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二人以石锁为信物,建立盟约。
归终凭借着她那极高的机关造诣,渐渐得到了摩拉克斯的赏识。
后来,归终应摩拉克斯的请求,设强弩帮助拱卫天衡,也就是后来的「归终机」。
归终还率领其民众居天衡北,以耕田为业,其盛时阡陌交通,市镇农田远至石门而不绝。
至于归离原的名称来源,林瑾年也已经知晓。
后人记载
归终尝谓岩王:”今我离民,皆安居乐业,几同归乡,莫如名之归离原。”岩王称善。归离原故而得其名。
但事实上,归终说话哪有那么文绉绉的?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归终高高兴兴的找到正在品茶的摩拉克斯,大喊道。
“摩拉克斯摩拉克斯!我想到了!不如就叫归离原吧!”
“归离原?”
“就是那片土地的名字呀!你看,这些失去家园二流离的人,能够在这片土地上安居乐业,如同归家一样。”
“所以就叫归离原怎么样?好不好?好不好?”
虽然这个名字的寓意确实不错,但摩拉克斯下意识的想要再斟酌一番,就没有答应她。
可后来实在是拗不过她,只能答道。
“好罢。”
这就是归离原的由来。
至于为了表示合作,各取两人名字里的一字,名曰归离的说法,或许是巧合罢了。
从此,天衡之北,曰:归离原。
……
此后,林瑾年还看见了归终与留云借风真君因机关术而争吵,相互比较的故事。
那一次,她们请来了最为公正的摩拉克斯作为裁判。
当然了,最后是以归终获胜而告终。
……
此外,他还看见了萍云。
当时的她与归终在音乐这方面有所分歧。
一个认为机关术能比拟简单的创作。
一个认为音乐绝无可能由机关自发生成。
为此,二人时常针锋相对。
留云借风真君也只好找来摩拉克斯出面。
然而,摩拉克斯解决问题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干脆收走了矛盾的焦点,涤尘铃。
怎么说呢,就像是两个小孩子因为一颗糖果而闹矛盾,结果家长出面,干脆把糖果拿走自己吃掉。
这么做的结果自然是导致萍云和归终放下成见,一致对外,反而关系变得要好起来。
自此之后,她们常到山中聚会,探讨雅乐、机关术与人间种种。
看到这里,林瑾年也算是能理解为什么萍云在喝醉后会念叨着归终了……
原来归终是萍云关系最为要好的友人,可后来……唉。
……
不久后,摩拉克斯看上了天衡之南的一片土地,也就是日后的璃月港。
在他看来,此处群山环抱,蕴含矿藏,温润临海,又是一小片平原,是生活发展的良所。
西边又有灵矩关,遁玉陵,青墟浦三关为其保驾护航,乃是可以免除战乱之地。
这里不像归离原,归离原虽四面通达,土地辽阔,但同时容易遭受围攻。
于是摩拉克斯开始有计划的组织璃月民众往璃月港发展。
……
好景不长,魔神战争爆发了。
璃月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繁荣发展,这也引得众多魔神都对这块风水宝地虎视眈眈。
以至于摩拉克斯不得不亲自在璃月港坐镇。
但这次,他遇上了难缠的对手。
数位敌对魔神联手聚集在璃月港郊外,摩拉克斯与五位夜叉不得不外出应战。
可诡异的是那些魔神并没有与他们爆发殊死搏斗的想法,而像是在强行牵制着,拖延时间。
另一边,失去摩拉克斯镇守的归离原,在同一时间遭受到袭击。
虽然前来袭击的一众魔神来势汹汹,但有着强弩拱卫的归离原也并不是能被轻而易举攻破的。
尽管归终并非十分擅长武力,但她极高的机关造诣还是在战斗中派上了不小用场。
期间,林瑾年在一旁看的很清楚,少女艰难地抵抗着,身上的伤痕不断增加……可她却从未退缩。
在喘息之间,归终看着自己倾尽心血建造的归离原在战火中逐渐变得支离破碎,心中绞痛。
虽然无比得艰难,但她还是支撑了下来。
许久后,一众魔神发觉难以攻破归离原,而且估计摩拉克斯那边已经拖延不住了,正欲收手离去。
事实也正是如此,林瑾年已经看见了摩拉克斯以最快的速度正赶回归离原。
就在归终以为事情都结束时。
天象异变。
滔天的洪水袭来。
突如其来的洪水几乎要吞没整个归离原。
房屋倒塌,山崩地裂,无数的民众被席卷而去,巨大的水浪声掩盖了人们渺小的呼喊。
但林瑾年看那些魔神的反应,似乎是早有预料。
而他也不清楚是哪只魔神动的手引发洪水,是魔神螭?亦或者是别的海中魔神?
估计是魔神们进攻不成,也想要恶心一下摩拉克斯,让他尝尝家园被毁,子民被杀的痛苦。
本来魔神们已经放弃击杀归终了,归终毕竟是魔神,怎么可能死在一场洪水之中。
然而,让一众魔神没想到的是,归终在这种危机时刻,居然不惜动用仅存的力量,去庇佑那些民众。
要知道,他们可还没走远。
“愚蠢的行为。”
归终这么做无异于为了保护那些弱小的人类,而献出自己的生命。
魔神们不能理解归终,但林瑾年可以。
因为他知道,归终是能说出那番话的人。
「那些小小的人儿们,如同微尘般渺小又脆弱」
「因为渺小,所以不知何时会殒命于天灾人祸。所以总是害怕」
「因为害怕,所以总是努力,想变得更聪明。我啊,是明白的」
林瑾年此时就站在归终的身侧。
他想看看,现在的她脸上会是何种表情。
而归终身后不远处,就是朝她奔袭而来的魔神。
归终脸上只有坚定与决绝,不见一丝的恐惧和犹豫。
她无法忽视,那些民众在她耳边的哀嚎,她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
她也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但……
或许是心中仍有遗憾,在利爪即将贯穿她胸膛的前一刻,归终脸上闪过一丝苦笑。
噗哧——
猩红的鲜血落下。
正好滴落在她脚下的一朵琉璃百合上,将花瓣的颜色染成血红。
然而林瑾年什么都做不到,他只是一个观察者。
这一切都是早已发生的历史,归终注定要死在这场战役中。
因为在后面的故事里,没有归终。
他只能在这里看着,那锋利的爪刃,洞穿她的身体。
他也尝试过拔剑砍向魔神,但就像砍在空气中,没有任何意义。
仿佛是上天在愚弄,身穿神装的摩拉克斯,在这一刻才终于赶了回来。
某种程度上说,他和林瑾年一样,是看着归终死在自己面前的。
摩拉克斯当场斩杀了那只对归终痛下杀手的魔神。
然而,归终的生命已经枯竭,无法再挽救了。
纵使他输入多少神力也无济于事。
只来得及倾听她最后的话语。
她强撑着,抬眼看向近乎要沦为废墟的归离原。
「如果同时具有你的力量与我的头脑的话.……这座城市……会很了不起吧……」
但她有些落寞地笑了笑,身体开始慢慢化作无比细微的尘埃。
「看来还是无法和你一同走下去了。那把锁的事情,忘了吧……」
归终死了。
死在了她最爱的琉璃百合丛中。
死在了琉璃百合盛放的原野上。
亦如当年初见之时。
在此之后,萍云,留云借风,以及五位夜叉这才匆匆赶回来。
他们所看见的,只有成为残垣的归离原,以及归终冰冷的躯体。
为了防止归终死后产生的能量波及这片土地,五位夜叉,萍云,留云借风,摩拉克斯,决定封印归终。
他们联手,将归终的身体彻底封印……
在魔神与天灾的双重打击下,[尘之魔神]归终,在这一天,逝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