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川芽樱的语气里充满了悲愤和痛苦。她同样被苍河父子突然采取的鲁莽行动给震惊了,回过神来,更是感到深深的绝望。
完了,真的完了。她本来还想着既然是Berserker获胜的话,怎么着也不会有死人出现才对,却万万没想到都这种地步了,这对父子还如此乱来,铁了心要杀宫崎芥,何止偏执,简直是入了魔。
明明宫崎都做出让步了,结果自己的青梅竹马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取人性命。
之前的全部努力都宣告是在白费功夫,一切都已结束,把Saber的御主宫崎芥和强大而可怕的Berserker都给惹火了,恐怕除了以死谢罪,别无他法能平息两人的怒火。
“很好,很好!”
庄扬露出无比狰狞的一副笑容,回过头来。
尽管苍河月澄已经失去拼死一搏的信心,但他老子,苍河鹰隼却不这样想。或许是因为身居高位太久,以至于作为苍河家当主的他已经忘记“放弃”两个字怎么写,这种时候他自然想到依靠盟友——
“卫宫阁下!”
他和卫宫切嗣是最早签订同盟契约的两方势力,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自然要借助“自我强制证文”的约束力来寻求一线生机。
然而遗憾的是,对于苍河鹰隼的请求及其背后隐含的巨大利益,卫宫切嗣却是无比坚定地,拒绝了!
“很抱歉,苍河当主,”只见卫宫切嗣和他的妻子助手齐齐往后退了一步,意思也很明确,“还请原谅我只能解除契约关系了。”
卫宫切嗣这一手倒并不能说是落井下石,毕竟招惹Berserker庄扬是苍河父子决定的事情,完全属于他们自己作死,怎么也转嫁不到卫宫身上。再说了,卫宫切嗣跟庄扬也签过契约,故当这两方发生冲突的时候,即便卫宫切嗣置身事外,也在情理当中。
在种种巧合(或故意)同步作用的情况下,苍河鹰隼也开始慌张起来。现在是要底牌没底牌,要实力没实力,似乎,一切种种都指向那个最糟糕的结果:死亡。
“怎么,现在才感到后怕啦?”
庄扬的心情可谓非常之不爽,毕竟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不跟他庄某人讲信用的家伙。
“撕破协议动手的时候,你们怎么就不会害怕呢?啊?!”
话音未落,一脚将Lancer狠狠踢向苍河那个方向,可怜的美猴王在暴怒的庄扬面前毫无反手之力,只能一路滚到月澄和芽樱的脚下。
只听庄扬继续发飙道:
“我可记得咱们之前说好的可不是这样,带你们来,是为了见证这场将决定你们性命的决斗是否公正,讲定了,愿赌服输,谁也别施加干扰。可你们呢,居然还有胆子敢在我面前违反规矩,公然对Saber的御主动手!能不能过我这一关,心里就没有点B数吗?”
面对庄扬义愤填膺的谴责的怒骂,策划了这起刺杀的苍河父子无言以对。跑是跑不掉的,在宫崎芥手里都逃不了的话,更何况是打败了宫崎的存在呢?
“哈~现在又不敢吭声了?哦,我知道了,毕竟历史是由胜利者所书写的。要是我和他(指宫崎芥)打成两败俱伤的局面,那你们大可跳出来补刀,然后坐享胜利的果实,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对不对?呵呵,可惜,我受到的伤远比你们想的轻得多,以至于你们根本无法反水捅我一刀呢。”
“还真是可悲,恶心,下贱啊。”
庄扬这话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然而不得不承认,现在是他拳头最大,不管作出多坏的评论,苍河父子都没办法否认。正如刚才的那句话所说,历史是由胜利者所书写的——何况这对父子最后的行径确实是有点无耻。
“总算是让我揪住你们的小辫子了啊,”庄扬极具威胁性地按压起指关节来,发出惊人的“啪啪”响声,“那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死?哼,那惩罚未免太轻了点!我要让你们知道,惹恼我庄扬的下场,可不是速死那么简单,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说完最后一个字,庄扬顿时消失在原地。
眨眼间他已来到苍河鹰隼面前,先拿你这个没做好教育工作的混蛋下手!
左手扼住其喉咙,身形爆进,拖着老家伙出现在月澄和芽樱跟前,二话不说,这回是伸出右手掐住苍河月澄的脖子。
双手各抓一个姓苍河的坏东西,空举起来,当他们的双脚脱离地面后,宛如溺水者那般在半空不断地垂死挣扎。但庄扬此刻的筋力值高到什么等级不用多说,说句不好听的,要是真让他们掰开手指,那庄扬就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Ber、Berserker……”
“嗯?”
仅凭一个凶恶的眼神就震得藤川芽樱连连倒退。
“求,求求你了,能不能放过——”
“FNNDP!”(不懂梗的读者朋友还请自行百度)
“呃。”被吓得不轻。
“你还好意思替他俩求情?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要不是看在你不知情的份上,你休想像现在这样好过!”藤川芽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咬紧嘴唇,随即就跪下了。
庄扬绝不像宫崎芥那般容易心慈手软,对她出乎意料的做法也只是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没有就此松手。
“我就搞不懂了,这个姓苍河的小子到底有哪里好的,值得你这样为他低三下四地求饶。”
这种时候保持沉默似乎是最好的回答,因为不会说错话。
“……”
只是庄扬一贯以“钢铁心肠”而出名,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毫无同情心可言。与其指望他手下留情,还不如去跪求宫崎芥说不定更有希望。
事实上,藤川也确实打算这么做来着,眼神一动转向不远处的宫崎……然而庄扬却先她一步做出了反应。
“我说过,会让他们接受应有的惩罚,”他冷笑起来,信手丢掉苍河父子,“这不过是在警告他们别自杀而已。”
芽樱赶紧冲去察看青梅竹马的状况,倒在地上的苍河月澄和苍河鹰隼都在捂着脖子不断咳嗽喘气,刚,刚才,差点就窒息而死了。
“苍河月澄,我可要事先警告你,自己死了没关系,别忘了一心跟着你的还有谁!”
闻言,月澄的眼神立即黯淡下来。和他爹不同,这小子还是热血方刚的,指不定会一冲动就真的自尽了,但庄扬这句话无疑戳中他的死穴——如果他敢畏罪自杀,那就等着由他心爱的女孩子来替他受苦吧。
“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这么傻,偏偏要去惹怒他……为什么就是要孤注一掷地杀掉宫崎芥他呢?”
藤川芽樱又是气愤又是关心地唠叨着,流下疼惜的眼泪。对此苍河月澄却是无言以对,只能把所有苦头咬碎往肚子里咽。对自己的青梅竹马也死实在解释不清楚,因为她不懂杀掉Saber的御主到底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已经给月澄造成比宫崎芥更严重的心理阴影,化作再也无法跨过去的一道坎。宫崎留在自己心里的印象将会打上“无法杀死”的标签。
尽管苍河月澄和宫崎多次交手下来的战绩是胜多负少,但却好比是刘邦跟项羽争天下,高祖虽屡败给楚王,最终却能够于垓下一战定天下,同理,这次输给只怕以后在对方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吧。
苍河月澄认命地摇摇头,再也生不出抗争的念头。
……
“你们几个人今后的命运将由我来决定,没意见吧?”
在他竖起的拳头面前,又有谁敢抗议呢?
“很好,你们的处罚以后再说,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先搞定——卫宫夫人。”“啊。”
被叫到的爱丽丝菲尔很是吃惊。
“麻烦您给那小子治疗一下。”
庄扬用手指着躺尸在地上的宫崎芥。
爱丽丝菲尔看了一眼丈夫卫宫切嗣,像是在寻求他的意见,后者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同意了,自此她也不再犹豫不决,果断上前来为伤势严重的宫崎施术。
Caster的医疗魔法水平无须质疑,效果肯定杠杠的。就算伤势严重如宫崎者,在数分钟过后也重新恢复了自主行动的能力,得以站起来。
趁着这段空当期,庄扬也掏出电话连续拨了两通电话,没说两句话就挂断了,目前还不知道是打给谁的。
“呃,谢谢……”
出于樱府人格外突出的礼貌特质,宫崎发自内心地向Caster表达了感谢之意。反而是爱丽丝菲尔不太适应,也没敢做过多的停留,一路小跑赶紧回到丈夫卫宫切嗣的身边,搞得好像宫崎芥还是庄扬会吃掉她似的。
“哈~”
庄扬突然出现在宫崎芥的身旁,一定都不客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更显得无比熟络。
“你小子,还挺不错的嘛。”
“唔,呃,呵呵,啊。”
不知道该怎么做出回答,老实说宫崎不是很会应付庄扬这种很会自来熟的家伙。
“话说,这场圣杯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你有没有想过之后怎么办?”
他对前面半句话非常之自信,但到了后半句话却夹杂着一丝阴谋的气息,总感觉……好像挖好坑就等着宫崎一个出言失当就跳进去。
喂喂喂,狐狸尾巴都快露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