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地下室

作者:朝朝又暮暮 更新时间:2022/12/14 21:14:02 字数:3057

这个家伙心理一定有问题!不对!是这群魔族!

来自异性的冰凉手掌捂住了惊呼的嘴,他将手掌的位置稍稍往下,让诺维娅张嘴咬住他的手,坚硬手骨强硬怼进口腔,诺维娅开始口腔感到发酸劳累,就连上下两排银牙也堪堪挂在那只手的附近,让那些惶恐不安地呼叫堵在了喉咙和口腔内。

撒迦利亚皱着的眉头稍稍舒缓了些许,他刚刚还在嫌弃诺维娅因疼痛而发出的尖叫,那个表情仿佛在说“要叫就叫得好听一点”。

从诺维娅双眼落下的泪珠滑落在撒迦利亚的手上。撒迦利亚有点不耐烦了,他的牢牢压在诺维娅身上,一位成年男性的重量让诺维娅下半身动弹不得。

她的一只手像标本一般固定在木板上,掌心朝着天花板,一把匕首从掌心穿过,力道之大竟然将锋利金属深深凿进木板之内,无情的将肉体与木板相连接在一起,用血液将空隙填满。

恐惧和不安窜动全身,何等熟悉的情节……

勇者湛蓝的眼瞳快要失去了光泽,双眼失去了聚焦,只有泪水不断从两个湿润的泪泉中涌出、坠下,在潮湿冰冷的木板上留下小块洇湿的深色痕迹,点点滴滴的,像是溅下的水滴。

诺维娅彻底放弃了挣扎,将撒迦利亚当做掌控她的主人。

从掌心传来的疼痛让她无暇顾及那些渗出血珠的伤痕。她的头颅被一只手死死按在木板上,连换个方向都做不到,脑后僵硬的木板让人十分不舒服。而撒迦利亚的另一只手却落在了她的脖颈上,虎口摩挲咽喉,五指分别按在跃动的脉搏两侧。

勇者最脆弱的地方正被魔王把玩,她虽然被恐惧遏制住了身体,但这颗心脏仍然在尽职尽责地跳动。只要他稍一用力,就会有殷红鲜血从颈侧血管内喷涌而出,粘稠血液洒在石砖墙壁上,温热鲜血将缝隙内的潮湿青苔掩埋。

还是死死扼住咽喉?阻断身体与空气相连的通道,体验溺亡的感觉?挤出人体赖以生存的空气,在恐惧中彻底死亡。

他的心里冒出一股说不出的感觉,让他心情格外的不错。

他用掌控者的视线高高在上地看着身下的得意作品,含着纯粹的高傲和轻蔑,仿佛勇者和路过的脏兮兮哈巴狗没什么区别。

撒迦利亚抽出了放于勇者嘴中的那只手,她的身体本能地抗争外来者的强硬侵入,柔软舌尖抵着带疤痕的肌肤,沾上了淅淅沥沥的口水,那只手附带上了杂乱的咬痕和深入见肉齿痕,诺维娅她毫无攻击力的牙齿已经咬破了他的皮肉,口腔中还带着丝丝血水。

她感受到口腔中腥甜的铁锈味。被强硬撑开的秀气嘴唇还合不拢,唇边已经被磨红了一圈,她歪过头去,大口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享受短暂的安宁。

诺维娅没有看撒迦利亚的下一步动作,手臂已经开始发麻,大脑快要感觉手臂的存在,就像被魔物咬下手臂的独生雇佣兵那样。诺维娅自认为不是什么天选之人,对痛苦的忍耐也不过是普通人的水平,细小的痛苦可以忍耐,她会叫、也会哭。

额头上的豆大汗水和眼中的泪水相汇集,金发黏在脸侧和额头上,湿漉漉的,非常难受。

她闭着眼睛,想要动弹身体,却唯独没有看向撒迦利亚的下一步动作。

拷问室看起来颇有来历,就连墙角吃腐肉和污血长大的杂草也有了一段历史。明明十分宽敞的室内,却显得十分阴暗潮湿。

撒迦利亚将目光投向左边的墙上,一排排沾着黑血和杂质的刑具摆放得整整齐齐。有大中小型锯子、剐肉刀、带着细小不规则锯齿的刀刃,带着刺的长鞭……在墙壁昏暗的烛火下显得十分肮脏,撒迦利亚挑挑拣拣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像之前那把干净的匕首了。

他回过头看向惊魂未定的诺维娅。

便随手拿了一根歪歪扭扭的黑色铁棍,它和火焰是最好搭档,铁棍烧的通红,抽在血肉之躯上还能看见烧焦的皮肉和丑陋的烙痕。

在为数不多的亲吻里,诺维娅从未见到过撒迦利亚闭上眼睛。虽然亲吻次数少的可怜,他们却从未像恋人般那样亲密接吻,更像是野兽对猎物的掠夺,不来个鲜血淋漓绝不罢休。

诺维娅紧闭的眼睛被迫睁开,她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的气息在她的口腔中掠夺,锋利牙齿撕咬着她的舌头和嘴唇。

她的下唇已经撕裂了一道口子了,被口水刺激得生疼。

好恶心……

诺维娅突然涌上一股反胃感,口腔里铁锈的味道刺激大脑,让她十分反胃。

而撒迦利亚的两只手也没有闲着。他用指腹感受着脆弱脖颈里血管的跃动,手心稍稍勒紧,在这场漫长的吻中,病态的关系之中,撒迦利亚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

他似乎格外钟意诺维娅雪白的脖颈。

他终于舍得放开诺维娅惨遭蹂躏的两瓣樱唇。粉嫩纯色带上层水光淋漓的淡红。

舌尖舔舐柔嫩肌肤,尖锐的牙齿在颈窝印上一个足以见到淤血的牙印。接来下是脖子,在柔软肌肉处咬了上去,用舌尖和牙齿啮噬其中的嫩肉,留下牙印的痕迹。

人类的体温,还有脖颈处脆弱的血管,都让他感到隐隐的兴奋。

诺维娅看见了,撒迦利亚加重的呼吸还有眼中逐渐浮现的欲望。那是嗜血的狩猎者见到猎物时的激动,下一刻就用尖牙咬穿猎物的脖子。

还有恨,诺维娅说不出这种恨来自哪里,他有什么好恨的?

“你……”

诺维娅轻声说道,颤抖的双唇还未将心底的话全盘托出,却被突如其来的刺痛将那些话语全部融化成了尖叫。

那根七扭八拐的铁棍,穿刺了她的腰侧。

她知道撒迦利亚的力气很大,钢铁穿刺肌肤,贯穿肌肉组织,鲜红液体汩汩地流淌,撒迦利亚这个混蛋甚至伸手去把玩玩那处破损的肉块!

衣裙已经被脏污污染,腰侧像是绽放了一朵红玫瑰,一步步的渗透……

嘶啦一声,纺织物应声而裂。白皙的平坦小腹就此出现在撒迦利亚眼前,他伸手去抚摸小腹,那个孕育生命的器官是多的脆弱,只要他稍稍用力,就能将其从母体内挖出。

就像他喜欢的战斗方式一样,将碍眼的家伙碾成四分五裂,有些部位已经被高温吞噬,无法拼凑成一具完成的尸体。

“撒迦利亚!你要做什么?”

诺维娅颤抖地问道,声音没有太大,却想掩盖其中的不安,雌伏于男人身下,为其生下儿女……那简直最糟糕的事情了。

尊严和认知都被打碎,被外界拼凑成一具破布娃娃,灵魂被禁锢于身躯之中,迎来一个“新生”——

从此,她的命运轨迹被他人所掌控,也就是眼前的“丈夫”……

“我在想……”撒迦利亚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声音嘶哑又有些急躁,向来冷静的魔王也会有这样的声音吗?也有被这种情绪掌控的时刻吗?

“能不能让你更安静一些。”

一如既往的平淡语气,还有不容拒绝的命令。尽管沾上了些许奇怪的气息,却仍然在诺维娅心中环绕。

她把撒迦利亚当做发号施令的主人,就连质疑的底气也少了许多。

就当是这赌个阴晴不定的魔王什么时候才能脾气好点。

可事实真的是那样的吗?

柜子里窸窸窣窣的,在只有呼吸声中的地下室内显得十分安静。那是几个罐子,诺维娅姑且只能将它们称作是“罐子”……

可能是室内迷茫着的腥味吸引了沉睡中的小东西。啪嗒一声,几个罐子碎了一片,陶瓷罐内爬出了几只小虫,头像是套了个布袋子,长着蜘蛛的身体,却要比寻常的蜘蛛大了不少。

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不像是陶罐子,诺维娅将视线落在地下。

那是几个头骨,有的像是人类有的像是魔族。

她的冷汗早已经流遍全身了,脊椎后的衣料湿了一大片。

几只虫子顺着腥味窸窸窣窣地爬上了木板,撒迦利亚就静静地看着几个小东西围绕着诺维娅腰间的伤口——蜘蛛的腿像是刀一般,游走在肌肤边缘划出痕,接着,长着像是一条裂缝的大口,咬走了伤口处的碎肉……

诺维娅想要逃走,本能告诉她这个时候该挣扎。却被匕首和铁钉牢牢定在地下室的木板上,激烈的动作扯动伤口,疼得她眼前一白,快要昏死过去。

“撒迦利亚……”她哭着求饶,却还想把心里的疑问说出口:“请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明明打算要求饶,她却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逝去。

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你为什么会恨我?明明是我该恨你才对。

对撒迦利亚的恐惧、枉屈、还有愤懑……

她感受到一只手扶上了她的眼睛,轻轻阖上了她的眼皮。诺维娅把撒迦利亚的这一举动当做她的死刑宣判,任由食腐昆虫啃食她的肉体。她估计要在这地下室里因失血过多而死,心想道:抱歉,母亲,我还真是没用。

撒迦利亚却在她耳边说道:“不,你没有做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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