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怎么出现的?被创造?或者它一直就在那里?
天上的飞鸟不知道。
“去问风吧。”天空的骄子说道。
“流风眷顾着所有的鸟儿,它知道我们所有的故事。”
世界存在了多久?它有什么变化?
自由的风儿不知道。
“我的记性不好。”它在林间打了个旋儿。
“去问问我的老朋友大地吧,无论什么时候看它都是那个老样子。”
最早的生命是怎么诞生的?
无垠的大地不知道。
“磐石亦会磨损。”坚实的大地回答。
“刻在石头上的东西总有消失的一天,生命却一直在传承,为什么不问问它们自己呢?”
……
“别问问题,我不够聪明。”地上的走兽抢着回答。
“在那边的雨林有一群用两只脚走路的人类,他们充满智慧会制造工具,问他们准没错。”
穿过密林,淌过小溪。
两只脚的人类躺在树底下睡觉。
“好饿,下顿该吃什么?”
两脚兽的脑袋空空,做着白日梦。
他什么都不知道。
身后巨大的树木遮天蔽日,投下的阴影将周围的所有庇护。
提出问题的对象失望的离开。
或许曾在脑海留下些许的印象。
只记得那里有棵望不见顶的大树,飞鸟在她的枝杈栖息,微风在她的树冠流连。
她矗立在大地上,投下的荫蔽无差别的关照着树下的每一个生灵。
大树什么也没说。
大树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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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
万类霜天竞自由。
这时候的大地上还看不见楼宇,夜晚的天空还望的见繁星。
所有的生物都自由的在栖息地生活。
蒙昧无知,却也灵气十足。
物竞天择,弱肉强食的情形时有发生。
为何是时有?
大自然从未偏袒过谁,在建立秩序的时候又赋予了所有守护自己的力量。
晶核。
小到虫豸,大至虎豹,谁也不例外。
依照着晶核的力量,以生命的意志获取号令自然的权柄。
它们无一不是各自种族的佼佼者,强大,却也稀少。
在自己的族群遭遇危险的时候,它们就是最后的墙。
并且,晶核生物不可能成为其它掠食者的食谱。
赋予力量的晶核同时也是最致命的毒,这种毒不分对象,包括自己。
晶核生物的生命和悠长二字几乎是不搭边的。
操控自然的力量会随着年龄增长,晶核会随着时间沉积。
沉积量到达一定的量,就意味着到达了生命的尽头。
晶核生物自然死亡时的状况通常相当的惨烈。
沉厚的结晶积于骨髓,刺穿皮肉,一点一点的缓缓长出,无法遏制。
最终如同凌迟一般折磨致死。
它们宁可死于争斗,也不愿归于平寂。
生命在这些争斗中进化或消亡。
太阳不断的升起又落下。
也不知道是太阳升起的第多少回,大地上出现了那么一群不遵守规矩的家伙。
他们用两只脚站立着,用上肢制作各式各样的工具。
打破了所有规矩。
他们是人。
不依赖晶核的情况下,人类用自己的双手犁出了属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着实不可思议。
他们用长矛赶跑了狮子,用弓箭吓跑了老虎,用石子砸疼了鳄鱼。
用工具劈倒大树,建立房屋,拒绝了风,阻挡了雨。
用双脚丈量土地,耕起了田,养起了鸡。
目光透过密林,湛蓝的天空似有飞鸟掠过。
两脚兽舔了舔嘴唇望向消逝的方向。
或许今天能加个餐?
人类靠着智慧,有别与其它物种,对于自然的奇观,仍旧保有敬意。
森林的那边,有一颗参天的巨木。
即使站在最高的山上,也看不到她的顶。
巨大的树冠投下的荫蔽是良好的屋顶。
在潮水褪去,阳光不那么毒辣的时节,树下沉淀的果实够所有人吃个不停。
人类很喜欢那棵树,其它的动物似乎也是那么想的。
无论被人类掏了多少次鸟窝,鸟儿总还是愿意在这里筑巢。
即使已经有人类定居,仍有走兽愿意来寻求这里的荫蔽。
吃饱肚子的人类渐渐习惯了这些邻居,只要不常来串门,他们也不介意其它生命在这里定居。
高悬的明月接替了太阳的位置,披带星星,附和虫鸣,落下又升起。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两脚的人儿不知何处去。
空荡荡的房屋无人理,钻进了风,通透了雨。
附近的‘好邻居’常拜访,却不知屋子的主人何处去。
树冠底下处处是生机,却似乎少了那么一丝灵气。
去哪里了呢?
大树的心底在叹息。
陈旧的风景很无趣。
出去走走吧。
像那些只长着四根枝杈的生命一样。
这一年的秋天,大树底下的果实无从寻觅。
仅有一个巨大的果实出现根底。
春风花雨冬归去。
成熟的果实破开了壁。
果实中的生命睁开了眼睛。
笨拙的四肢触摸土地。
树下的人儿哪里去?
在这个阳光灿烂的春天,大树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