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可？”许文常下意识的重复了灵祖神念话语中的重点字眼。
“不错。”从那朦胧且无形的神念中，许文常竟感受到了些许欣赏的意味。
来自真仙级别前辈的认可足以令一些人的心态飘上天去，但许文常却明白这世上从来都不会从天上掉馅饼，倒不如说，天上掉下来的炮弹和房梁他见得更多：“敢问您是认可了我什么……又或者说，您希望我做什么。”
这世间少有无缘无故的善意，而许文常更是不会天真的认为一个能在修仙世界这种近乎将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演绎到极致的环境里证道真仙的人会无故救他性命，并给予认可。
听见许文常的话，灵祖神念颇有些高兴地说道：“哦~不错、不错！不愧是我看中的人，虽然早就知道这一点了，但现在我还是想说我的眼力可真好。嗯，就和你想的那样，我会出手为你留住意识自然是有我的考量，毕竟你可是被我选中的人，要是让你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在说我看走眼了？那多没面子。”
“所以说，您救我是出于意气之争吗？”许文常不由得苦笑一声。
“或许有？谁知道呢，所谓真仙也不过是突破了重重桎梏的修士罢了。”灵祖神念倒是把话说的直白：“好了，既然你都把问题摆出来问了，那么我也就直说好了，就和刚才你和那小姑娘的时候一样，让我慢慢说，我说完了你有不懂的再问就好。”
对灵祖神念的要求许文常自然没什么异议：“好。”
“嗯，从最开始说起吧，从……九灵族的传承说起吧。因为当初的我在证道真仙时的一些尝试所引起的一些后果，导致了我的后人无法完整的继承我的血脉，于是被迫分成了九条分支，这也是我给他们取名九灵族的缘由。
同时这些血脉无法和外族的血脉交互，这是因为我当初所做的最后的尝试导致血脉过强了，这种限制是天道为了不让九灵族开枝散叶过快最终凭借天赋称霸整个仙灵界所做出的平衡，而限制的方式也是‘我’和天道权衡之后所得出的最优解……只不过现在看来，这所谓的最优解在经历了数十万年的岁月后倒是有些作茧自缚的意思了……
不对，也不乏‘我’被天道骗了的可能，毕竟执掌一方的天道可都是度过了无数岁月的，祂们的脑子里只有平衡二字，为了达到平衡，祂们做些什么也不奇怪。
嗯，至于当初的‘我’到底做了什么才致使了仙灵界天道要对整个九灵族做出限制的，我只能说：我不知道！
就连这部分内容，都属于仙灵界的天道不想被人所知的内容，所以当初的‘我’在留下这道神念时，将关于这部分的记忆抹去了。
接下来就是重点了，我那些后辈也与你说过，九灵族所有人修炼的功法都是依靠我所留下的传承来量身定制的，九灵族数十万年来，没有任何两个人所修行的功法是同一款式，这其实是个骗局。
没有任何完全一样的功法倒是事实，但事实上所有功法都来源于‘我’于证道真仙之后，在飞升之前那段日子里所创造的一门新的功法，我命名其为《素元》。
这门功法的特色就在于它能最大幅度的适配修行者的灵根于体质，从而铺平修士在抵达合道期之前的一切道路，而哪怕到了需要自己创法才能突破的合道期面前，它的特性也能为修行者指明方向，简化过程。
从本质上，这就是我为了让后人能够更好的成长起来而准备的功法，只不过因为飞升期限将近，最后的完善差了一步，以至于功法最初的适配，也就是入门的阶段，必须要由我这道神念来进行，久而久之就传成了九灵族所有的功法都是独一无二的这种话来了，实际上九灵族人们修行的都是《素元》。
不过因为每次动用神念都会有所损耗，而本尊的飞升又令我无法进行补充，故而才有了需要祭坛的要求，那玩意儿的设立就是为了补充我的消耗所用的，而现在，它也被毁了。
说完了九灵族的传承之秘，我想我为什么要选择你的这一问题已经算是解答了一半了。”
灵祖神念的话语在这里忽然停下，想来是准备让许文常也有点参与感了。
许文常不是不懂这些的人，没让灵祖更多的示意便主动接话道：“是因为失去了祭坛补充的您，已经再无力为她们进行功法的适配了吗？”
对于许文常的懂事，灵祖神念流露出了明显的欣慰的情绪：“嗯！不错，因为祭坛的被毁，我已经失去了补充能量的手段，而为了帮这些连修为都没有的后辈们逃过敌人的搜索，我原本的力量也被消耗了不少——毕竟我本就只是为了传承而留下的神念，这么一小块玉佩，能寄托的力量可不足以拿来和能攻破九灵族护族大阵的敌人抗衡，能带着她们逃过搜索就已经是万幸了。
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是因为消耗过大而暂时失去了干涉外界的能力，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们被一群流寇抓了去，当时我还心想着我这仅剩的四个血脉不会都逃过了合道期的追杀了，到最后却栽到一群凡人手里。
结果嘛……你救了她们，并且在那之后，也远比我所预想的要更好的保护并教育着她们，如今更是为了一个不确定是否会得到兑现的承诺，来这里赴死。
而且还只是作为一个凡人，作为一个孩童……说句真实的感想，如果将我代入到你的身上去，我自认无法在仅有这与你同样的资源与力量之下做的比你更好——你大可因此感到自豪，因为你已经让身为真仙的我都自愧不如了。”
话到这里，灵祖神念再次停了下来。
许文常有些失神，又有些想笑，但最后他说出口的却是：“您大可不必如此捧杀我，我对她们做的一切，都不过是顺应了我的内心，我只不过是在做我想做的事罢了。”
“正是因为如此！”忽然，灵祖神念传递过来的意志变得前所未有的严正：“如果你是怀揣着任何谋求回报，或是干脆是希望从她们身上获取价值的念想的话，我都不会选择动用玉佩上的铭文来延续我待在你身边的时间。
正是因为我能从你的行动，从你的内心中体悟到你所做出的一切都是发自你的本心与善性，并且是不求回报的献身，所以我才会认可你并选择你！
作为九灵族存在的根源，我清楚的知晓九灵族的血脉只剩下她们四个了，而因为天道的限制，无法通过与外族来延续血脉传承的九灵族，从只剩下她们四个女娃娃的那一刻起，在旁人看来其实就已经可以宣告灭亡了。
但实则不然，哪怕沦落至此，九灵族仍保有着最后一条出路！”
……
（ps:因为工作职责出现了一些调整，家里也多了些事务，这段时间一直很忙，更新频次相当拉跨，抱歉了QW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