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下一步

作者:霜寒烈炎 更新时间:2023/1/8 18:23:58 字数:3440

        醫師耳聞,沒有多說幾句便走人。對於他來說,尋找某人的親父母與否,醫師尚且需要茱冽的回答。

        「可是茱冽她,已經睡了吧?」

        他一仰望天空,星河和雲朵相伴上下,曖昧地遮掩彼此,各自徵求矚目焦點。醫師淡抹一笑,正下決心快步離去,而微弱的熟識燈火,二次落入他的視線。

        他接近確認,果然如心所想。

        「婆婆還沒睡嗎?」

        同樣的燈火光,同樣的投射位置,醫師不免認為,這次的年長者是跟誰搭上話而尚未入眠。於是醫師靜悄悄地推開門板,裡頭飄過幾陣笑聲,而且聽上去也頗耳熟。

        「是婆婆還有茱冽?」

        醫師徑直向屋內深處投去,正巧被相識許久的兩人對上,綻放的笑意仍然不失靦腆樣貌。

        「先生來了,我和婆婆剛好聊到你。」

        醫師霎時間感到心臟被穿刺了一小口子,略感些微不妙之處,正示意走人之時。

        「年輕人,急著走是為了什麼啊?不留下來坐坐?」

        峰利的目光殺了過來,醫師不禁冷汗直流,一面為難表現了一切。然而茱冽好似期望自己能夠留下的神情,讓醫師掙扎了數秒,最後選擇的妥協。

        「所以,是什麼話題可以談論到我呢?」

        醫師拉了張椅子,渾身不自在地問著。

        「婆婆她看我來了,就詢問我和先生的相處如何,其實很不錯的!」

        年長者天真無邪的臉皮底下,不可預測的情緒,醫師有些頭疼,他並不希望年長者對茱冽說些奇怪的話,製造無意誤解。

        「是哦,年輕人,不必擔心。」

        「既然你們都這麼說……」

        醫師彷彿虛脫了,癱軟在桌面,響起的清脆碰撞,總覺得四角支撐都即將崩潰一樣。

        「先生怎麼了,這樣不會痛嗎?」

        「……我很好。」

        結果年長者噗嗤一笑,醫師稍微抬起與木桌親密接觸的顏面,而茱冽也一同關注年長者。

        「茱冽啊,要不妳先回去,我和年輕人想說些話。」

        「這樣嘛,婆婆我下次再來見妳哦!」

        茱冽有如輕盈少女的,似跳似跑的離場,且不忘瞄醫師一眼。

        聽聞屋外的動靜遠了,年長者才動口。

        「年輕人,我看茱冽她對你有好感哦。」

        「真的嗎?!……我是說,婆婆是怎麼知道的。」

        激動的瞬間,他刻意清嗓的動作,表現得鎮定一些。

        「當然是方才和茱冽聊過,我才知道的。所以想和年輕人講一聲,沒想到年輕人卻好像要逃跑一樣,很不自然。」

        到頭來是醫師產生誤會,年長者的用心良苦值得醫師跪地致歉。

        說罷,年長者不再言語,像是該說的已經道盡了,處於短暫的休憩寂靜。醫師亦不開口,等待著時機恰當便走人,不過在那之前,年長者的愁緒浮現於體外。

        「茱冽那孩子,別看她時常都笑笑的,實際上她很痛苦,每天都被折磨。」

        醫師理解這些,於是才下定決心要為她做點什麼,減輕她的負擔。

        「所以茱冽說,年輕人有幫忙治病,我就安心了不少。……不過,茱冽有其他的困擾。」

        或許是為了不讓醫師聽清,婆婆的音量壓低了許多,即便如此,醫師仍不漏聽年長者的言詞。

        「其他的困擾,什麼意思?」

        誰會知道,年長者的神色變化的即時,宛如在訴說著「此為秘密而不可知曉」。

        「年輕人,看來茱冽沒有和你提過,就等她決定再說吧。」

        感覺年長者差不多要入睡,醫師不好意思久留,便重身於星夜當中。只是他發現茱冽杵在陽台邊,似乎在等候王子的出現一般孤身,靜觀天邊的輪轉。

        醫師下意識地趕到樓頂,這次沒有喘息不止,由於為了見茱冽一面必須來回上下,醫師真心覺得自己的體力比往常要好的多。

        茱冽好像察覺有人前訪,趕緊回了一眼,綻放豔麗笑顏。

        「先生不回去嗎?都這個時間了。」

        「看妳不怎麼開心的樣子,就來了。」

        「是嗎?謝謝你。」

        醫師向前與茱冽處於同一直線,看她臉頰潤紅,面上添增了些許色彩。她遙望星輝的映照,群星的點綴,茫茫大海之中只為搜尋一顆專屬於心中的唯一,那屏氣凝神,醫師頓時無法自拔。

        「我有些感慨,已經兩年了,自從父親病了,在這裡的人們生活都不怎麼順暢。而到我的時候,他們的問題也無法改善,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傾訴的話語流向醫師的耳道,進入腦袋的管理意識,聽上去是一份重量,壓得她近乎喘不過氣來。

        「父親病重的那段時間,我每天都沒怎麼休息,只想著照顧父親,不過父親的病沒有好轉,我可是憂心壞了,更睡不著。」

        她的臉色黯淡了,少了幾分光彩,多了幾份惆悵。

        「父親對我說過,如果所有人的生活都改善了,就把他們送出去,因為貧民窟並不是個多麼美好的地方,得病的人眾多,繼續待下去只會有更多人得病。……即使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我真的辦不到呢。我能做到的只有編織衣服,盡可能給予他們鼓勵,這便是我所能及了。」

        「……茱冽已經很努力了。」

        醫師試圖鼓舞她,只是她的顏面依舊,傷情且傷身,醫師一時亦拿不出辦法來。

        「是啊,我已經很努力了,可賺取的金錢僅能維持他們的生技,還沒有足以讓他們出去獨立的資本。就連父親也做不到,何況我呢?」

        醫師眼見事態的發展慘烈,可那是一剎那的事情,茱冽忽然轉了過來。

        「直到見到先生為止,我都無法想像,幾乎的人都康復的模樣,這一點,我早已感激很久了,卻不知該如何回報呢!」

        她眼眸裡的波光盪漾,閃爍迷人,醫師的臉頰一陣溫熱泛起。也許是因為自己凝視的太久,茱冽的雙頰紅了一半。

        「請,請不要用那樣的表情看我,會害羞的。」

        「啊,抱歉。」

        醫師摸著自己的後腦勺,難為情的轉移目光,可他依舊會偷瞥幾眼,可愛的舉止讓他迷戀不已。

        「好壞,一直偷看。」

        沒料到茱冽也在注意自己,醫師不禁害羞了起來。

        「可是,妳也在看我啊。」

        意識到這一事實的雙方,皆開懷大笑,有趣的互動為此刻加上了熱度,抵抗晚間的嚴寒。醫師悄悄湊近茱冽身旁,稍稍以手臂接觸她的肢體,而茱冽沒有反感,唯有剛開始的一顫,之後便適應地靠過來。

        醫師感覺心跳的逐漸增速,這是他在前幾次的相親經驗裡,未曾獲得的情感。他多渴望第一次的感觸能夠保存,然而,他終於憶起他最初的目的。

        「茱冽,我有事想找妳商量。」

        「請說,我在聽。」

        「是這樣的,那位叫連希的養父……」

        「是因為連艾的事情吧?有什麼問題嗎?」

        因為身高差而目睹她仰視注視著自己的景像,醫師的呼吸一度停止。

        「先生?」

        「啊,連希先生請我幫助他尋找連艾的親人,可是我拿不定主意,還沒有給他回覆。」

        醫師無法決定的原因,主要是茱冽提及的,現實的殘酷,假使尋到連艾的真父母,今後的一家將會邁向何種結局,醫師不肯想像。

        「那是連希先生的心願嗎?」

        「……或許是吧?」

        內心如熱鍋般滾燙的,焦慮的醫師靜待茱冽的回應。而她闔眼思考了許久,畢竟她的身份絕非一般的平民女子,身為現任主人的她,掌握走向的大局。

        「既然是連希先生的心願,那就是我的心願了。因為先生說過,會想辦法幫助我,對吧?」

        看似耍心機的行為,實質上是出於對醫師的信任,醫師倍感欣慰。

        「好啊,就這麼辦!」

        醫師爽快地答應,儘管前方的挑戰未知,為了身邊的心上人,醫師願意付出心力。

        「正事說完了,我可以再靠一下嗎?」

        茱冽向著自己尋求肯定。

        「當然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話音落出,醫師的頭頂只差沒冒出沸騰的煙物。

        「今晚,就讓我和妳一起睡吧。」

        總感覺茱冽樂壞了,五官的轉變驚人。

        「當然可以哦!」

        醫師盡可能意志自己的衝動,不冒犯到茱冽是首要原則,慾望則是最後。這是智有和他提點過的交往準則。

        「先生,不再躺近一點嗎?」

        雖說是一起睡,可仍有些緊張的醫師,在距離茱冽略遠的位置。茱冽看上去帶有些許不悅,並鼓著腮幫子,令醫師受到的衝擊不小。

        「我在這就好了。」

        「這樣子怎麼睡?都快要掉到地板上了。」

        正是如此,醫師待在床邊,險些翻覆的程度。

        「先生不用感到奇怪的,因為我跟父親都是抱著睡覺。」

        「這問題可大了,我又不是妳父親。」

        醫師有直覺告知,若他一接近,心臟有極大機率會就此停止,況且茱冽換的服飾較為寬鬆,他膽怯著意外發生,於是決定最低限度的陪著她。

        「真是的,只好這樣了哦。」

        茱冽握住了醫師的手。

        「只要先生掉下去的話,我也會跟著掉下去了。」

        醫師是好氣又享福,誰讓茱冽這麼照顧他,一片溫馨是她的給予。

        「晚安了。」

茱冽睡去,留下的話語,漂流於空氣中。

翌日早晨,醫師昏睡的意識總算清醒,鴿鳴聲已響多時,想必是在預備茱冽的迎接。醫師手心的溫度消失,表示茱冽外出去了,他佩服著每日早起的她,一邊起身下樓。

踏到第一層樓面,年長者卻守在入口處,有如懷抱企圖心志之人。

「年輕人,睡得好的樣子。」

「……哈哈,是啊。」

醫師淺笑帶過,而年長者亦不打算糾纏,緊接著她的言語提醒了他。

「去吧,今天有人要見吧,就在那個屋內。」

醫師了解年長者所指,所以不多廢話地前進。

「連希先生,我來……!你怎麼了?」

連希閉著眼睛,數道淚水由他的眼眶邊緣溢出。

=========是作者啦!=========

霜炎其實很累啊,每天都像被榨乾一樣的趕稿,或許是該找個時間放假一下……應該是不會啦?

而且霜炎知道,本人的作品沒有其他的搞笑風趣,並且觀看人數少得可憐(呵呵),每天都覺得有人看而度過的,要在這片天地爆火也不易,也只能盡力。加上霜炎不喜歡奉承(那大概是因為本人還是學生的關係)所以不太想說什麼「求點讚、收藏」之類的話,即便內心如此的渴望著。

踏實的做一個人確實挺難的,被社會壓垮的案例也不少見,努力不一定會有回報,因為時機不恰當,還真是一句「生不逢時」啊!

好啦,霜炎今日廢話到此,明日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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