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交流

作者:霜寒烈炎 更新时间:2023/1/1 22:00:17 字数:3273

        醫用手套、N95口罩、聽診器、各式營養品、可能用不上的醫療防護衣,還有數量意外地多的特定藥物以及許多的保溫瓶,盛裝了每瓶一公升的飲用水。

        智有像是在搬運家當一樣,準備了一個比成人高上許多的背包收納。

        醫師有些無語地凝視著以十粒包裝的膠囊,被強制與同伴堆疊,且那畫面的壯觀甚至可以佔據整面辦公用會議桌。

        「我說智有啊,這準備也太多了!而且那些藥品是從醫院取的吧?你有經過同意的?」

        智有分類好各種特效藥,分明沒有汗水而仍然擦拭了額頭的他,立刻現出一張「一切安好」的招牌表情。

        「安心,這些是我出的錢哦!醫院可是一點都沒有虧損的!」

        既然智有如此確信,醫師也不打算追究,只見他分批安置入收納箱,累計起來亦相當於他們倆相加的身高。

        「Ok!我們走吧!啊對了,到時候就把那位公主介紹給我,好增進……痛啊!」

        不等智有話音落完,醫師趁機使力在他的腳上,並且踩得頗用力。

        「我,我知道錯了,住手啊!」

        醫師看他怪可憐的,於是給予了小部分的人慈,輕輕地按住他的腳尖。

        「我這可是在幫你啊,難道你不想早點促成緣分嗎?」

        「我是很感謝你幫我,但這件事就由我來,因為這是我的感情。」

        前幾次經驗,差點便能脫離獨居生活的對象,皆是智有和結欣介紹的相親人物,自然詢問他們意見是懶人抄捷徑的方便。可這次對於醫師的意義不同,他對茱冽的情感遠不止於外表魅力,其中內在是大多數。

        「知道了,你也是執著的很,所以能把腳移開了嗎?」

        醫師這才乖乖聽從,並放了一句嚴詞。

        「先說好,下次可不是踩腳這麼簡單了。」

        「……你的笑容也是夠可怕的,要不是認識你久了,不然我早就嚇得倒地了。」

        醫師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詭異的上揚連自己的受到驚嚇,醫師趕緊讓自己保持鎮定。

        「別浪費時間了,真的出發了。」

        「好勒~」

        邁進逐漸熟悉的場域,醫師總感覺此處已是另一片家園,既溫暖又享受。歡樂的氣息充斥著整個天際,那些孩子依舊追趕著滾動的汙球,有一些大人也成為其中一員,沉浸於玩樂時光。

        還有其它和昨日相同位置的群體,分散於廣場的各個角落,十足蘊含市集的熱絡。

        智有掃視過後,不禁吹響一聲口哨讚嘆。

        「這真的是貧民窟?簡直是樂園吧,這麼熱鬧。」

        「是啊,差點都認為我走錯地方了。」

        回憶起最初的感受,令人懷念的滋味,是醫師的初步認識。

        「而且你注意到他們的衣服了嗎?完全就像是全新購買的。」

        醫師點頭附和,此細節他也注意到了,只是還沒有機會向茱冽提問。

        「不過,那裡來的病人?我還沒見到呢。」

        「關於這個,我帶你去吧。」

        而談話的過程中,後方的鞋底聲音緩緩接近,他們兩人不約而同地回頭。

        「先生已經到了啊,昨晚睡得好嗎?」

        茱冽穿著的不同花樣的服飾,讓醫師感到新鮮,不過醫師的注意力隨即轉回茱冽詢問的問題上。

        「多虧了妳,我現在精神很好。」

        「是嗎?那就太好了。還有,旁邊的這一位是先生的朋友?」

        茱冽好心的沒有遺漏智有的存在,而醫師為了不失禮,好好地為她介紹一番。

        「這位的確是我的朋友,他叫智有,和我也是同事關係。」

        智有展現禮貌氣質,以九十度鞠躬作為見面禮。

        「這麼說起來,先生的工作是什麼?」

        茱冽這麼一提起,醫師才意識到自己並未向她說過自己的職業,也難怪此時的茱冽會歪著頭腦。

        「我是一位外科醫師,基本上執行手術的,而智有他是內科,專門診斷病人的疾病的。」

        「原來如此,可以理解為什麼會背一個大包了。」

        茱冽精準的猜測不知是否有遇過相同的經歷,或是醫師的錯覺,眼見一大背包,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有某種意義上的用途,這或許是茱冽的猜想。

        「你們現在要去看看嗎?那些病倒的人。」

        「沒問題,麻煩妳帶路了!」

        本來想著開口道出「我來帶領智有」,誰會料想到智有的嘴舌動作速度驚人,強在醫師出聲之前。

        「跟我來。」

        醫師趁著茱冽繞過他們的時候,施予了一擊重擊在智有腿上。

        「啊!」

        「嗯?怎麼了?」

        茱冽疑問地轉頭。

        「沒事,這就來。」

        智有很明顯地按捺著疼痛,跟隨醫師前行的腳步。

        「我說,這次又是什麼了?」

        「你不用知道,我不過是報復了一下。」

        智有一副拿你沒辦法的模樣,跟著他們進了病人,而悲慘的景像同樣瀼智有張大五官。

        「這些人都是同樣的症狀?」

        智有很快地重回冷靜,他先是發問,而後掏出他所準備的著裝組合。

        「並不是,有些人是高燒不退,有些人是四肢癱軟,還有很多……」

        「好的,我大概知道了。」

        智有掛起聽診器就是往每個病人的胸口處一貼,過了數秒便輪到下一位,就這樣循環反覆。而這個過程中,他順道分配了藥物供給,並且請他們吞嚥下去。

        「來幫忙一下。」

        「收到。」

        醫師也著裝完畢,順手給了茱冽一面口罩,後前去協助智有增進作業速度,途中也遇到了某些意外麻煩,剛喝水就咳嗽不止,難以吞食的病患。

        「弗茲先生,先坐起來吧。」

        在茱冽的幫助之下,那位病人咳嗽停止,還以為是什麼妙招的兩人都困惑不已。

        「弗茲先生他,大概是嗆到了吧?」

        實際上連茱冽也不確定原由,但這並非此刻該思考的問題,趕緊讓病人吞藥之後睡去,休息正是他們所需要的。

        雖然有不幸落地的藥物,因為少數的反應激烈所導致的結果,經過耗時性的努力,已經來到最後一位患者,正是昨日茱冽特別照顧的那一位。

        「這位病得不輕啊。」

        「對啊,他的狀態一直很虛弱,在我父親逝去的時候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茱冽含著淚撫摸了患病者的臉頰。

        「能夠麻煩你們,救救他嗎?」

        智有點了幾下頭腦,不知他心裡在想些什麼,隨後說出了請求。

        「能幫我把營養品拿過來嗎?綜合型的。」

        醫師遞過那包裝袋,移動至一旁使用他身上攜帶的剪刀將其打開,送入病人的嘴裡。

        「如果想要對抗病情的話,最好是多吃一些,我看他是在小姐妳父親離世之後就沒怎麼照顧自身,所以病了。之後再注視幾支相對應的藥物就有效果了。」

        度過幾分鐘,那人的臉色如智有所預期,恢復些許生氣。

        「臉色,變好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也幸好感染的部分不至於致命,只是他的精神會先消磨殆盡,之後再來上幾針,就沒問題了!」

        智有擺開笑顏說著,而茱冽紅潤的眼眶看了過來。

        「謝謝你們!」

        「這倒沒什麼,只是我也發現了許多患有『朱紅彼岸』的人……」

        提著慘忍的事實,醫師下意識地握緊拳頭,畢竟他的最終目標是獲得治癒「朱紅彼岸」的方法,為了解下茱冽所背負的一切。

        「為了感謝你們,我幫你們準備午飯吧!」

        精力充沛的茱冽,熱情的想要招待醫師與智有,只是智有笑而拒之。

        「我就不了,我的女友在等我呢。先走了!」

        就這樣,智有飛快離去。醫師心想,他有必要這麼急嗎?醫師可是見過他的女友,耐心可說是她的強項,就連夜晚不通知一聲,他女友也會等到智有回家才睡覺。

        「走了呢,這樣就欠人情了……」

        「別擔心,我幫妳還吧,反正也不過是幫忙打掃他的豪宅而已。」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心裡是萬分的不願意,跑透智有所居住的宅子,需要至少半天的時間。

        「這怎麼行,人情是要當面還的。」

        而教養過於良好的茱冽也是有固執的時候。

        「不過這些之後再說吧,我先幫先生準備用餐。」

        「啊,茱冽,等等。」

        正打算上樓的她,不解地回望著醫師,他才緩慢道來。

        「那個,需要幫忙嗎?」

        茱冽投來一個可愛的微笑。

        「怎麼能再讓先生忙碌呢,我自己來。」

        說罷,她飛速地消失在一樓的位置。醫師有些苦惱,因大部分在忙碌的是智有而非自己,所以其實醫師的筋骨只是稍微地扭動了一會兒,便開始休息。

        「但既然她都這麼說了,就讓我任性一下吧。」

        醫師的步行速度並非兩人那樣快速,這是他刻意為之,他知道,只要更慢抵達頂層,茱冽的準備便足夠完成。

        而事實正如他所以想,茱冽正好擺放好一桌佳餚,而此時的她,添加了粉色圍裙,恰好與她今日的模樣屬於般配,結果醫師不小心臉紅了。

        「一定餓了吧?快來吧。」

飽餐一頓的滿足感,醫師很是享受,而且茱冽也提及衛生問題,使用了公筷的餐具,恰合醫師的意思。

「感謝茱冽的招待,我已經很幸福了。」

「先生喜歡就好。我來收拾碗盤,先生就休息吧。」

結果茱冽直接奪過所有可以清洗的物品,不讓醫師有動手的機會,於是醫師只好作罷,等候她的清理結束。

「茱冽,我問妳。」

「什麼呢?」

茱冽忙完手邊的雜事的那一刻,醫師向她問著:

「在貧民窟的人們,他們的衣服,是哪裡來的?」

此刻剛好有時機詢問這項疑問,只見茱冽靦腆一淺笑,好像在對著醫師表達什麼思緒一般。

「那些是我給他們的。」

「欸?所有的?」

茱冽表示確定地點頭,不過無論醫師如何觀看周圍,沒有見到一件衣物的存在。

「先生應該很好奇在哪裡可以製造衣物吧?」

隨後茱冽朝向一扇隱密的門扉,那暗門是藏在陰影之下的,加上門板的顏色,行程完美的保護色,不認真注視,還真看不見。

茱冽輕輕推開那扇門,微弱的光亮透了出來,足以看見有織衣機,還有上百上千的布料山脈。

「先生想來看看嗎?我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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