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开始了,恩科斯还被灌输了一套法官官话,好在是不怎么长,几句就念完了。
“好,那么现在就开始审理珐翠丝·西西弗斯小姐的案件,检方请传唤你的第一个证人。”
说实话我还有点激动,不过除了陪审团的其他人都还挺严肃的。
“好的法官大人,我选择传唤第一目击者赛维斯·德威克斯先生到证人席上。”
好家伙,第一个居然不叫雨,看来卡瑞尔是被套了啊。
赛维斯看着有八十了,颤颤巍巍地走上证人席使劲咳嗽了两声才开口宣誓,我听着那话说得都感觉他快要岔气了。
“好,请赛维斯先生描述您的姓名以及职业。”卡瑞尔说道。
“你说什么?你大声点?”
好嘛,这老头居然是个耳背,怪了啊。
“职业,你的职业——”
“哦,我没职业,不过你要非让我说那就写晨跑运动的伟大代言人。好好,就这样,那我可以继续了吗?我今天还没跑完。”
“噗,爱尔这老头真社牛,还代言人,他没噶路上被人传成晨跑害得都不错了。”
“那倒不会,他年轻的时候是个跑马拉松的,他的芯片装了运动型的,你好像完全没有用过你身体的机能。”
掰掰手指我刚想回爱尔那老头却已经开始讲他的证词了,于是我也只好闭上了嘴。
“那天早上五点我正好跑到第五大道,听见有个小姑娘的尖叫声就跑了过去,然后就看到那位狐狸小姐捅死了一位金发小姐。”
“好,证人已经叙述完毕接下来沈小姐可以询问了。”
现场都是老熟人我也没怎么不自在,很怀疑齐柒连我怕生也知道。
“那么我想问你确定是先听到尖叫声吗?是只有尖叫吗?”
就是得吼着,多少有点累。
“哦,你问这个,是这样的。”
“但你耳背啊,你发现案发现场的地方你应该听不到才对啊。”
“这个由我来解释,是这样,第五大道平常就很少有人经过,那天莉莉斯小姐应该是再利用芯片传导声音,这样范围大容易被发现。”卡瑞尔说道,他这用力也挺大的,原本有些傻眼的老头马上就跟着点起头来:
“啊对对对,我听的特别清楚,就跟他们用芯片跟我讲话一样,我的芯片虽然老化但和我一样还是很顶的。对了,你们能不能也用芯片?”
“这恐怕不行,法庭是禁止科技的,沈小姐还需要提问吗?”
“有,我想问你在跑步时有没有见过别的人?既然第五大道人少应该很好记的。”
“噢,我好像确实见过,是我刚到第五大道的时候,我记得是个蓝色短发的小姑娘,还穿着警服,对了,我在报警后还看见辆车,第五大道那两天好像是要抓人是不让进车的。”
大爷这话估计不是伪证,因为他在因自己的好记性沾沾自喜,都看到牙齿上的菜叶子了。
但他描述的这个蓝色小姑娘很有可能是雨,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还有一辆不该进来的车。
“请问沈小姐还有需要问的吗?如果没有就请检方传唤下一位证人。”
“我没有问题了。”
“那么我传唤米休·克莱尔先生作为第二证人,请上到证人席上。”
这家伙居然出院了,但先叫他难道真的要背给雨了吗?毕竟他也是反派。
“我保证严肃对待法律,保证公平,我的陈述皆是在没有恐惧和威胁之下进行的。
我叫米休·克莱尔,是贫民区东区警务司的副局长,昨日我吃了有毒的巧克力,是我从商贩那里买到了,一共两块,一块有毒一块没有,都被我吃了,顺带还有一束玫瑰花。”
“法官大人我必须解释一下,莉莉斯的情人伊芙琳·夏洛尔小姐昨晚死于枪杀,但根据夏洛尔小姐的证词莉莉斯小姐是在等待她时遇害,我认为夏洛尔小姐的死和莉莉斯小姐案的真凶有关。”
卡瑞尔说得确实没错,但他听到的证词居然和我不一样,我可没听夏洛尔说她知道莉莉斯在等她,不过从昨晚录音笔的对话来讲这点却并不是假话。
“好,那么就请沈小姐提问吧。”
“好,第一米休先生并没有提到花是送给谁的,请你说明白。”
“花是送给雨·凡塞尔大队长的,因为我不方便送故交给了夏洛尔小姐代送。”
好嘛,他居然还不改证词。
“好的,那我想问你为什么选择让夏洛尔小姐代送,她很有可能就是换掉巧克力的人,你为什么要冒这个风险呢?”
“这个是因为我知道大队长和夏洛尔小姐关系很好,最近她很忙我很难见到她,但夏洛尔小姐因为受伤大队长会去她家里看望,所以我就拜托了她,至于为什么我知道大队长会去探望是因为她已经去过一次了,是局里人说的。”
这米休的小尾巴不就让我给抓到了。
“但据雨的描述她和夏洛尔小姐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夏洛尔小姐原本也姓‘凡塞尔’,那么米休先生既然知道她们关系好为什么不知道她们是一个姓呢?为什么花里卡片不写名字一定要写姓?我想大队长也不会介意你写名字的。”
我自认为问的很好,但米休却还是那副不怎么在乎的样子,就好像他在演一个自己没什么兴趣的电影一样。
“沈小姐,大队长虽然和夏洛尔小姐关系好但从没说过她们是姐妹,我不知情情有可原。”
这时候就得用我的录音笔了,拿来证明这花根本就不是送给雨的。
但爱尔却拉了拉我的衣角给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说道:
“不行,你得让他把雨供出来,不然不好给她脱罪,这个要一网打尽。”
那没办法,我只能把我有毒巧克力的事先放出来了。
“我知道了,但是我在离案发现场不远的垃圾桶中也发现了一束玫瑰花,也是送给夏洛尔小姐的,那块巧克力一样有毒,请问你知情吗?”
“抱歉,花和巧克力是我从别人手里一起买来的,其他事我不知情,我做事讲究省钱,是不会特地去订有毒巧克力的,我消费不起。”
“那么我想问关于这次的凶手你有什么看法?”
“没有小姐。”
“那沈小姐看来是问完了,就请第三位证人吧。”
恩科斯明显是听累了,话都开始越来越短了。
“检方选择传唤‘潘迪曼’巧克力店的店长西恩斯·H·潘迪曼先生,请上前到证人席。”
“日安,我就是卖毒巧克力的潘迪曼,不过我是被威胁的,是前任东区警务司的局长托克·莱德。”
这家伙怎么直接说出来了?!我还以为他会说是雨干的,而且他那天也不是这么说的,他不是贪财才做的巧克力,怎么就被威胁了?!!
“好,沈小姐有问题吗?”
“有,你昨天可是跟我说你是因为托克给的太多了,怎么成威胁了?”
“哎呀呀,被威胁的人自然不敢讲实话咯,我可是很惜命的。”
“那你被威胁了怎么还能告诉我那是谁?”
“那我不知道,那个人没说不让说。”
我真的,这人怎么比以前的爱尔还气人。
“我没问题了,传唤下一个吧。”
但我没想到他们居然叫的是佣兵。
“是这样的,我叫托克·莱德,是花店老板。我确实定了很多有毒的巧克力,但是是打算做实验的,买的数量有些多,装箱的时候有几块没装进去。
我的店招了人在打工,新来的不小心把有毒巧克力和没毒弄混了,就在清晨有一束红玫瑰被现任大队长买走了,员工已经跑路了,我也不知道那些花有问题就扔了,可能是被哪个人动了歪心思买给了副局长。”
好家伙,现在他们连宣誓都不讲了,这是打算开始黑了吧。
不过提问肯定还是有的。
“我想问你,你买有毒巧克力是要做什么实验?”
“这个,我有权保持沉默哦,毕竟已经被警方销毁了。”
卡瑞尔还点了点头表示确认。
“你说得清晨是哪一天?还有你怎么知道是大队长买的,那个员工现在又在哪里?”
“唉,清晨当然只得是案发那天至于为什么我知道是大队长,因为想查查谁买过带巧克力的花看了监控,结果只有大队长,而那名员工我也不知道,毕竟法希市这么大不是吗?”
“好,沈小姐应该没有问题了,那么休庭,二审将会在下午两点开始。”
我猜恩科斯想去卫生间,唉,说了半天我也没懂,好不容易觉得雨没罪吧,她偏偏买了一把有毒巧克力的花,还tm是昨天清晨。
于是趁着休庭我就跑去和雨对峙了,结果这家伙根本不慌,气定神闲地就跟我说这花是她买的,但她是帮莉莉斯买的。
“你想啊,夏洛尔本来就知道莉莉丝的存在,莉莉丝想送花又没办法买,我正好下班遇见她帮她买了。”
雨说的倒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我却隐约觉得不太妙。
就这样等啊等啊,终于是等到了第二次开审。
“在这次开庭前我要宣布一件事,刚才作为证人的前东区警务司局长托克·莱德已经因为连续杀人被逮捕,好了,我们接着审理珐翠丝·西西弗斯小姐的案件。”
好啊,这下证人先送走一个,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就感觉这里也不是什么法院而是屠宰场。
“检方传唤负责这两起案件的警官雨·凡塞尔大队长,请上到证人席来。”
看来是要开始了,我看着雨的侧脸还有点惋惜。
谁能想到一位正直的警官会被一群腐败的人扣上顶漆黑的帽子,他们讲着尊重法律,维护正义与公平,却打算作伪证,甚至找了一堆不正经的人来审理。
别人的生命,却是他们的游乐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