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贝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我眼前,我转头换上浴袍,走进了单间淋浴。
小时候,我很怕水,洗澡的时候要带上妈妈给我买的防水帽,水进眼睛的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大概因为是很小的时候我意外掉在泳池里,挣扎许久却无人回应,眼睛睁不开,嘴里鼻子里不停地灌着水,渗进我的气管,已经绝望的我不再做挣扎,沉入水底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睁眼看见洁白的天花板,已经是在医院的床上躺着,妈妈在旁边和对一个陌生人感激涕零,他却只是温柔地笑笑,见我醒来,便拍了拍我妈妈,然后冲我招招手,配上一个微笑。关于他,我只记得他叫落白。
也许,我从那时开始,就潜移默化地在向往和性格中慢慢的女性化了吧。
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已然泪流满面,仰着头,洗澡水和泪水混在了一起,浴袍掉落,水流顺着我的身体滑下。
可以说我从未这么舒服过,女孩子洗澡真的是一种享受,我不再逃避那股水流,脸直对着花洒,感受这人间的恩赐。
我忘了自己是何时满足的,回过神来只觉得过了良久,外面已经进来了很多其他顾客,他们叽叽喳喳地聊天声打破了我所享受的寂静,这时我才开始着手清洗身体。
“啊,今天早上才…内个,得好好洗洗,听说这方面很容易出毛病,细菌一定要消灭干净。” 我喃喃自语着,手却又不是很自觉。
“嗯,只是清洗而已…”
披上浴袍出去时,我红着脸快步走过,尽量避开别人的视线,但还是听到有人对我指指点点。
“那个孩子皮肤好的不像话啊,咋保养的?”
“不会是吃药了吧?这么败坏自己的身体…”
我快速走到柜子前开锁,更衣室还有其他人在换衣服,我只好拿着衣服到没人注意的角落去穿,虽然还是有老爷爷往我这边瞥了一眼,只能说幸好我胸平啊!
樱酱全程姨母笑,对我疯狂挑逗,我也是没理,出男澡堂的时候刘贝和刘萱已经在外面等了,刘贝低着头神情复杂,刘萱则开心的看着手机。
“哎,小涵旭洗好啦?男孩子洗澡怎么这么久呢?是不是太舒服忘记自我啦?” 刘萱见到我,笑眯眯地问。
“是呀萱姐姐,好久没这么舒服地洗过了,没耽误时间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刘萱似乎看出来我的担忧,连忙说:“没有没有,咱时间充裕着呢,来姐姐给你画上小妆,咱们叫车去酒店。”
…
进了婚礼现场,门口就有一个大叔,见到刘萱,直接就是站起来一顿嘘寒问暖,什么能用的祝福语全用了,然后拉着我们去座位,刘萱去了台上,我和刘贝坐在一桌,我瞄了一眼周围的人,竟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落白!
就是他,错不了。
他此时竟然也突然回头看向了我,示意让我到他身边去。
我走过去,他神情严肃地拉住我的手,悄悄说:“涵旭,已经没时间了,那件事很快就会发生,在此之前,我还要去做一件事,而你,你放心,等会你的哥哥姐姐和老师都会没事,记得三天后的中午两点,来中央公园找我。” 说完,不等我开口,他头也不回的走向后台。
他说的那件事情…到底是什么呢?
我回到我的座位,刘贝哥哥向别人介绍起了我,说是他的义弟,旁边的一个同龄女孩手撑着头,仔细打量着我,正四目相对,突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我说小涵涵,你不会都把我忘了吧,亏人家不远万里赶过来,还因此和我爹吵了一架呢!” 宋晚晚一副死鱼眼,边走近嘟囔着。
“唉呀我的晚晚,怎么把你忘了?快来坐…晚晚危险!”
“啊?”
…
我没有想到会如此突然,剧烈的晃动让我一下就明白是地震了,宋晚晚被我推开,一块天花板掉落在我们之间挡住了我的视线,我脚下的地板开裂,落入深渊,失去了意识。
睁开眼,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被石板压住,右腿在流血,疼又叫不出来,周围已然是以前废墟,我心中已经感应不到樱酱的存在,大声呼喊着宋晚晚,刘贝,刘萱和江海文的名字,却得不到回应。
石板压得我喘不过气,本就平的胸被压得更平(划掉),我心中满是恐惧,害怕其他人都死了,或是他们丢下了我,我使出吃奶的劲也撑不开石板,只好不白费力气,躺着什么也不思考了。
就这样睡着了。
我这一睡,还能再醒来吗?
…
我醒了,又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我身上缠着绷带,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我身边没有妈妈,只有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