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空旷无人之处，晨曦打开纸条。
“上面写的什么？”洛川凑过来看。
“这上面写，我们要去曜日帝国，寻找一位名叫‘纳比斯汀’的炼金术士，向其寻求帮助。”晨曦把字条递给洛川。
洛川接过字条看了一遍:“可是我们怎么知道这位纳比斯汀住在哪呢？”
“不知道，但先过去肯定没错。”晨曦摸了摸下巴:“只要行动起来，问题一定能迎刃而解的。”
“你怎么知道问题一定会迎刃而解？”洛川怀疑地看着晨曦。
晨曦只是微笑着凑到她的耳边:“你相信「引力」吗？”
“不要用问句来回答问句！”洛川把手指戳在晨曦脑门上。
“好吧好吧，因为我们就算呆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而且曜日帝国我也没有去过，所以权当一场旅行就好。”晨曦说道。
洛川:“……”
路上
“你最近好像很喜欢「引力」这个词，这几天你已经翻来覆去把这个词说了好多遍了。”洛川翻了个白眼:“前段时间在精灵族村落玩的时候你就念叨个不停，现在你又跟我说这个，你是神父吗？”
晨曦眨了眨眼:“欸嘿～”
看到字条的瞬间，晨曦其实就已经明白了兜帽人的身份——是米粒。
这家伙会占卜，能力又与命运有关，会去算命倒也正常。只是不知道静久哪里去了，记得她们两个关系不错来着……
晨曦摩挲着纸条，看着纸条背面浮现的字迹:“新的命运已然显现。如果你还是打算掺一脚的话，就到临水市吧。”
临水市啊……记得月灵和星影开办的宗门就在那里。在确定宗门的运转步入正轨后，月柔也提出要拜入门下，去体验修士的生活。之后月柔就成了月影阁的弟子。当她穿着弟子服回家时，看着还挺帅气的。
如果她回来后说的第一句话不是滚床单就更帅了。
那之后月柔就过上了每天早上去宗门，晚上回家，学五休二的生活。晨曦一方面挺高兴，毕竟她终于不天天打牌了；一方面又有点别扭:家里有个小学生一样的老婆，感觉自己就像什么变态一样。
不过反正修士这个群体啥年龄段都有，所以晨曦也就慢慢接受了这样的设定。
话说回来，自己好像还没看过月柔在宗门内的样子呢。据说月影阁是可以买票参观的，不如进去看看好了。
就这样，在征得洛川同意后，晨曦和洛川调整方向，向临水市飞去。
……
“月柔不在？她去哪里了？”晨曦把手按在办公桌上问。
“她跟着那些交换生跑去曜日学院看新图书馆的开馆仪式了。”星影看着计算机显示屏，头也不抬。“放心吧，到时候肯定会把她接回来的。”
“曜日学院？”晨曦的余光忽然瞥见晃晃悠悠从星影房间飞出去的莹莹。
“是啊，曜日帝国最好的王立学院，除非是贵族子女，否则就要支付高昂的学费才能就读。那里集结了曜日最优秀的教学资源，也出过不少人才。所以也有不少平民拼了命想要把自己的孩子送进去。”星影解释道，“前段时间，他们大兴土木修建了一座新图书馆，据说将要取代莱茵图书馆成为曜日帝国规模最大、馆藏最丰富的图书馆，并且新的法师塔也已经开工了。我个人对这种行为保留态度。”
“这样啊。”晨曦点点头，忽然问道:“对了，月灵去哪里了，怎么没有看到她？”
“这个嘛～”星影一把捞过从旁边飞过的莹莹，像抱抱枕一样将她搂在怀里:“姐姐在闭关。你知道的，我们被天庭贬下来后，修为跌落得厉害。而宗门不能没有高手坐镇，所以姐姐就去闭关修炼了。”
“那你呢？”晨曦又问。
“我要管事啊。”星影摸了摸莹莹的角:“另外，这些魔导设备还挺不错的，不仅能提高内部沟通效率，还能查找各种资料……”
“所以这就是你抱着我家魅魔摸个不停的原因？”晨曦合理怀疑星影所说资料的正经程度。
“魅魔多可爱啊～”星影捏了捏莹莹的肩膀:“你看，香香的软软的，声音很可爱，长相也很漂亮……”
“瞧你这话说的，你想变魅魔？”
星影把莹莹放在办公桌上:“你仔细看看她，能看出来什么吗？”
晨曦仔细端详着莹莹，从角到脚看了个遍，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于是摇了摇头。
星影哗啦一声解开衣服，将身体暴露在晨曦眼前。
晨曦吓了一跳:“你干什么？我可是有家室的凰！”
“不要急嘛。”星影把胳膊从袖子里抽出来:“你不觉得我的身体，不加任何装饰的身体，就像一件艺术品吗？”
看到晨曦愣在那里，星影继续说道:“你看，这艺术般的躯体正是自然的杰作，而我们却每天都要用衣服来遮蔽它，再用珠宝首饰做多余的装扮。这是否……”
晨曦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开口:“你这些想法是哪里来的？”
“看着你家魅魔悟出来的。”
“首先我得承认，你的悟性挺高的。”晨曦摸了摸莹莹的脑袋:“其次，我不反对你的想法，但我认为有一件事应该跟你说明白。”
“是什么事呢？”星影问。
“莹莹是魅魔。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如果长时间盯着她看，甚至仅仅只是在她身边待久了，就会不知不觉变得想要瑟瑟。”晨曦摇了摇头:“我觉得你好像被她影响了。”
“瑟瑟怎么了？”星影摇摇头:“我倒觉得你们都被那些教条束缚了。展示身体的美有什么错？这怎么能算是淫/秽色情的东西呢？你看看以前那个叫什么……呃…嗯……对，古希腊的文明，看看人家多开放，多能发现美。再看看现在，不管东方西方都一个样子，恨不得裹的布料越多越好。还大肆宣扬男女有别那套理论。真有别吗？实际上不过是为了更高质量繁衍后代的差异罢了。人人都有权利追寻自己的幸福。被封建礼教束缚、性观念淡泊甚至缺失、不愿给子孙后代树立正确的性观念使得他们只能自己摸索，我觉得这样搞是不对的。”
晨曦顿了顿，又揉了揉太阳穴:“你这思想放这个时代还挺先进的……我突然好奇起来了，你是怎么看着莹莹悟出这些东西的？”
“很简单啊。”星影揉了揉莹莹的脑袋:“我以前可是仙人，你是知道的。虽然是承蒙祖上功德，出生在仙界才有仙籍的。
“我和老姐生下来就是仙人。按理说，仙人应当不老不死，不为物累，游息自在，无事无为，但我们并不是那样子的。从小我们就像平常孩童一样，对各种事物都抱有好奇心，看到别人拿着新奇玩意儿会想要，自己的玩具坏掉了会哭……什么什么的。而且那些仙人才会的神通什么的，我们也完全不会，都是后来才学的。
“所以我们两个从小就像天界的异类。仙人们基本都清心寡欲，即使行房也不是为繁衍之事。所以那段时间我们完全没有同龄人，并且修为也很低。每次人间有修士飞升上来，都会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们。
“后来我们的修为好歹合格了。在成年之后，一些事情我们也有了参与的资格。当时我想和月灵到凡间去游览，可惜审批没通过，私自下凡又会犯天条。所以我们就像其他仙人那样，该干嘛干嘛，直到那天因为我偷偷溜进蟠桃园吃了几个桃……”
她摊摊手:“然后就害得老姐跟我一块被扔下来了。”
“好像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哎呀，这些身份啊形象啊什么的真是麻烦，这些东西一直憋着，都没有地方去倾诉。”星影脱下鞋袜，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前几天你家魅魔路过我这边的时候，我让她帮我跑了个腿。然后我就突发奇想，以前有模仿动物的五禽戏，那么如果模仿魅魔，会不会也能搞出什么神奇的功法呢？于是我就开始观察莹莹。也许像你说的那样，我受到了她的影响。但她让我实实在在地意识到，仙人并非没有欲望，我们只是在压抑自己的欲望，在用伦理道德束缚欲望而已。适当约束欲望能够维持正常的社会关系和公序良俗，而过度压抑欲望则会束缚人的思想，扼杀人的本能，折磨人的精神。
“所以我就想，如果我去宣扬那些与大众认知相悖的东西，会怎么样呢？于是我就去找书来读。那些小说、野史、志怪什么的都是我的目标。
“然后就是现在，我像这样毫无遮掩地展露着我的躯体。如何，你对此有什么评价呢？”
晨曦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她所谓的“艺术”后开口道:“身材比例不错，身体的曲线也很漂亮。腿上和小腹位置的脂肪稍微有些多，说明你要少吃点垃圾食品了。不过这样肉肉的也有种独特的美感。然后——”
“晨曦～”洛川推门进来，“那边……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那我不打扰，我先走了哈。”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