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出国的小哪吒~”
坐在火车上的庄扬唱着不知哪个魔改版本的卖报歌,后经两位同行的防送公人考证,疑似他即兴创作的歌词。
“别再唱了,难听死了!”
坐在同包厢里的其中一名处能人办事员薛霸气呼呼地朝庄扬吼道;另一位警方派来的看守警员董超连忙出来当和事佬,边拉着薛霸边劝解他“不要气任他皮”。
“不唱就不唱罢。”
庄扬自讨没趣,跳上卧铺啥也不多管,即便双手戴着的锁铐把腕部的皮都磨破一重,躺上床依旧不到半分钟已经安然入睡,幸亏他睡觉没有呼噜声,否则真要让负责押送工作的薛霸、董超两人全程受苦。
三人现在坐的是趟从S市西车站开往欧亚边境小镇乌梭图斯的直达列车,全长7396.3公里,火车行驶顺利的话也至少需要三天两夜的时间。
庄扬为何会被两人看押着送往边境,其间原因想必大家也都明白了。当然不可能是去那么西边的小镇坐牢,庄扬在看守所和处政府秘密探员见面后,几乎没有多加犹豫就答应执行任务。
听起来似乎有点过于儿戏?前往断交的外国独自执行秘密任务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说交给庄扬就派他去干,会不会有一种钦定的感觉?
其实不然,因为庄扬得到系列担保。这些担保的重量如何,先来简单列举一遍担保人具体有哪些。
亚洲新时代觉醒者龙头老大的钟悠一;根正苗红的张家人亦是神䴥新任校长的张先城;前处能人干部兼军部少校雷语恬(庄扬他妈)……
咳嗯,除了最后一个是出生以来就享受到的家庭背景,另外两个担保人都是庄扬用真诚和奋斗换来的后援。看,努力结识新朋友还是有价值的,虽说庄扬的本意从来不是有需要时利用这份友情。
总之,亚洲军政部门分析背景资料报告,又结合实际情况考虑,最终批准通过由庄扬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觉醒者前去西欧魔导国执行任务。
那么,回过头来说说那个魔导科技世界第一的魔导国,近几个月以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
首先是现任的第五代魔导王耶佩斯·朵玟·雅温得拉·奥仕菲蒂德,亦被各国媒体批评为“昏庸之幼王”,年幼无知的他受到官职相当于古代宰相的大臣达伽侬的操纵,一手将祖先留下来历经百年历史的盛世王朝魔导国推向毁灭边缘。
上上个月宣告退出欧洲联盟,致使国内经济濒临崩溃;上个月发表声明与世界各大洲政府断绝外交关系,随后颁布实施战时法令,借助国家强大的魔导科技封锁本国边境,禁止人员出入,也即是我们俗称的“闭关锁国”。许多外国游客滞留当地无法与国内的亲朋好友取得联系,就连大使馆方面也传来工作人员被非法扣押的传言。
不过政府肯定有内线,根据卧底特工单方面传回来的消息,封锁边境后的魔导国内部政局其实也不是很平静,国王依旧被大臣蒙在鼓里,但部分爱国人士已经秘密组织起反抗革命军。但由于遭受魔导国正规军和秘密警察部队的夹击,革命军的处境每况愈下,接近消亡边缘。最后,反抗革命军的首领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选择接触外国势力,希望借助国外力量,来推翻这个腐朽混乱的王朝……
亚洲方面的特工首先接触到了该名首领,将魔导国当前的情况和革命军首领革命胜利后的承诺传回亚洲,而政府最终决定答应介入此事。但由于多方面的政治因素,没有选择直接武力介入,而是派出能够帮助革命军扭转局面的超级特工(笑)秘密进入魔导国与革命军势力会和协同作战。
而这个人,正是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庄扬。
因为是特工,不能引起欧美政府的怀疑,肯定不能大摇大摆坐飞机前往欧洲联盟的机场,然后再进魔导国。军方参谋部的人规划出一条隐人耳目的路线:
乘坐火车前往欧亚边境小镇乌梭图斯,那里是走私犯的天堂,各方政府势力都极为无力;从乌梭图斯骑乘骆驼抵达黄金沙漠中的独立城市“绿洲华雷斯”,那是座不属于任何国家的虚幻城市;通过华雷斯城当地情报人员进行接触,视情况决定下一步的路径。
庄扬是否已做好完成革命任务的准备,我们无从得知。但负责押送他进入魔导国以前防止他中途放弃的两位政府公务员,都不大看好他。
薛霸是贝毒龙手下的一个小卒,动身前他的上司也没有提示他该怎么和这名犯人打交道,没有针对,没有优待。不过出于个人情感,尤其是在现场看到那名女恐怖分子的死状后,薛霸不是很喜欢这个男人的行为。
再加上近些天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新闻,许多看过死者生前相片的键盘手都纷纷将矛头对准庄扬,谴责他是“为无罪杀人而舍命救人”、“视生命为草芥”、“挑战法律灰色地带”……诸如此类引起争论的话语不计其数,反倒把事件中心人物的庄扬的去向给冷落了。
让一个闹得沸沸扬扬的罪犯替政府执行秘密任务,大概是谁也无法想象的决定。恰恰军方正是冲着这个人心的常理盲区下手,还真派一个保释犯去干这档子破事。而且因为庄扬的罪犯身份,就算他在魔导国暴露了,政府也可以任意抛弃,用“执行枪毙已死亡”的借口清除户籍档案,其他人类政府到时也无权指责亚洲干涉魔导国内政。
同行的另一个年轻警员董超,他并非觉醒者,只是个普通的人民警察。由于他平时专门负责处理觉醒者犯罪的案件,接触认识的野路子觉醒者很多,发现他们在很多方面和普通人其实没什么两样。甚至有极端者还比普通人胆小懦弱,这些人的魔力和能力都很弱小,平时被厉害的流氓头子控制去做些见不得光的偷鸡摸狗之事,被警察抓捕时跑得还比普通人慢。再加上大部分觉醒者见到警察也是战战兢兢的样子,或者说尊敬警察这个职业,故而董超认为大部分觉醒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同路的三个人却各怀鬼胎,实在难以想象这趟出境旅程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变故。
火车订的软席卧铺车厢,走过铁轨产生的颠簸在柔软舒适的床铺上几乎感觉不到,唯有窗外匆匆向后倒行的景色表明这列车正以高速一往无前地驶过苍茫大地。
转瞬即逝的郊区原野,因为现在是十一月份,秋末,接近大城市的郊区田野是不可能像散文里写的那样无边无际。日益发展的中心城区连带涨高N环以外的郊区房价,大 纪 元后的农民不再拥有百年前华夏区人内心深处的农耕情结,他们选择舍弃收入微薄的农业,转而将土地改建为简陋的出租房屋,供无数前往大城市的追梦者租住。
就像当年帝都通州区下辖的宋庄画家村。只不过在这里住的既不是为小产权房争取权利,也不是单纯来追求艺术的理想者,他们是买不起城区房的北漂一族,只为生存奔波。
不管是S市还是帝都或其他的大城市,情况都差不多。
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