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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真的打算要这么做吗?”看着凯托拉斯担忧的神情,吉瑟斯不停地抚摸着桌上那本老旧得发黄的古书,犹豫不决,因为上次的梦境对于他而言太过于有冲击力,以至于每次回想起都会让他打寒颤
凯托拉斯将手放在吉瑟斯的手上,紧紧地握着,如同害怕自己的挚爱之物失去一般,另一只手抚摸着吉瑟斯的脸颊,眉头紧锁,吉瑟斯看着凯托拉斯那一对红色的眼睛,脑海当中闪过一个念头:凯托拉斯没有说谎
这反而让吉瑟斯有些不解,为什么他脑海当中会出现这个念头,但是他看了看自己那变黑而且还可以任意伸长缩短甚至变得尖锐的指甲,他犹豫了片刻之后突然问道:“凯托拉斯……你…爱我吗?”
“什么?”凯托拉斯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吉瑟斯,抚摸吉瑟斯脸颊的那一只手力度有一瞬间变得大了一些,吉瑟斯脑海中再次闪过那一个念头:凯托拉斯没有说谎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吉瑟斯,为什么?还是说你……”凯托拉斯原本就很担忧吉瑟斯,现在吉瑟斯再搞这么一出,让凯托拉斯更加着急了,眼看凯托拉斯的情绪就快要崩溃时吉瑟斯见状不妙赶紧双手捧住凯托拉斯的下巴,如同电影里会出现的情节一般吻了上去
这一吻也让吉瑟斯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他的舌头细长且如章鱼的触手一般灵活,可以一直延伸到凯托拉斯的食管中,并且有一种感觉他可以感觉得到,他似乎可以从自己那条细长的舌头末端伸出一根细针,刺入组织并放射出一种物质
当这场吻戏停止时,他从凯托拉斯的双眼当中看到有什么东西在他深邃的双瞳中游动着,心中不由得骂道:真他■■的够玄幻的…男主意外获得特殊能力是吗…那看来不干一番大事业是不行了是吗?
“亲爱的……”凯托拉斯小声问着:“你要离开我了…是吗……”
吉瑟斯看凯托拉斯那副可怜的样子,轻轻地抚摸着凯托拉斯的脸,语气变得温柔体贴:“不会的…只要我还没有被那些所谓的什么破烂驱魔仪式杀死…我就永远都在你身边…”
吉瑟斯仔细地阅读着这本古书上所写的一字一句,眉头时刻紧锁着,一旁的凯托拉斯不安地问了一声:“感觉怎么样?”
“不…这些文字……我全都能看懂,而且能够理解这些句子的含义,可是,为什么?”吉瑟斯不明白:“我无论是在地狱还是在人间可是连学校都没有上过……”
凯托拉斯将位置往吉瑟斯那边靠了靠,将手搭在吉瑟斯的肩膀上和吉瑟斯一同观察上面的文字,凯托拉斯看着上面的文字,如同一篇草稿一般将一大堆扭曲古怪的字符随意乱贴在纸上一样
“死亡并非一切之终结,重生也非一切之循环,在那遥远浩瀚的星空当中,「威斯利坦」在注视着他统领之下的一切……”吉瑟斯自言自语地念着,但威斯利坦这个名字反而让凯托拉斯不镇定了,他赶忙摇了摇吉瑟斯的肩膀问道:“你说什么!?威斯利坦!?”
“你…认识他?”吉瑟斯问道
“何止是认识……你知道他是谁吗!?”吉瑟斯摇了摇头,凯托拉斯继续解释着:“你刚刚说的那个「威斯坦利」,是地狱十八诸侯王之一,也是十八位诸侯王当中的唯一一位「古咒神」”
吉瑟斯表情严肃了许多,看着书上那一串串古老神秘的文字,无声地叹息了一下:“他现在在哪……”
凯托拉斯一听到这话很明显被吓坏了,赶忙抓住吉瑟斯的手,表情惊恐:“不,不!亲爱的!你不能去!那个家伙可是个残暴不仁的暴君!你会死在他手上的!”
“听着,凯托拉斯,我已经不止一次梦到那令人战栗的梦境,有东西正在被召唤,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原因但是我有一个非常简单的原因就是如果我再不去调查清楚然后解决问题的话我可能这辈子都只能服用安眠药来度日了!”吉瑟斯的情绪激动到甚至能够将一大长串的话全部说完,随后才发现自己刚刚似乎有些语言过激便轻轻捧着凯托拉斯的下巴吻了一下
“你…真的要去?”凯托拉斯仍然在担心吉瑟斯
“是啊…亲爱的……如果我不去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但起码我是不可能睡得安宁了…”吉瑟斯解释道,凯托拉斯犹豫了片刻后为难地点了点头:“好…我去给你准备…你先回家去等着我,明天早上8:00我会派人去接你”
“哦对了,凯托拉斯,我听说你对地狱生物的研究非常感兴趣?”吉瑟斯问道
“是的,怎么了?”凯托拉斯回答,吉瑟斯立刻凑到凯托拉斯耳边悄悄地说着什么……
吉瑟斯被凯托拉斯的铁甲骑兵队护送到了家门口,看着这栋虽然感觉是好久都没有回来但其实只过了一天的老旧小别墅,吉瑟斯还是感觉轻松了一些,当然这种感觉没有持续超过10秒便立刻转化成了愤怒和担忧,吉瑟斯打开家门,家中意外的整洁如新,但与此同时又太安静了,吉瑟斯便喊了一声:“小北?伽拉迪?”
吉瑟斯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便赶紧打开两个孩子的房间门,进门一看,果然两个孩子都不见了,再走到厨房里,吉瑟斯看到了餐桌上的那一张预示着不祥的信封,信封表面印着一个有八个头的毒蛇图样,吉瑟斯便知道了:“「八蛇」…”
一个下半身为蛇上半身为人的服务生为吉瑟斯打开了面前那一扇白色且有黄金花纹装饰的大门,吉瑟斯大步走了进去,走到尽头时果然看到了墨小北和伽拉迪——他收养的两个小男孩,孩子们正和一群蛇人高兴地玩耍着,丝毫没有害怕的神情,吉瑟斯这才松了一口气,而陪着孩子玩耍的蛇人看吉瑟斯来了之后便将两个孩子带离了房间,现在整个房间只剩下吉瑟斯和那个「八蛇」组织的老板,吉瑟斯转过身去面对上次那个上半身不能说一丝不挂但是也只挂了几丝的蛇女人,吉瑟斯问道:“美莲莎女士……我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办成了事,西泽罗恩已经死了…那么按照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体内的蛇毒您看是不是应该……”
“没错…我已经听说了”美莲莎用锉刀轻轻地磨着自己细长且尖锐的指甲,完全没有正眼看过吉瑟斯:“你干的很不错,不过我也有一个问题…”
“您请说……”吉瑟斯向美莲莎微微低头行礼
“你和「诺底留克大地狱」的地狱亲王「凯托拉斯.麦提亚」关系很好吗?”美莲莎突然看向吉瑟斯,看着美莲莎那一对如同利剑一般锋利的蛇瞳孔,吉瑟斯不敢说谎:“啊…是的,他是……我的朋友”
“认识多久了呢?”美莲莎继续问着
“一个星期左右…”吉瑟斯答道
“一个月你们的关系就能这么好?”美莲莎突然露出怀疑的神情,吉瑟斯则是笑了笑说道:“那您和我第一次见面还让我摸了那里呢…”
“如果我说是因为这样我就方便将蛇毒注入到你的体内呢…”美莲莎突然将脸朝吉瑟斯那边靠近,吉瑟斯不安地咽了一下口水,脸上依旧保持着淡定从容的笑容:“即便是这样,我认为您也没有必要这样做,您身后藏着的那条黑蛇在下有幸见到过一回,名叫「黑树眼镜蛇」”吉瑟斯从口袋中取出一张照片,与那天咬吉瑟斯的蛇是同一品种
“那又如何?”美莲莎露出一个不屑的眼神,避开了和吉瑟斯的眼神接触自顾自地用锉刀修自己的指甲,吉瑟斯则是笑了笑:“在诺底留克大地狱,谁都知道,绝大部分的蛇族兽人全都聚集在了「八蛇」组织当中,就算看不到蛇头的特征光看下半身也能知道是什么品种的蛇族兽人,而且,恕我眼光太过好奇忍不住多观察了一下,光是刚刚那位给我开门的服务生就是一条「黑树眼镜蛇」,您完全可以让其他的黑树眼镜蛇趁我不注意对我下毒,但您没有这样做,还让我和您拉近距离并且还坦诚相待,让我去摸……这样做是否有些不合理呢?”
美莲莎看向吉瑟斯,让吉瑟斯大感佩服的是她的眼神一直都是那一种似乎能够将人内心完全看穿的如利剑般的眼神,吉瑟斯便没有放下警惕
片刻之后,吉瑟斯注意到了美莲莎的一个细微举动,她在吐信子,一条红色细长的分叉信子从她涂着铁锈红色口红的双唇之间快速地伸出后在空中飞快地晃动两下之后又收了回去,同时能够清晰地看到她的两腮上打开了一排整齐的小孔,是蛇的热窝,用于感受温度,美莲莎如同一条真正的毒蛇,正在注视着它的猎物
一滴冷汗从吉瑟斯的额头上缓慢地滑落下来,刚想要用手去擦掉,结果被美莲莎抓住了他的手,美莲莎从嘴中伸出长长的信子在吉瑟斯的额头上舔了一下,随后便如同嘲弄一般地笑了一下:“哈,吸血鬼也会流冷汗啊…”
“那么,既然事情已经办成了,您看我体内的蛇毒是不是也应该……”吉瑟斯微笑着问道,美莲莎看着吉瑟斯,目光扫过他的全身之后便起身,用贵妇的方式将双手放在自己的小腹处,优雅地下了台阶并说:“孩子们…把这位尊贵的客人带到餐厅”
吉瑟斯还在疑惑着,一阵爬行声传到自己的耳中,往下一看,是一群发着绿色荧光的蛇从吉瑟斯的脚慢慢地往身上爬,吉瑟斯还没有来得及开始挣扎,便被大团大团的绿蛇包裹住,当绿蛇从吉瑟斯的身上离开时,他已经坐在了一张精致高贵的椅子上,坐在他对面的是已经穿上了一件白色丝绸斗篷衣,头戴一顶贵族白色头纱帽,即使是蛇身,下半身也穿上了一条白色头纱裙,餐桌上摆放着一盘浇上了胡椒酱的煎牛排,吉瑟斯伸手想要去拿起刀叉时突然注意到美莲莎在注视着自己,便立刻停止了动作
“那么…告诉我,吉瑟斯,为一个蛇族女人卖命,你不会觉得不甘吗?”美莲莎的双眼里充满着好奇
吉瑟斯思考了片刻之后微笑着摇了摇头:“并不会,我认为一个人若是没有事情去做,他恐怕只会疯掉”
“可是你差一点就被西泽罗恩杀了呢?”美莲莎露出一个迷人但又充满杀意的笑容:“是,我承认,我是用「黑树眼镜蛇」给你下了毒,但你完全可以去找到其他解药,而不是拼了命去杀西泽罗恩,更何况他很有可能会把你反杀掉……即便是这样你也愿意为我卖命吗?”
吉瑟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无声深呼吸了一下,即使这样做对于可以察觉到周围环境温度的美莲莎而言无异于就是在告诉她吉瑟斯现在很紧张,因为他正在面对美莲莎的灵魂拷问,诺底留克大地狱曾有一个传闻,「八蛇」组织的老板如果对你感兴趣,会把你叫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并且询问你是否愿意为她卖命,如果你回答了是,她会用法术把你一起变成蛇人,无论你生前是什么种族;如果你回答了不是,你会被蟒蛇群吃掉…
吉瑟斯犹豫了好一会后才说道:“我愿意……”
“很好……”美莲莎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随后抬起一只手,能够看到她的手掌心有一个绿色的衔尾蛇法术印记,当她准备施法时突然停住了动作,因为吉瑟斯接下来的话让她倍感震惊
“因为我对您的感觉并不只是一个组织手下对领导者的敬畏而已…而是一个虔诚的信仰者对一位女神那无比忠实的敬爱和赞美……”吉瑟斯继续说道
“你在说什么…吉瑟斯……”美莲莎用轻蔑的眼神看着他,但很明显她将手放了下去,眼看美莲莎有些放弃施法的兆头,吉瑟斯便继续说道:“请允许我向您表达发自于我内心的,最真诚,最忠实的感受……我知道这样说起来有些无礼,但是,我无法抑制内心的感受,您的美貌可以让全诺底留克大地狱的人都为您俯首称臣…即便是人类所崇拜的众多女神当中也无法找到任何一位女神的容貌能够与您向媲美,没有!”
这一下反而把美莲莎给整不会了,她原本的锐利如剑刃的眼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的神情毫无遮掩地暴露了她的惊讶和那一丝微微加快的心率…
“我无法找到任何华丽的辞藻能够描述您的美貌,您的容貌便是这世上最为世人所惊讶的景色,即便是在地狱,没有谁能够像您一般,您是清晨秀丽的一缕温柔的阳光,是绵绵细雨过后停留在青嫩绿叶上的一滴晶莹露珠,是黎明时鸟儿们动听的歌唱…试问这世上究竟还有谁能够像您一样拥有这般令人倾国倾城的容貌……”
吉瑟斯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被美莲莎那一只完全可以将他整张脸盖住的大手抓住了衣领,整张餐桌突然开始剧烈地晃动,桌面立刻产生一道巨大的裂口,随后炸裂开分成了两半,美莲莎将吉瑟斯拉向自己同时将吉瑟斯整个人抱了起来,与美莲莎那比正常人要高大一些的体型而言,吉瑟斯在她的怀中就像是一个孩子…毫无预兆地,美莲莎的双唇与吉瑟斯的双唇碰撞在一起,终于让吉瑟斯抓住了机会,就在信子与舌的交战当中吉瑟斯趁机摆脱了蛇信子的缠绕,将自己那条逆天的细长舌头往深处伸了进去,找准机会在美莲莎的咽喉处悄悄地将毒针刺了进去……
吉瑟斯看着美莲莎,结果与凯托拉斯相同,美莲莎的眼睛当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游动着,他能够感受得到,美莲莎的呼吸变得急促,一股似乎是花香或者是其他香料的味道传进吉瑟斯的鼻中
“信息素…”吉瑟斯脑海中突然想到,再看着美莲莎那早已沦陷迷离的眼神,吉瑟斯意识到自己舌头末端的那一根毒针的毒素应该是含有某种让人对他产生依赖感和好感的化学物质
“……老板?”吉瑟斯尝试性地喊了一声,结果却被美莲莎用大拇指按住了双唇:“嘘…不要叫美莲莎…你要叫我……”美莲莎紧靠在吉瑟斯的耳边说出了那个让吉瑟斯终生难忘的名字…
美莲莎突然将吉瑟斯紧紧拥入怀中,并且顺势往后倒在地上,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吉瑟斯慌张地闭上了眼,吉瑟斯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正在疯狂地挤压自己,身体开始产生挤压的疼痛感,唯一还能让他从美莲莎身上感觉到柔软的地方只有他的脸,然而,仅仅靠一个边缘上的桌角支起整张桌子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正如洗面乳并没有办法缓解疼痛感,吉瑟斯感觉到了是美莲莎的蛇身,正在将自己环环缠绕住,当吉瑟斯再睁开眼时,自己的四肢被冰冷的黑色铁链牢牢锁住,自己的身下是一张柔软亲肤的红色大床,吉瑟斯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一间卧室,干净整洁的进过镀金层装饰过的雕花墙壁,一张白色的很明显不太适合自己坐椅子和一张奢华白色大理石书桌摆放在窗前,经过精细加工的丝绸窗帘和珍贵木料制成的木窗户,一个大得几乎能够完全盖住一整面墙的白色衣柜,即便是床,也挂着经过精细缝制的丝绸床帘
吉瑟斯听到了有什么东西正在爬行的声音,往床脚那边看去,美莲莎正用一只手支撑着头颅饶有趣味地看着吉瑟斯,她的眼神当中有把吉瑟斯视作玩物一般的掌控欲,也有对吉瑟斯的依赖
“你是第一个让我能够立刻产生兴趣的人…”美莲莎慢慢地如同一条正在悄悄靠近猎物的毒蛇一般慢慢地爬上了床,紧接着,她的双眼中闪过一道紫色的光芒,吉瑟斯发现自己的衣物全部完好无缺地出现在了旁边的衣架上
“不用担心…我现在就给你解毒……虽然毒液留存在你的体内,及时注射血清能够解毒,不过我倒是有个更好,也更直接的办法…”美莲莎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
吉瑟斯问道:“什,什么办法……”
“毒液会随着你体内那早已不再有温度的血液一直循环到你的内脏当中,而我的「黑树眼镜蛇」蛇毒,就留存在你的体内一个腺体当中…”美莲莎的笑容愈发变得狡猾
“哪,那个腺体……”吉瑟斯突然开始紧张
美莲莎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在人间曾有人残忍地将它作为刹车,名为「Protsate Brake」……”
美莲莎的蛇信子如同胃镜一般缓慢地进入食道中一般缓慢进入,由于吉瑟斯的四肢全部被冰冷坚硬的铁链绑住无法挣脱,只能忍受着这股强烈的刺痛感,不知过了多久,美莲莎的蛇信子一直深入到达了腺体抽取里面存留的毒液,疼痛感更加强烈,吉瑟斯一直在咬牙坚持着,毒液被抽完之后美莲莎的脸上浮现出一个阴险的笑容,将蛇信子快速地抽了出来
“呃啊!faltughn!!”疼痛感让吉瑟斯骂了一句地狱脏话,美莲莎看着吉瑟斯疼痛到几乎无法做大动作的瘫软样子,语气变得怜悯:“哦…小吸血鬼没有力气了呢…不过没关系……不用你自己来操作了,正好现在也不是蛇类兽人该繁衍生息的时期,所以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我还是有点渴了……”
吉瑟斯看着美莲莎那张嘴里的那三对按大小依次往后排列的锋利细长毒牙和颤抖着的蛇信子,内心不由得骂了一句:“啊…该死……”
数小时之后,吉瑟斯穿着他的神父制服离开了那个房间,当然是因为虚脱导致的昏迷而被人送回了家…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在自己的床上,旁边睡着的两个小东西是自己收养的小男孩,吉瑟斯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此时是凌晨1:14,也就是说自己在那个可怕的女人手里被折磨了4个小时,想到这里吉瑟斯脊背发凉,并不是因为美莲莎那可怕的欲望,而是因为她的名字——「尤瑞艾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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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各位!都跟上!我们马上就到山顶了!”穿着背带裤和白色短袖的少年「巴尔托斯」在队伍的最前方转过身去喊着
此时正是黄昏时刻,而让人震惊的是这支教堂武装队伍开始上山的时间是早晨八点左右,一直到了接近黑夜之时才终于快要到达山顶,登山的队伍大多为轻装上阵的步枪兵和近战剑士,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负责搬运弹药,药品,便携帐篷等物品的后勤人员,在队伍最前方的是这支队伍的首领「杰拉瑞玛.斯托凯伊」和他的助手兼[黑柱调查兵团武器研发工程师]的少年「巴尔托斯.杰洛亚」,杰拉瑞玛手中拿着的是村中请来的一位老人帮忙绘制出来的一张结构简单但比较详细的山脉地图,此时他们正在往这座不知何时会爆发的火山的顶峰上赶,与此同时他们与那根巨大且令人战栗,直插云霄的通天巨柱也越来越近……
夜色即将来临,越是接近那跟巨柱,杰拉瑞玛就越能听到一种奇怪的鸣响声,它并非是钟鸣,而是轰鸣,如同教堂上的大钟毫无间隔地一直在响动一般,这阵轰鸣声在杰拉瑞玛的耳边萦绕着久久不散去,让他感觉到了一阵轻微的头痛…同时也预示着这场旅途恐怕不会是平安无事的……
夜晚时分,太阳留存天空中的最后一丝光芒也消失殆尽,山间开始弥漫起阵阵薄雾,登山团立刻点起了煤油灯,尽可能地照亮被迷雾所遮挡住的阴森,当杰拉瑞玛的头痛感再次加剧之后他便意识到:自己距离那根黑柱已经没有多少距离了,杰拉瑞玛命令登山团就地扎营,一整天都几乎没有得到休息的登山团终于找到了一片相对平缓的地方进行驻扎,在进行了简单地晚餐之后,士兵们都安然进入了梦乡,唯独杰拉瑞玛,他再一次接触到了那种可怕感应,一双不知位于何处的可怕视线如一条条冰冷的铁链一般锁定了自己,要将他的灵魂从躯体当中毫不留情地拖出一般…杰拉瑞玛紧张得坐立起来,走出自己的帐篷,看着远处的那一根巨型黑柱,一个念头,不知因何而产生的念头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现在必须去做什么:继续往上攀升,去触摸那根黑柱…
杰拉瑞玛悄悄地穿上了衣服,只拿起了自己的佩剑便继续往山上走去,登山途中,他看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景象,那些他亲眼看到的被黑色的死亡浓烟收割过生命的地方,地面上居然开始生长起了植物,他俯下身去观察一朵野花,这朵花的花瓣呈三角形,通体为红色,有三根细长的花蕊伸出,他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花瓣,这朵花便突然受到了什么感应一般的快速生长起来,他再看向一旁的两只小动物,是两只毛发呈黑色的类似仓鼠的小生物,从体型差距来看,应该是一公一母,配偶关系,体型较大的一只爬到杰拉瑞玛的面前,站立起自己娇小的身躯看着面前的人类
杰拉瑞玛试探性地抚摸了一下小仓鼠的头,结果下一秒小仓鼠便如同发怒一般地对着杰拉瑞玛大叫起来,杰拉瑞玛立刻站起身来并往后退了几步,小仓鼠转头便扑向刚刚还和自己惺惺相惜的配偶开始发了疯一般的撕咬着对方的脖子,眼睛,腹部,温馨和谐的场面一下子变成了血腥的虐杀
杰拉瑞玛顾不上这些,继续往山上走去,一阵狂风突然从山上朝他吹了过来,让他的脚步开始变得缓慢,但从没有停下,杰拉瑞玛用一只手护住自己的眼睛,一边艰难地向上继续爬去,当那一阵狂风逐渐减弱时,他终于看到了有史以来最为震撼的场面,火山口如同陨石坑一般庞大且壮观,而那根黑色柱子的体积却近乎占了火山口体积三分之二
一阵剧烈的头痛感突如其来,杰拉瑞玛的耳边一直在回响着那一阵从不停息的轰鸣声,这一次,轰鸣声变得震耳欲聋,头痛感也如同要将杰拉瑞玛的头颅撕裂开一般,伴随着意识开始出现模糊,一些令人感到不安的画面在杰拉瑞玛的眼前如幻灯片一般闪过
一场史诗般的浩大战争,交战的双方是人类和一群不知如何去描述的来自地狱的可怕妖魔,而不幸的是,杰拉瑞玛是地狱的这一方……
刀光剑影之间,杰拉瑞玛正在与数名手持铁剑的人类铁甲士兵交战着,紧接着一道紫色的闪电劈下,杰拉瑞玛倒地了,就在铁甲士兵要将铁剑刺入他的心脏时,一阵强风吹过,几名铁甲士兵全部倒地,他们的头颅被挤压得血肉模糊……
他再次爬起来,看向远处还在源源不断赶来的人类军队,杰拉瑞玛发出一声令人胆寒的可怕吼叫声,张开自己身后的黑色巨大蝙蝠翅膀,朝着军队飞了过去
一个巨大的身影从他的身旁经过,那是一个体型比希腊神话中那个死后体型能够化为半岛山的巨人阿索斯都还要巨大许多倍,能够勉强将它的体型比喻出来的只有那被人遗忘的永远在时间长河当中永久囚禁的超远古神明「泰坦一族」,但与泰坦一族不同的是,它的体型比泰坦一族还要巨大,并且头上那一对鲜明的恶魔角更能证明它并不是泰坦,而是比泰坦更加强大的一个神明……
这些画面转瞬即逝,直到最后,杰拉瑞玛终于听清了那个隐藏在轰鸣声当中的低语:“孩子…为我复仇吧……为地狱复仇吧”
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从杰拉瑞玛的左腿大腿内侧传来,紧接着,伴随一阵撕裂得皮开肉绽的疼痛,大量的鲜血从杰拉瑞玛的大腿上渗出,杰拉瑞玛强忍着疼痛继续朝着那一根黑柱走去,每走一步都让他痛苦不堪,现在,黑柱已经在自己的面前,然而要触摸它的代价便是走上那个可怕的悬崖上,杰拉瑞玛看到这里想要往后退时,却发现越是往后退,全身上下都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并且脑海当中闪过的画面也越来越多,仿佛是在督促他赶紧去触碰黑色柱子一般,杰拉瑞玛小心翼翼地走上那可怕的悬崖,一步一步地慢慢靠近那根柱子,走到尽头之时,杰拉瑞玛看到了让他感到恐惧的景象,这哪是什么黑柱,这是一个巨大的圆柱形亡魂聚集堆,一层半透明的物质作为外壳,被装在里面的尽是可怕的面目狰狞的亡魂,由于死亡的时间太过于久远,再加上它们无法去往地狱,身形便全部化作一团黑色的浓烟,只剩下狰狞可怕的妖魔一般的面部,它们痛苦地拥挤在这个巨大的容器当中,发出尖叫,悲嚎,哭泣,祈求等交织在一起的可怕轰鸣声,杰拉瑞玛慢慢地伸出手,将手放在那半透明的柱壁上,容器内的亡魂突然间如同受到命令一般突然停住了一切的动作和发出声响,全部朝着杰拉瑞玛看去
杰拉瑞玛的脑海当中闪过一句话,让他自己都惊讶的是他竟然亲自将这句他完全不知道意思的话非常规范地念了出来:“En el nombre de los hijos de satanás,te ordeno que te sometas a mí……”
念完的一瞬间,容器中的亡魂群开始疯狂起来,它们开始发了疯一般地撞击着容器壁,并且发出让人战栗的吼叫声
杰拉瑞玛赶紧往后退,还没等到往后退出多少距离时,那些可怕的亡灵便冲破了容器的半透明壁,朝着杰拉瑞玛如同潮水一般涌来,杰拉瑞玛还没能来得及拔出佩剑来反抗时这些如同黑雾一般的亡灵便争先恐后地从杰拉瑞玛的双眼,鼻孔,口腔,双耳涌入杰拉瑞玛的体内,强烈的恐惧和那可怕的记忆突然间全部被重新回想起来的冲击力让杰拉瑞玛被吓得大叫起来
在基督教的神话当中,撒旦有七子,分别是傲慢「路西法」,嫉妒「利卫坦」,愤怒「阿斯塔罗特」,怠惰「贝利亚」,贪婪「玛门」,饕餮「别西卜」,色欲「阿斯蒙蒂斯」,虽名为撒旦七子,但其实并没有撒旦的血脉,它们并不是撒旦亲生,只是撒旦创造的造物,但撒旦依旧将它们视作自己的孩子对待,它们各有所长,在带领军队方面有着不同的风格,即便风格不同,但是在打仗方面,它们完全是天生的军事奇才,正因为有它们带领军队,才使得地狱在抵抗人类发动的“世界除魔战争”中能够留存下来,若不是它们,地狱早已成了一片没有任何人居住的荒芜之地…
公元前666年,世界除魔战争的最后一年,撒旦七子做出了最后的牺牲,以自己被驱魔的代价将人类教会联合军队彻底赶出了地狱,直到现在,几百年以来,撒旦七子的残存力量无时无刻都在寻找着适合的宿主,毫无疑问,杰拉瑞玛的出现让撒旦七子之一的愤怒「阿斯塔罗特」找到了机会,那个曾经的自己虽然已经被驱魔无法再回来,但是它让杰拉瑞玛成为了下「愤怒」撒旦之子……
杰拉瑞玛惊醒过来,从帐篷里的床上惊坐起来,看了看周围,发现的确是在自己的帐篷里,便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梦吗……”
“杰拉大人!!”少年巴尔托斯突然冲了进来抓住杰拉瑞玛的手,脸上带着担忧的神情:“您感觉还好吗?”
杰拉瑞玛笑了一下:“没什么事情,话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还想问您呢!您昨天晚上跑哪去了!?”巴尔托斯的话一下子让杰拉瑞玛睡意全无:“你说什么?我昨天晚上,没有在帐篷里吗?”
“没有!我是凌晨时醒来的,因为太冷了,而且我还忘记了带厚一些的被褥,所以想来您这里和您睡同一张床的来着……”巴尔托斯的脸颊有些发红,但随后表情又严肃了起来:“您昨天晚上根本没有在营地里,我凌晨时来您的帐篷里,看到您不在就在营地里到处找,都找不到,所以我就命令了所有的登山队员出动去寻找,直到今天早上才在一条下山的小路上发现您……太可惜了,您绝对不会相信昨天晚上我们看到了什么!!”
杰拉瑞玛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那根巨柱不见了对吗?”
“诶!?您怎么会知道!?”巴尔托斯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难不成,是您做的!?”
杰拉瑞玛微微点了点头,刚准备为昨天晚上的擅自行动道歉时,却被巴尔托斯抢了先:“我就知道的!杰拉大人一定能行!您是担心我们受伤才选择一个人出动的对吧!?”
杰拉瑞玛先是愣了一下,一想为了保证巴尔托斯的安全便选择了没有告诉他真相,于是苦笑着点了点头,巴尔托斯激动得拥抱着杰拉瑞玛:“太好了…能够为您效劳…真的…很幸福,从我进入这个兵团以来,您都是对我温柔以待…就像是亲人一般”
杰拉瑞玛温柔地抚摸着巴尔托斯的头,巴尔托斯突然问了一句让杰拉瑞玛感到不安的话
“我…喜欢您……可以吗…杰拉大人?”
杰拉瑞玛一下被震惊住了,自己的手下竟然会对自己产生这样的感情,杰拉瑞玛犹豫了片刻之后答道:“巴尔托斯…你觉得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失态了…”
巴尔托斯突然看向杰拉瑞玛:“为什么?”
“巴尔托斯,你就这样轻易地将自己的感情交给其他人,很容易被人利用的,你知道吗?”杰拉瑞玛说道
“可是…杰拉大人……您是好人啊…在跟着您以前,我从来都没有在哪一个工作的地方遇到过像您这样的领导者,而且还能给予我温暖和温柔…在其他地方,他们都瞧不起我……”巴尔托斯解释着,杰拉瑞玛看着巴尔托斯真挚的眼神,内心纠结万分,但最终也只能讲话说出口:“可是…我…我不能……”
“…………是吗…我知道了”巴尔托斯放下了手,看着杰拉瑞玛,巴尔托斯还是礼貌性地微笑了一下:“我失态了,杰拉大人,希望您原谅……”
巴尔托斯转身离开了帐篷,然而杰拉瑞玛能够感受得到,他与巴尔托斯之间已经形成了一道隔阂…
杰拉瑞玛决定不再思考这些,接着将衣物翻开来看着自己的大腿上的伤口处,非常清晰地能够看见那一道像是被刀刃刻出来的血腥逆五芒星印记…
这时,一个铁甲士兵突然走进帐篷来
“团长,有一封信……”杰拉瑞玛不解,这种时候还会有谁给自己写信…仔细一想,啊,是的,是自己家中那个盼天盼地盼望着他回家的妹妹,便接过信封,拆开后,一个国家首都政府的盖章赫然出现在信纸上面,让杰拉瑞玛一下子警惕了起来,再阅读上面的内容时,他不敢相信信上所写的内容,简略的来说就只有一个消息:自己的妹妹已进入病重时期
杰拉瑞玛着实被这一消息吓到了,便立刻通知调查兵团即刻返程,踏上返回自己家的所在地——「圣玛提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