个高潮了。
诺克虽是挨了一刀但很快就重振旗鼓又恢复好了,看他笑得猖狂好像他才是真的猎人一样,我莫名怒气大增又飞出去一波密集的刺。
上下都有且间隔极短,这他不得吃一口?
谁知这家伙上蹿下跳地全躲开了。
“啧”了一声我刚抬手就想接着丢,没想到随着音乐的一个急转弯我心口处是猛地一疼。
下意识低头一看竟是玫瑰花藤自我心口破开爬了出来。
伤口撕裂程度加大给我疼得嘴都张不开,还又出了一身黏腻的汗,混合着那血液糊在一起真是糟糕得要死。
可这还没停。
那些自我心口漫出的枝条一直生长像触手一样迅速,开始开花的同时又变得更加粗长,长度也是,都已经把我缠住了还有多余的向外继续伸着。
但我此刻却仿佛置身云端,没有疼痛也没有思想,而且视角变为了第三人称俯视。
于是我知道了我的模样,一个以人类为肥料并附着在其身上以心为口器的多触手邪神。
多看一眼就会掉光san值的那种。
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我回不去自己的身体了,更准确的说我应该是被困在这身体里面了,能看到却动不了。
外面那个邪神一样的我拿着我那同样被缠上了许多触手的渊柒开始疯了一样攻击诺克,尖刺如雨幕,它还会在地上伸出带刺的触手妨碍。
我反正觉得如果是我肯定会寄,但诺克不仅没事还好像很爽的样子。
真不愧是变态。
就他这战斗力我刚那一刀怕不是他放水了。
但毕竟要赢的人得是我,虽然我已经没法操控我自己了但好像可以和这个邪神沟通。
不过我是听不明白它在说什么,只是它的攻击变得更快了。
一首歌的时间并不长,在这首歌快要结束时这邪神的攻击也越来越懈怠了,但我不能输就在那里一直吵着必须赢,要回去。
也不知道它听没听懂反正在快结束时我终于又回到了我的身体里。
拿回主动权之前邪神扔出去的尖刺还在空中冲刺,时间肯定是来不及了,而现在我就是冲过去也会被诺克挡回去吧。
急如火上蚂蚁,身上蚀骨的疼让我彻底也没了耐心。
为了赢,为了我能活着。
我收回镰刀冲向了诺克,他见我没有带武器瞳孔一缩躲过一颗尖刺后手中刀锋一转还是冲向了我。
他大概是想着我只是做戏,所以我穿破刀尖抱住他的时候他身子一僵被上方尖刺戳中扣了50血。
我也没想着以这种方式获胜。
唤出渊柒,它为我所用,自然样貌也由我而定。
子弹穿过太阳穴诺克的血条在最后一个音符结束时同时清空。
是我赢了。
但我也因为失血和巨大的疼痛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面前有一张巨大的结算报告,上面写着我发射出的尖刺数量和砍人的次数,还有致命一击的数值。
我对这些可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到底是不是我赢了。
突然,一只蓝闪蝶拍着它那琉璃般耀眼的翅膀落到了我的鼻尖。
它是那么光彩动人,我迷茫的视线一下子全落回到了它身上,霎时间,我好像除了它其它事物已经不在需要了一样。
似星海,它轻扇着翅膀。
“你喜欢他?”
“是的。”
“为什么?”
“花和蝴蝶本就是一对。”
“可你不能限制他的自由,你活不久,你没有资格拥有他。”
“但是我不是真的花。”
我话说完那蝴蝶飞离了我,我伸开了手,没有挽留也没有抓它。
“输赢真的重要吗?”
那个陌生的声音又一次问话了,我不知道他是谁但还是和之前一样回答了他:
“重要的从来都不是输赢,而是我要活着,没有人可以决定我的生死,我要带着他出去所以我要赢。”
回答我的只剩下了沉默,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跑来问我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也不明白那些人又是在编造怎样的梦境。
身上的玫瑰已经消散,除了一些小伤其余都好了,还是疼但也不至于无法忍受。
我的视线一直在跟着那蓝闪蝶,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被他吸引,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和我亲近。
但我就是很喜欢,我想我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去解释这份心,毕竟我又不是在撒谎,为什么要去找借口?
它起舞的姿态甚是华美。
在此期间我眨了一共八次眼,换了二十四次气。
它又靠近了我,落在我满是血污的手掌心。
“你赢了。”
可我的蓝闪蝶死了。
“发什么呆呢沈梦秋小姐?你可是赢了最佳男演员诺克先生呢,大赢家。”
“我说过了输赢不重要。”
“输赢当然重要,难不成你不打算出去了不成?”
这熟悉的反问一听就是粉毛,我有事问他便推开了一只手搭在我肩上的诺特去找了粉毛。
“粉毛你老实说从一开始和我对话的哪个人是不是真正的boss?!”
“我说过了boss是我,还有我叫响。”
“你真的想死?!!”
粉毛回应我的是一声长叹,他拍了拍我的肩仍是那副平淡的表情。
“没有人愿意死,除非非死不可,更何况死不算什么,可怕的是消失,你难道真的不明白?你真的不知道和你说话的是谁?你应该听过他的声音,不记得了吗?”
“你怎么知道?”
“告诉你一个事吧沈梦秋,告诉别人名字对我来说只有两个意思,交个朋友或者寻死。
我就是当年把你逼死的人,也就是改造爱尔莱特丝的人,你是万恶之源,我就是你的助力器,你是中立,我是听从命令的中立,我会告诉你,因为你有权利知道并报仇。”
“看来你知道的比我想的还多,怪不得他不动你,那在你都告诉我之前我也不会动你的,前世的仇不应该让今天的我去报,我不想沾染上莫须有的肮脏。我只想结束一切,过好我自己的生活就够了。”
“我还以为你这么冷静是长大了,你还是不明白沈梦秋,你真当他们是在乎这种事的人?你还是太善良了,想要邪神的雨停可从来没有过是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的,就连好神也是要供奉的,愚蠢。”
“那你就当我蠢吧,活太明白会累死,我沈梦秋志向小没出息,人生信条就是吃好喝好,玩的开心睡得舒坦,我只是个普通人,并不想当什么统治者,幼稚的东西早就和我的童真一起进入地下十八层了。”
当然我说这些不是为了给粉毛理解的。
他的思维很奇怪,太冷酷理智和机器走程序一样,我可是人,我可不想热拳头砸冷机器,那叫自讨苦吃。
那么我为什么要说?
那当然是在给能听到这些话的人听的,至于他是谁,还是猜测我并不敢真的说出来,所以说读心这个东西就应该上个报警系统,虽然警察也不想管他们。
“哎呀,你既然猜到了说出来也没关系的而,毕竟我们的特征不也很让人难忘吗?要知道你没有记起来这个世界上还有黑发红眼的人时我可是狠狠地难过了呢,还有声音。”
这就是和我对话的声音,而它的主人其实就是我那个快被我忘掉的老板,齐柒。
他的打扮还是那日在虚拟空间里的唐装,微眯着一双猩红的眸子齐柒正拿着他的扇子拍着一旁诺克的肩。
“你已经和老家伙聊过了吧?我就不用多说了,我实在是不适应那家伙蜂蜜一样的黏腻,不过你要是认我这个爹我还是很乐意的。”
“……你们玩得挺花,有种古早电视剧培养接班人让人家扮成普通人去底层学习一样,呃,编的倒是挺像的。”
“哈哈哈,那我还真谢谢你看得起我,我也只是还有一些那个时代的记忆罢了,我是个很念旧的人。”
“念旧?所以才会一直盯着我不放?即使我根本不是本人?怎么不想想原主的感受啊?还有那三个亿也是假的吧?我不用还钱了吧?”
待我说完齐柒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他折开扇子,白底梅花图的扇面上四个大字苍劲有力写的是“光明磊落”。
好哇,好一个“光明磊落”。
“啧,黑墨写的那可就不是白了,在意而不在于表,你不能无凭无据讲话,更何况我可是长辈,自然长辈也不会和你这小辈一般见识,小孩子总是不懂大人的良苦用心。”
“好了,你既然不想计较就别闹脾气,赶紧放他们走吧,一直待在这里一会错过了晚饭你又要啰嗦,而且乖女儿也是要吃饭的。”
好嘛,一个不行还要来一个,这下我这个活了快二十年的孤儿可是“父母健在”了。
“是爸爸和爹爹,没有妈。”
“行行行,你是我爸,你是我大爹。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我也没什么好讲的,想让我死我也没法反抗,要想让我活那就指条明路。”
“这还用说什么?之前不就说了最后是要把他杀了。”
说完齐柒冲我身后扬了扬下巴,是粉毛。
“忘记告诉你,你其实也杀不死他的,他是人工智能,这里的他只是数据。”
人工智能吗?!
怪不得长得跟男的一样诺克还说他美女,这家伙其实就没性别吧,就是数据而已。
但,数据可不就很难对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