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处,惊鸿一瞥
“你们的关系应该很好吧?”
“一点也不好。”子玉一口否认。
“是吗?”瑾瑜轻声喃语着,一脸不相信。瑾瑜觉得子玉和她师兄的关系就像她和宋离的关系一样,虽然宋离很爱损她,可是他们的关系依旧很好。
“那个,谢谢你了。”突然间,子玉有些羞赧地说道。
“嗯?”瑾瑜疑惑地看着她。
“就是你替我挡刀啊。不过,你还真是傻,手无缚鸡之力的,又不懂武功,竟然硬生生地去抓他的刀,你就不怕他把你脑袋砍下来啊。”子玉果然不是温情的主,话不过一句,就开始说起瑾瑜来了。
“我当时什么都来不及想了。”瑾瑜刮弄着自己的脸,内疚地说:“其实我也没帮到你什么啊,倒是连累了你不少才是。”因为自己不懂武功的原因,子玉不但一边要防着一边还得护着她。
“照你这样细究,源头还不是我吗?也不知道我又不经意间惹上谁了,真是流年不利。”子玉一只手托腮撑在桌子上,烦躁地说道。
一个落雪宫已经够烦了,加上又惹上了兰城的巡抚府,最近糟心的事可真多。想着想着,子玉忧心地叹了口气。
瑾瑜猜想:“那些人看起来似乎也是杀手,会不会就是上次那个落雪宫派来的?”
“不是落雪宫的人。”子玉说得很肯定,“落雪宫本来就是个杀手组织,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所以他们在杀人的时候从来不会穿夜行衣,或者蒙面来掩饰身份。”
“那上次我怎么看到有一个人是带着面具的。”
“……”子玉一阵无语地看着她,看得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子玉这才接着说:“那个人是落雪宫的宫主,人称——玉面阎罗,据我所知,从他在江湖上出现开始就一直是戴着面具示人的。虽然有这么个外号,但其实根本就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样子。所以他长得是人是鬼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戴个面具嘛要么是容貌太出众了,不想太招摇,要么就是长得太丑了,或者毁容了。无非就这几种可能。”
“噢——”瑾瑜了然地点头。
子玉看着她傻愣愣的样子,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家伙还真是时刻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呢。这时,她想起在和那些家伙打得时候,看到她杀人这个家伙一脸惊恐的样子,似乎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
于是,她认真地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啊?”
瑾瑜看着子玉顿了一下,才明白她问得是什么,随即摇了摇头。
子玉怀疑地撇着她:“你这是说真话,还是在忽悠我?”
“我真的没有。”瑾瑜弱弱地说,“如果你那是残忍的话,那我和你应该是同一种人。”
“!”子玉吃惊地看着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
“你说得很对啊,那些人明摆着就是要取你性命的,要么他死要么你死,都到这个时候还顾着怜悯人家,不是太傻了吗?我那时只是第一次见那种场景,加上那人又叫得那么惨,所以我就……”瑾瑜低着头两只包扎成猪蹄的手互相轻轻地碰着。
“那是他活该,心疼他你的确是很傻。”子玉没好气地说道,“这真的是你第一次见杀人?”
“嗯。”瑾瑜连连点头。
“那你还真是第一次离开家出来闯江湖的?你老实跟我说,你家里是不是挺有钱的?”说着,子玉打量着她的装扮。看起来一点不想贫苦人家的孩子。
“这个嘛……”瑾瑜双眼往上飘,有点心虚,“算是有钱吧。”
子玉扯了扯嘴角,看来她猜得真的是八九不离十。她先前竟然会怀疑这个家伙是落雪宫派来的细作,真是高估了这个家伙的智商了,就这几天相处看来,这家伙不是装傻,是真的傻。
“……怎么了?”瑾瑜看着子玉突然间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以为她怀疑自己了,顿时紧张起来了。
“没什么。”子玉摇了摇头。
瑾瑜暗暗地在心里松了口气,而子玉终于放下了对瑾瑜的提防。
这时,骆承晚带着小二端着饭菜进来了,看着两人都是一脸放松下来的神情,疑惑地问道:“你们两个刚刚都聊了些什么?”
——
勤勉宫:
“嗯哼——”钟明君坐在龙椅上看着奏章,却一直咳个不停。
下面宋安担忧地看着,从早朝开始,就见他脸色不太好,一直在抚着喉咙,似乎是那里不适,现在已经咳成这样了,忍不住开口说道:“陛下,您似乎身体不适,是否传御医前来看一下。”
钟明君抬手阻拦道:“不用了,只是有点小小的不适而已。”
“陛下,今日落雨,天色不好,您要多注意龙体。”
此时,去沏茶回来,站在门外的孙姝丽听到宋安的话,愣了一下。
“朕知道了,多谢爱卿的关心。”
“陛下,宋大人说得对。”人未到,声音先传了过来,钟明君和宋安看着孙姝丽妩媚多姿地走了过来,“您是该多注意休息了。这些天您废寝忘食地批阅着这些奏章,身子哪吃得消啊,为了您的百姓,您也得好好顾着龙体啊。”她忧心地说着。
“今早的时候臣妾就瞧见您似乎喉咙不适,这是臣妾新学的花茶,可以清火润喉。陛下,您喝喝看吧。”她说着,就让身旁的望月将手里端着的茶给呈上去了。
“爱妃果然有心。”钟明君笑着看向她,伸手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花茶便喝了一口,“果然,沁人心脾啊。不知这是什么花茶?”他看向孙姝丽。
“回陛下,是苦花茶,加入了红枣、枸杞一起入水煮,使苦花浸水后的苦涩淡了些。”孙姝丽笑意盈盈地回道。
“原来如此,难怪喝起来不像是那股苦味道了。”钟明君说着陶醉地嗅闻着苦花茶的香味,又喝了一口。
“有爱妃和宋爱卿这般关心朕,是朕的福气啊。”他抬眼看向两人,感慨道。
——
入夜:
客栈的走廊里,子玉叫住了骆承晚:“你给我站住!”
骆承晚听到子玉的声音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子玉盯着他,不悦地走过去,质问道:“天都黑了,不回房休息,又打算溜去哪里啊?”
骆承晚勾起嘴角笑着:“我可真没打算出去,这不正要回房去休息呢,子玉师妹,你这是想找我秉烛夜谈吗?”
子玉嫌弃地看着他:“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有事要问你。”说着,她上前抓起他胸前的衣服扯着他往他房里走去。
“哎,子玉师妹你轻点,我这衣服很贵的。”被子玉一路扯着走,骆承晚心疼地直嘀咕着他那衣服很贵。
进到骆承晚房里,子玉还不忘交待骆承晚:“把房门关上。”
“?!”骆承晚一脸“她要干什么!”的惊奇的表情。
“愣着干什么?关门啊。”子玉催促道。
骆承晚只好将门关上,转身看到子玉已经端坐在桌前,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看,他心下觉得奇怪,问道:“子玉师妹,你要找我问得事是什么?”
“你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一点都不能隐瞒!”子玉一个字一个字无比凝重地说着。
“?”骆承晚皱眉,只感觉一头雾水,但他还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那自然,师妹你问我话我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子玉怀疑地眯起眼睛看着他,“是就好,如果你骗我,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理你!”她放下狠话。
骆承晚惊愕地睁大眼睛:什么事竟然让她这么说?!“不用这么狠吧?”
“好了,也别扯那么多了,我就直接问你了。”子玉也没那功夫再跟他旁敲侧击,直接开门见山就问他:“你老实跟我说,落雪宫的玉叶红花是不是你偷得?”
“?”骆承晚茫然地看着她:“玉叶红花?”
“你说是不是你偷得?”子玉着急地起身走到他面前,逼问他。
在盗门里,骆承晚的武功和轻功都比子玉要好,他不但能在屋檐间行走自如,如履平地,而且还能在水面上点水而行。几月前他突然不知跑哪去了,连点音信都没有,而就在那个时候,突然传出她偷取玉叶红花的谣言,因此子玉怀疑是不是骆承晚把花偷走了,那时,她风头正盛,就被人误传了。
“没有啊,这玉叶红花我只听人说过,但是连见都没见过呢。而且,玉叶红花不是在落雪宫那吗?我怎么可能会跑那去偷。我还要命呢?”骆承晚认真地说道。
子玉见他丝毫没有隐瞒的样子,有些奇怪,“真的不是你?能轻易地进入落雪宫悄无声息地偷走玉叶红花,现今在兰国除了你也很难找到第二个了吧。”
这算不算是赞扬呢,骆承晚简直哭笑不得,“我发誓我真没偷玉叶红花,连落雪宫在哪我都不知道呢。”他说着就立马举起双手起誓。
都到这个份上了,看来还真不是他做得。
“奇怪,如果不是你的话,那会是谁干的?”子玉不由地沉思着。
骆承晚看着她,发觉了其中的不对劲,急忙问道:“子玉师妹,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别提了。”子玉烦躁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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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话:临云城6
季婉蓉把自己的疑惑告诉了秦刚,两人对于盗窃案都有了新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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