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对与错,是与非,都是由人们定义的,我所能做的,无非是秉持大多数人的选择,难道你就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是正确的么,还是说只是你认为的正确?”凛夜反问道。
“大多数人的选择,就是正确的么?”
“在未来可以预见之前,对于错无从谈起,你们只是选择了与我们截然不同的另一条路罢了。”
“谢谢您的理解,凛夜小姐。”右手置于腹前,管家行了一个绅士礼。
“我们都不过只是为了自己的需求而奉献自己而已,我想,你或许也是吧。”
“你觉得呢?”管家笑了。
“答案在你我的心中,有时候,当我们走的越来越远,反而会忘了当初为何出发。”凛夜抚胸而论。
“是啊。”管家看了看手心处蔓延开的几条浅浅紫色纹路,苦笑道,“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自愿接受晶核的力量只会让你的意志逐渐腐朽,最终只会让你的意志与海拉同化,彻底的沦为一具行尸走肉,即便是这样,你居然也愿意接受它么?”
“既然有蕾比莉亚那样的先例,为何我又不行呢,再者说,我对灰域体的亲和力已经足以让我在这样的环境下无需使用抑制器,你还认为我还会比蕾比莉亚差吗?”
“我不知道...”谈及蕾比莉亚时,凛夜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忧愁。
那蕾比莉亚的选择是对还是错呢,她不知道。
“以后还有机会的话,我倒是很愿意同你聊聊这方面的事情,但现在这种时候,我想我们还是回到正题上来吧。”管家话锋一转,“你说过,在你的场域内你可以感知到我们的任何动向,但如果我们有办法能消除掉我们的‘声音’呢。”
“消除掉‘声音’?”凛夜疑惑不解。
管家不语,身体慢慢的透明化了起来,就像他说的那样,凛夜从这一刻开始不再能感受到他的任何气息。
稍微转动视角,无形的踪迹也再一次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同管家一样悄无声息的隐去,像是从这个世界上被抹去了存在一般,完完全全的没了任何‘声音’
“是那只灰域体的能力么...”凛夜想到了无形的那种若隐若现的能力。
平静下自身的凛夜垂眸等待,试着感知其中任何一者的动静,在这一刻,仿佛连风吹动的声音在她耳中都是静籁无声,想要尽可能的捕捉到这乱风中的一丝异常动静。
“...!”借助抑制器加上风场的感知,尽管在对方重新显现出来时她已用极快的反应速度做以回避,却还是稍慢了一点。
“唰!”恍惚之间,风场的空间仿佛扭曲,一道肉眼难以察觉的黑色身影掠过,凛夜手臂处的布料赫然在尖锐物体的穿透下划破,鲜红的血液潺潺流出。
灰黑色的咒印在伤口撕裂处生成,好似一条纤小而狠辣的毒蛇毫无生气。
“又是「灰噬」么...”不顾手臂处传来的焦热刺痛,凛夜瞥了瞥伤口周围的几条纹路。
「灰噬」:大部分精英及以上灰域体都具有的一种特殊能力,被拥有此能力的怪物攻击时,会逐渐积累怪物的灰域能量。
当能量抵达临界值时会在宿主体内爆发产生大量的伤害,且该伤害能无视一切防御机制并对宿主施加虚弱状态,并在能量爆发后的短时间内使宿主无法接受任何的治疗。
累积的灰域能量在引爆前若长时间未受到叠加,则会随时间的推移缓慢衰减。
“凛夜姐姐,没事吧...”伊莱扎关切的看了看凛夜的伤处,“我,我能,疗伤...”
“没用的,伊伊。”凛夜制止了伊莱扎的准备动作,缓缓叹了口气道,“这个只有一个人能够帮我解除掉现在的状态,但她现在不在这里,你来帮我的话只会让它的能量在我体内更加活跃。”
清除「灰噬」状态,在凛夜所认识的人中,也只有武器「月星钏」的持有者,身为城主的“菲欧娜”能够做到,毕竟,就如何清除「灰噬」这一课题哪怕在现如今的镜都也是一个无解的课题。
“唰!”又是同样的攻击方式,在凛夜肉眼还未捕捉到攻击来源时,一只洁白的羽翼却已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挡在了她与攻击来源之间。
棱镜状的尖刺与羽翼接触而划过产生的摩擦留给了凛夜充足的反应时间,也来不及过多思索,凛夜利用自身风场的优势向着对方扇出几枚昙花状的风浪,卷起的风势仿佛能让人窒息。
“昙花”随风场的涌动越卷越大,将要临近目标时,被数枚呈交叉状并在一起的晶刺挡在了途中。
“真有意思,不可思议,能免疫「灰噬」吗?”从由晶刺构成的‘盾牌’后面显出身来的管家看向了那只在划击下只留下浅浅划痕的羽翼。
“差一点。”凛夜看了看被管家保护在身后的无形,又转向了伊莱扎,“伊莱扎,你...”
用管家的话来说,这的的确确是不可思议的,在刚才那样快的速度和攻击力的攻击下,伊莱扎展开的羽翼竟然能轻易抵挡,而且也没有丝毫受「灰噬」状态影响的样子。
“唉,好像...”伊莱扎的脸色暗了下来。
“怎么了,还是有影响的么,这样的话你还是别替我挡了,没事的。”凛夜对伊莱扎的情况十分担心。
“我...好像...”伊莱扎断断续续的说着。
“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么,要不...”
“好像一点事也没有唉?”伊莱扎的脸上浮现出了以往天真烂漫,“什么感觉都没有。”
“......”凛夜哑口无言,不知说些什么,“那就好...”
“当初放弃她是我们最大的错误。”管家的声音中含着些许愤意。
“放弃?她本就不应该跟着你们,让晶核的力量来控制她这是多么残忍的行为!”凛夜摊手道。
“凛夜小姐,你还不知道她的来历吧?”
“你想说什么?”
“伊莱扎,也就是她。”管家指着伊莱扎目光凌冽的说,“她就是从无序深渊里诞生的,这里,才是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