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三十年前,自西域群山传入华夏的藏传佛教高调现世,以独具一格的思想和通俗易懂的教义迅速风靡华夏。
其传扬之广让当时的太上皇都成了藏传佛教的忠实信徒,不惜动用国库为学识渊博的住持喇嘛修建庙宇。
仅仅三十年时间,大大小小的佛教禅院就如雨后春笋一般,林立在华夏天南海北的各个大小乡镇。
作为华夏原生教派的道教则如二胎家庭的“老大”一般,被佛教这个新来的“孩子”夺去了几乎所有生存空间。
近几年来道家子弟与和尚僧侣的处境真可谓一个在天边,一个在泥潭。
每有一座寺庙立起,就有一个道观被废弃,猝不及防的信仰寒冬迫使无数道教信徒流落民间。
他们要么凭着过人的法术本领成为捉妖师,倚仗大小村落委托捉妖的赏金艰难谋生。
要么凭着出色的卜术成为风水先生,帮人算卦问事看风水,收些卦金勉强过活。
亭兰山道观大道长紫焱之女紫鸢就是因道观资源紧缺,被迫下山做了四处斩妖除魔,偶尔帮人打打短工的云(liu)游(lang)捉妖师。
然而正如孔子云:“无欲速,欲速则不达。”
任何事物只要兴起的太过突然,就会带来一系列难以预料的弊端。
无需个人能力,无需慧根天准。
任何两条胳膊架一个脑袋的人只需穿上僧衣,剃光头发,每天敲敲木鱼,诵诵经文,就能成为受人尊敬的和尚僧侣,享受三餐管饱,免费住宿等诸多福利。
如此一来各地寺庙便自然而然吸引来了一众游手好闲的懒惰之人前来“皈依”。
随着时间渐渐流逝,和尚这一行业彻底成了三百六十行里鱼目混珠的典范。
无数重案死囚借“皈依”之名逃脱审判,无数不求上进之人抱团寺庙吃斋摆烂。
甚至戒杀,戒盗,戒荤,戒妄语,戒酒,戒卧,戒乐,戒非时食,的八戒教义在某些和尚那里也成了空谈。
每月拿着大笔大笔的布施却丝毫不作为,甚至捉妖捉鬼的脏活儿都还是那些被他们逼上绝路的落魄道士们在做。
劳苦大众虽看之不惯,却也碍于他们大肆宣扬的佛缘禅心敢怒不敢言。
那四位借着夜色尾随芸茗的色鬼和尚,也算是这个时期下流僧人的典范了。
“嘿嘿,小狐妖~!夜色昏昏,你一个妖出来祸害百姓啊~?这不让叔叔好好渡一渡你,还不知要有多少无辜之人死在你手里呢,嘿嘿嘿……”
正巧赶在芸茗妖力见底,无力反抗的时点,四个大腹便便的胖和尚将双臂张成“一”字,踩着被冷风吹得结霜的草丛,痴笑着将楚楚可怜的芸茗前后堵截。
两个戴禅珠的和尚从左右两侧袭击芸茗,用他们老虎钳般的粗糙大手握着芸茗纤细的手臂,一左一右将芸茗架起在草地。
头上点四个戒疤的和尚蹲在芸茗身前一脸坏笑着扯芸茗的衣裙和鞋子。
最高最胖的和尚则从袖口拿出一只黄铜制成的除魔金刚杵,对着芸茗露出衣角的肚脐猛地顶了上去。
“啊啊啊啊!!!”
佛家对妖特效的法器顶上芸茗身体的瞬间立即冲散掉芸茗身上仅存的妖力,如烈火烧灼般的疼痛之感让芸茗攥紧拳头,咬紧牙根像出水泥鳅一般不停挣扎身体。
“疼……疼死了!不要……不要再用那个地方碰妾身的……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疼吗?小妹妹。”
心理变态的胖高和尚看着芸茗痛苦的样子非但没有怜香惜玉,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地折磨芸茗。
趁同伴脱掉芸茗靴子,高胖和尚一把抓住芸茗的脚踝,扳着芸茗的脚背,一脸坏笑地把芸茗如桂花糕般软糯的脚心朝向自己面前。
“呼呼~!食品级!小妹妹不愧为狐妖,这脚可不是一般的嫩啊!如此敏感的部位被法器烫一下,小妹妹不得爽上天去呀……”
胖和尚说,完全没给芸茗喘息的机会,转眼就要对芸茗右脚用刑,芸茗也被吓得瞬间闭上眼睛。
“不要!不要用那个东西碰妾身的脚!妖力彻底散光的话妾身会死掉的!求求你们,求你们放过妾身,妾身还有重要的人没来得及报恩……”
无力挣扎更无力反抗的芸茗现在能做的对四位胖和尚求饶。
虽然芸茗自己也知道他们放过自己去找陆先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连维持人形不变回白狐都快做不到的芸茗,又有什么办法反抗他们。
对不起,陆先生,妾身……妾身……
“啊!”
“咚!”
“呕!”
垂着脑袋不停求饶的芸茗突然听见几个胖和尚的惨叫,紧接便发现胖和尚抓着自己左右胳膊的大手正在脱力,脚踝也能靠着自己的力量挣脱出来。
紧接着……
一只熟悉而温暖的手轻轻扶住芸茗的肩头,护着芸茗单薄的脊梁,将芸茗温柔地搂入怀中,瞬间到来的幸福让芸茗舍不得睁开双眼。
因为即使不用眼睛看,芸茗也知道来拯救自己的公子姓甚名谁。
“没事了芸茗,我来救你了。”
“陆先生,妾身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陆离说,丢掉手中沾满胖和尚污浊血液的破木板子,跪坐下来与身体愈发冰凉的芸茗紧紧相拥。
再看那四位意图侵犯芸茗的胖头和尚,几乎都被陆离用带着生锈铆钉的破木板打的头破血流。
两个抱着满是鲜血的脑袋疼地满草地打滚。
两个当场被陆离打到昏厥,腰腿笔直如僵尸般不省人事。
飞溅的血液把陆离新买的白衣染上一片片瘀红,陆离手臂也因挥舞木板时候用力过猛导致肌肉震颤,一直到现在都没缓解过来。
“呼,真没看出来,陆离表面文文弱弱的,本地里还挺能打的嘛~。”
跟着陆离身后一起来救芸茗的紫鸢说,飞起一脚将那个爬着逃跑的高胖和尚踩成昏迷。
紫鸢她本来也想帮着陆离收拾这几个流氓和尚来着,结果为爱冲锋的陆离冲的太快,三两下干掉和尚,紫鸢甚至剑都没来得及拔。
转眼之间到了这个节骨眼儿,紫鸢只剩像个巨大电灯泡一样杵在边上,看郎才女貌的陆离和芸茗幸福相拥。
本想用陆离做人质,威胁芸茗给她一大笔赎金的无良想法,此刻彻底在紫鸢的脑中烟消云散,紫鸢按在桃木剑准备趁陆离不备袭击芸茗的左手也缓缓放回裤线。
“诶……虚假的情侣关系真是短暂,在下果然没法代替芸茗,成为你的心上人……,……祝你幸福,陆先生。”
紫鸢说,背对越吹越凉的晚风简单整理了下头发,背上父亲临死传交给她的雨花长剑和桃木短剑,挺直腰身孤零零地消失在舒河河岸随风翻舞的柳树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