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想象这座港口究竟发生过怎么样的激战,此外,在宫崎去到港口的时候,那里其实已经被警戒线给围住了,他是瞒着看守现场的警员们偷偷下的水,潜泳一段距离后,估摸着码头上的人应该看不清自己后才从水里探出头来。
之后便是发生于海面上的疾驰。
对了,用的才不是什么忍者跑(Naruto Run),那种出现在动漫作品里的姿势应用到现实中反而速度会有所下降,因为重心变得不好控制,很容易扑街。
采取的就是世界一流运动员那样的跑法,尽管看起来一点也不炫酷就是了。只是说,宫崎中二的少年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是初入社会的真男人宫崎芥。
整得再好看顶个屁用,还不是被他连头都给捶爆?说一千道一万,实用才是王道。
话虽如此,但宫崎也还是第一次出海。当了十六年的“陆之人”,大海对他来说充满神秘感和新奇感。尤其是当他跑出足够远,远到环顾四周除了**大海和极遥远处的水天一线外什么也没有的时候,一股特异的感觉就会涌上心头。
不,不是深海恐惧症。
当他低头观察海平面以下的深邃世界时没有产生恐惧,他并不惧怕可能生存于深海当中的巨大生物。
反而是产生了认同感才对。没错,就是这个。对空旷的归属感,置身于辽阔的大海之上,周围除了水还是水,就连宫崎自己也仿佛化身成水。
在这里,他收获到了极为难得的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说不定更适合做一个“海之人”。大海尚且如此,那么如果是宇宙呢?思绪万千,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仰头望天。倘若换成更加宽广无垠的星河宇宙会怎么样呢?
有情况。
立刻减速俯身,就像条剑鱼那样以流线型入水,几乎不带起水花。随后慢慢地将眼睛和鼻子探出水面上来,呼吸的同时观察正前方。
令咒强化后,他的视力同样超凡,堪称鹰眼般的存在。相距数海里之远也能看清楚目标的大体轮廓,那是……是一艘船,哦不,是一整支船队!
一二三四……目前能够看见的就有四艘之多。
因为很远的关系,所以看起来是停在海平线的位置,但宫崎猜测实际上会更远。但无论有多遥远,他都要游过去一探究竟。据Berserker告诉他的情报,Rider麾下可是统率着几十万士兵,他们乘坐铁木马渡海而来,险些就攻下了这座冬木市。
游近点,再游近点,应该就能够辨别清楚了。
宫崎芥的肺活量高得吓人,吸满一口气足足能够在水下待十多分钟,如此一来,就算是船上那些经验丰富的老水手们也察觉不到他的靠近。再说了,龙女王旗下的又不是现代化海军,要知道他们都是帮活在类中世纪的人,要望远镜没望远镜,要雷达没雷达。
如果真有人能凭肉眼发现有不明人员潜藏在海水底下数十公分深的位置,那光凭这份才能他就足够被归属为真名英灵的范畴了,即便是Rider也不一定有权限在圣杯战争中将其召唤出来。
……
宫崎芥已经基本确定这就是Rider召唤出来的龙之军团。就是数量上有点不对劲,比想象中少了太多。不过旗舰还在就行,绕过另外三艘拱卫着它的中型船,他直接潜到位居最中间的那艘巨船底下。
可是,就算真游过来了,对他来说面前这艘旗舰还是未免太大了点。
在远处还没什么感觉,可在如此之近的位置……
巨大无比的阴影,遮天蔽日,光是把脑袋探出水面来都能感受到那股破冰山、碎岬角的磅礴气势,由铁桦木所打造的船身在太阳的映照下散发出近似钢铁金属一般的妖艳光泽。
是艘好船。
即便是毫不懂行的宫崎都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同现代海军的钢铁军舰不同,这是一艘由魔法造就的巨船,别看是用木头制成,但其坚硬程度丝毫不比特种钢铁铸造的差!
在这种近距离下,宫崎芥试探性地对着船底锥了一拳,没有动用全力,以免动静太大,但起码也有三分力量在里头。若是普通钢铁,在这击面前也会在如同纸糊的那般脆弱,换算成舰载火炮的威力也不过如此。可就是这股三分气力,打在上面也只能留下一道浅显的白印——
可以,即便是派现代化军舰也很难啃掉这艘旗舰。
越是耐揍,越有猫腻。
宫崎芥有八成把握,Rider及其御主就呆在这艘船上,不然为什么要将它围在中间再各种保护呢?
徒手打穿船底倒也不算不可以,不过闹出的声响可能会引起船员的警觉,还是得走老路——沿着船体爬上去。好在爬山爬树爬楼都是宫崎的拿手绝活,尽管这次又和以往的有所不同,但也难不倒他。
高楼大厦和学校体育馆都是竖直的墙体,然而船只却是难度更高的钝角,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全靠双臂力量撑起全身重量。但就算是这种高难度的动作,现在的他也能轻松做到了。
有在变强啊,再一次切身地感受到了,自己在前进。
过去所担心的,所害怕的,所逃避的,所不能的,如今统统成为过往云烟。
这,就是成长啊。
过去都在单纯地虚度光阴,这点他承认,过去没有努力,或者说,努力的方向不对,只是在错误的道路上渐行渐远。但现在不同了,眼睛开始直视正确的前方,双脚也在坚定不移地沿着轨道走着。
谁也,别想阻拦他!
甲板上的水手们还在插科打诨,吹牛打屁。或许是认为这大白天的,怎么可能会有人傻到这种时候上船偷袭呢?说着宫崎芥听不懂的奇怪语言,不过没关系,反正他已经上船了——
最好还是说一下,登上的并非那艘旗舰。
咳咳,是的,宫崎刚才爬的都是围在旗舰附近的中型护卫船。没有直接选择旗舰下手的原因很实际,因为两种船的体型相差太大,也就是说,因为视角的关系,如果他胆敢在大船上攀爬,小船甲板上的水手将看得一清二楚。
接下来的“斩首计划”也定然会以失败告终。
故此,他挑选的是其中一艘护卫船只。
戒备程度也远比想象中来得低,猜测是由于女王和近卫都不在这艘船上,没有上级官员在,很难要求最基层的水手全天二十四小时保持高度警觉状态。再说了,反正这也只是条护卫船,就算真的被人偷偷摸上船,也不会危害到女王陛下,大不了抛弃掉它就是了。
Rider手里剩下的兵力当然不会只有寥寥四艘护卫加一艘旗舰,之所以会看起来这么少,是因为需要节省魔力支出。要知道召唤出女王军势可是得消耗大量魔力,即便是以社林伊司的魔力额量也不了做到长时间供应。既然供给有限,那就只有削减开支。
在攻占城市的军事行动中不幸遭遇到Berserker强有力的打击后,Rider只能带着自己的龙之军团退回到海上。近半的人员伤亡是丹妮莉丝·坦格利安从未发生过的惨败,说不好听点就是她现在只能带着亲信躲起来,找到一处偏僻之地慢慢休养生息,以图恢复。
遣散掉大部分士兵和船只,只留下五艘船和两百多名士兵以作护卫。
那是场刻骨铭心的惨败,龙女王更是把自己关在御舱里,谁也不见。那几位忠心耿耿的亲信坚定认为他们的女王正在船舱里重新计划今后的作战方案,以图反攻回陆地。对此,Rider的御主社林伊司没有表示出赞同的意见,但也未否定。只是沉默着,一如众人所服侍的那位至高女王。
……
说回已经潜入其中一艘护卫船里的伪Assassin宫崎芥。
首先,他绝不能暴露,也别想着敲晕某人再换上其衣服假扮成船员,毕竟无论是从语言上还是体型上又或者是人种肤色上,上面那个计划都行不通。
很无奈,但也很真实。
这可不是在玩游戏啊,随便开个技能就能完美伪装成别人的。
感官得到强化使得宫崎能够在有人靠近时迅速做出躲藏,耳朵轻摇几下,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听觉,一有不对劲之处便立刻躲到障碍物后面。
潜行带来的危机感十足,可他的心跳却不会因此产生任何加速。
心,静如止水。
他不想被发现,却不会感到害怕,脸庞也冷酷得像是个真正的刺客。在船舱内悄无声息地移动着。时而紧贴拐角处的墙壁,时而躺在床底下,偶尔还会蹿到天花板上,但自始至终没有扭断谁的脖子,因为底线还在。
最后宫崎芥终于来到船长室的门前。
唔,这应该是船长的舱房吧?不了解船只内部构造的宫崎芥找来可算费了不少功夫,所幸一路上有惊无险。好几次以为自己会暴露,但还是让他勉强蒙混过去。不过,船上的水手们应该或多或少也有所察觉了吧?可能有人混上船来了……
在他们完全警觉之前,宫崎芥已经找到船长室,那么大局已定,这一回合是他赢了。
不由分说地一脚踹开舱门,在船长反应过来前宫崎已经冲上前去,挥出重拳当场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