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决定继续前进。
感觉身体并没有刚才那样冰冷之后,余笙长出了一口气。
即便是在无人区的自己也能感受得到那仿佛全身都被紧紧锢住的感觉,不过并没有束缚余笙的行动,只是给予了她足以自如行动的温度。
“可惜,虽然能够感同身受,但不是我亲身感受到的温暖终究是虚假的,只能作为暂时的支撑。”
缓缓吐了一口气,余笙低声说道,“等时间长了,没准我的这个身体就会因为也不知道是真的低温还是感觉上的低温而越来越迟钝,最后只能被留在这儿吧。”
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具体是无人区本身带来的影响,还是说单纯是自己哪里虚了?
鬼知道,也许等自己出去就能找到答案了。
穷鬼从合法萝莉白梦梦那边确实撬来了几条情报,比如说在危险之处确实存在回归的办法;又比如说绝对不要去吃无人区当中准备好的食物,无论自己有多么饥饿......当然了快要饿死的话那另说,毕竟生死攸关的时候只要吃了不当场去世,那或多或少还是吃一点。
即便本能感觉这个合法萝莉并没有把话说全,但是就眼下而言,够用了。
慢慢走动,从台阶下来,余笙听到不远处那仿佛在搬尸一样的拖拽声好像顿了顿,似乎有什么自己看不见的东西,将视线投了过来。
忍不住偷偷咽了一口唾沫,余笙感觉自己这时候所面对的压力恐怕远胜于莫雨,毕竟人家只是偷偷窥探而已,而自己呢,直接就站出去了,而且还打算瞅瞅医务室里面的情况。
毕竟医务室是这附近唯一一个可以进去的地方了,剩下的可能就是不远处连接着走廊的用于堆放各种杂物的储藏室而已。
“还觉得冷吗?”
“既然知道的话就少bb。”
另一边的余鸢只感觉身上更冷了,“感觉等脱困之后有必要好好找白梦梦聊聊了,连着两次都跑到这种破地方,不是我身上有问题就是这段时间接触的人就问题,里头问题最大的肯定就是这个每天都要来我们家蹭吃蹭喝的家伙!”
“现在就已经这么肯定自己能够脱困了?”
“因为有小伙子你在啊。”
余鸢原本还想要拍拍许负的肩膀,但想了想还是算了,缩着肩膀,“你都这么支持我了,我要是还出不来的话得有多丢人呐?”
“鱼片,不要勉强自己。”
“......好吧,虽然说心里面确实没底,但是在你面前,我寻思着怎么都得拿出点信心来不是?”
在死党的怀里头说这种话总感觉会招人误会,讲道理余鸢自己都觉得有点怪,“咳,反正你也别想多,我就是想告诉你,那个莫雨能够跑出来,我肯定也能!”
“......好。”
“你也不需要这么皱着眉头,老皱老皱的以后怕不是要提前显老了,穷鬼你真要说颜值的话长得也不坏,就这么浪费岂不是挺可惜的。”
余鸢笑了一声,“好了,姐姐已经成功走进医务室了,虽然周围的声音响动变得更加频繁,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根本看不到那些东西的缘故,它们并没有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医务室之中静悄悄的,没有外面那种繁杂而危险的声音,普普通通的一扇门在这一刻就像是最好的防护道具似的,将所有不可见的怪异都拦在了外面。
“......感觉就连体温似乎都在慢慢回升,看起来这种异常的变化的确是因为外面的一些东西引起的。”
余笙缓缓扫视着医务室内的陈设,“不过里面也不能说有多安全,起码我不知道到底安全不安全就是了......床铺是空的,也没有隔绝视线的床帘,难道要我去床上躺躺?”
就怕到时候自己这一躺,上面突然掉下来一块棺材板给自己盖严实咯。
咳咳,当然是开玩笑的。
这儿干净的就像是时常有人打扫一样,余笙伸手摸了摸床铺,甚至连一手灰都没有摸到。
而且,也没有任何动静。
“明明这儿都有床铺这种东西了,居然还不够特别么......也是,旁边有书桌,边上还有放着药的柜子,这些地方貌似更容易搜出好东西来。”
心中的念想与身体的行动保持一致,同时在自己的妹妹那边,共享一切的姐妹能够在第一时间将一人的所有见闻通过另一人的口述传达出来。
如果哪一天其中一人被绑架的话另一人还能充当个人工GPS来着。
“书桌上没什么东西,我试试把下面的抽屉打开。”
余鸢闭着眼睛说道,“第一个,似乎被锁住了,没办法打开;第二个......这第二个抽屉是他喵的粘起来了么连个缝都没有,粗制滥造成这样谁看得下去啊......”
一边嘟哝着,余笙打开了最下面的抽屉,却在里面看到了几张白纸。
小心翼翼拿起一张看了看,确认了这真的就只是一张白纸后,余笙嘀咕了一句:“应该没有不能碰东西的说法吧?”
不对,应该说肯定要碰的,不然怎么找回去的办法?
事实上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纸张没有一丁点儿的动静,被余笙拿在手上抖了两下后就又放回了抽屉里面。
搞不明白这个地方与现实世界存在着怎样的联系,所以余笙并没想着将这些东西带走,反正她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
确定了书桌上没有其他值得自己在意的东西后,余笙转身走向了一旁放药的橱柜,在将手放到柜门上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眼角的余光并没能看到医务室的门被开启,可是旋即在室内响起的关门的声音和脚步声,都让余笙有一种脚底冒寒气的感觉。
不会真的有什么自己看不到的东西进来了吧?
一瞬间就有了退避的想法,不过余笙最后还是强压住内心的慌张,淡定地打开了柜子。
柜子里居然零零散散放着几个小小的药瓶子,都是上面还贴着便签,写着可能只有经年医生才能看得懂的特别的连笔字。
反正在余笙眼里这些字看起来更像是试验笔能不能正常出水的乱涂乱画。
“完全看不懂啊......”
一边想着,余笙伸手握住了其中一个药瓶。
就在那个瞬间,她似乎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变得急促起来,有朝她这方向赶的趋势,可在下一秒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相当耳熟的人的对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