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三人如今的生死大权皆由庄扬一手把握,让他们干什么就得干什么,指东就不敢往西。
然后是卫宫一家,圣杯离开地球范围先不说,就连本体都被庄扬轰成无数碎片,失去应有的力量和能效,想必以后再也没办法整出什么圣杯战争了。
反观作为圣杯降临之容器的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这位魅力十足,且很可能会被众多死宅变着法子跪求大喊“太太我喜欢你啊”的卫宫夫人,似乎并未由于圣杯的破坏而受到身体或灵魂上的影响,反倒应该说,身心方面也变得更轻松起来。
只要没出事就行,应该和恶之黑泥失去载体又无法与地球重新取得联系有关,没有从Caster阶突然转职为Avenger阶真是再好不过,起码免了庄扬不少功夫。
要问他为什么不担心上述意外,原因很简单,去除生命体身上附着的黑泥对庄扬来说很简单,反正比打破污染圣杯外面那重反弹结界容易得多。何况他又不是没解决过类似情况——
如果有记忆力不错的朋友,可以尝试着回忆他在魔导国的所作所为中,就有他一招搞定吞噬了前代红龙箫依伯纳丝神智的深渊毒脓。此世间全部之恶和来自深渊的恶脓,从本质上讲差别不大,依靠庄扬的技巧,把它们从人体身上赶走问题不大。
妻女的生命安全从此得到最基本的保障,卫宫切嗣也是非常激动。
最起码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会有居心叵测者企图借助圣杯的力量乱来了——许什么愿望倒是其次,关键是妻子届时会被强大的圣杯抹去自我意识。
当然,他没有忘记功臣是谁。
“无比感谢庄扬阁下,您的大恩大德,我卫宫切嗣一定铭记在心,有什么需要都请随时吩咐!”
连说话都随之变成敬语。
“啊,那件事啊,不着急,不着急。”
庄扬怎么说也是习惯大风大浪的人了,说不上身居高位,不过接受一个人的感恩戴德还是没问题的。卫宫一家子具有的力量不俗,如果有必要说不定将来能派上大用处。
另外,不要忘记庄扬这次收了个意料之外的徒弟(预备役),加上这里是樱府区,和庄扬户籍所在的华夏区终究有着点隔阂。卫宫切嗣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估计庄扬也是会把积攒下来的这点人情全花在宫崎芥身上。
“没有卫宫先生的鼎力相助,饶是我也难以破坏掉圣杯,”此处所指的自然是那高达六划的令咒了,倘若没有这股庞大的魔力可供宫崎芥挥霍,庄扬也同样束手无策,随后他便引出正主,“我只是出了自己的一份力,然而论及功劳,Saber御主提供的帮助不在我之下。”
“我明白的,在圣杯战争过后,我会动用全部关系保全芥君的安危。”
“那就麻烦卫宫先生了,哦对了,个人认为还是联络一下令爱,确认千金平安无恙比较好。”
对此切嗣自然是点头赞同,马上用远程交流魔法同负责照顾女儿的两名女仆取得联系。塞拉和莉洁莉特姐妹原本是爱因兹贝伦家制造出来的人造人失败作,既不具备很强大的战斗能力也无法用做召唤圣杯,因此爱丽丝菲尔将她们从家族中带出来,在圣杯战争期间被赋予了照顾伊莉雅斯菲尔生活起居等职责,即担任女仆、保姆及监护人。
从两位女仆口中得知爱女伊莉雅同样没有出现异常状况后,同样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再次对庄扬表示了真挚的谢意。
只不过,十多年前(上一届圣杯战争开始之前),伊莉雅还在母亲胎里时就接受了来自爱因兹贝伦家族多次不正常的魔术性调整,导致其寿命和正常人相比有所严重缩短,不但降生后身体极不稳定到需要使用魔法冻结起来,而且在解封后的成长速度也相当迟缓,甚至在第二性徵的前阶段时便彻底停止了生长,以至于体型和外表都停留在5、6岁左右,也就是说,即便毁灭掉污染圣杯,她也很难活多长久时间。
顺带一提,卫宫切嗣是在女儿出生后不久才放弃拯救世界的愿望,转而选择了守护家人。
然而伊莉雅的身体状况这件事却不在庄扬和卫宫切嗣所签订契约的负责范围之内了,也就是说,以后得靠卫宫切嗣自己解决女儿的基因坏死病。
而终结冬木长达数百年的圣杯战争,对卫宫切嗣而言最大的好处就是,他不必再为此耗费精力,可以将全身心投入到给女儿治病上。这种病虽然可怕,但在无所不能的魔法时代倒也并非毫无办法。只要能找得某些医术逆天或能力特殊的觉醒者,补充生命力,修补基因缺陷也是可能的。
与此同时,随着圣杯的解体,于这场战争期间临时赋予他们几人的额外力量也陆陆续续消失,比方说庄扬持有的职阶技能狂化。庄扬和爱丽丝菲尔也从一介Servant恢复成正儿八经的觉醒者,不再是以亚英灵的身份现身。目前比较特殊的存在就是从者Lancer和Archer了,因为在其他几骑不是提前出局就是还原真身的情况下,唯独这俩位是货真价实的英灵,而且在战败后仍继续停留在庄扬他们所在的地球世界。
只是现在看起来,枪兵和弓兵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尽管当下还没有立即消失,但他们身体也已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趋于透明的灵体化,且不可逆转。
实属意料之中。
讲真,Archer和Lancer可不像庄扬或者爱丽丝菲尔,是以依附在现世肉体上的形式担任的从者。(这种召唤方式的应用可以拿Ruler贞德来做例子)这两位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既然作为联系中枢的圣杯本体遭到毁灭的话,那他们肯定也无法久留于此世了——甚至连依靠供者魔力以特殊使魔的身份留下来都无法做到。
因为他们来自遥远的异世界,用来召唤两人的也并非实际意义上的圣遗物,而是一本线装书和一片树叶。会召唤出半精灵和美猴王,更重要的原因是主从之间的相性极佳。
看弓兵和枪兵的情况,估计不用多久就会真的彻底消失,还是把剩下的这点宝贵时间留给他们跟各自的Master道别吧。
不管怎么说,庄扬总算是搞定了这场万恶的圣杯战争。没有打破许下的誓言。
被污染的圣杯纵然再恐怖,这下也跟某个进化到究极生物的存在没什么两样。
天上的卡兹不说话,地上的庄扬想回家。
嘛,大概就是这个涵义了。最后要强调的是,庄扬他,恢复自由了。
Free!Free!Free!哦,这里的意思当然不是说免费。
总而言之,他打算马上启程,回归S市,一分一秒都不想再拖延下去,因为他长期缺勤的缘故,学校方面都快对他作出退学处理了。如果今晚就动身,说不定还能赶上明天的早课。
哎,能上一天是一天,要是真的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圣杯战争搞得他被神䴥赶走,相信给庄扬带来的心理阴影绝对不容忽视,嗯,大概是跟世界毁灭差不多严重的大事件吧……
嘱托卫宫切嗣帮忙照顾一下未来的徒弟,宫崎芥在消耗七划令咒投影出圣杯的实体后,身心方面都已经很虚弱,再加上庄扬和圣杯爆发冲突所产生的冲击波,其实在两者捶到一半,宫崎小哥就被轰拳的余威给弄晕过去,现在正交给久宇舞弥来负责照看。
没错,就是久宇舞弥,至于为什么会是她,不要问我,因为其他人很忙,而且都不大合适。再说了,卫宫切嗣可是信誓旦旦向庄扬保证会照顾好宫崎,首先他总不可能让自己妻子去做这件事吧,其次他本人忙着向女仆询问伊莉雅的情况,算来算去,欸,还真就只剩下得力的助手了。
尽管宫崎芥和久宇舞弥不久之间还发生过激烈的战斗,前者甚至将后者的膝盖给挖了,咳咳。
庄扬本来也想今晚就搞定收徒一事的,谁料意外层出不穷,结果捶爆圣杯居然花掉这么长的时间,导致他连高铁都赶不上,明明提前买好了“三咲町→S市”的车票来着。
额外补充一点,观布子、三咲和冬木是樱府区毗邻的三座城市,因此他从被封锁的冬木溜到隔壁的三咲町并不算非常困难。
只是被这么耽搁过后,就算如今跑过去,动车也已经开走了啊……
于是乎我们的庄扬毅然而然地选择了夜行跑路。
他真的很赶时间,要多赶有多赶。没来得及上车也就不做过多的计较,大不了靠两条腿跑回去,开武装解放,全力奔跑,从现在熬到通宵大概能回到S市,的吧?
结果就是把预定的徒弟都给丢下了,此外更是连对苍河父子和藤川芽樱的处置都暂且抛诸脑后,而是委托欠自己好大一份人情的卫宫切嗣帮衬一下,提出要求也很简单,就两点:
一,在庄扬回来前宫崎芥不会出事;
二,在庄扬回来前那三个人没逃跑。
凭借卫宫切嗣近几年在冬木经营的势力要做到以上条件也是勉强可以的。他还表示如果有必要,能联系到圣堂教会方面的一个朋友来帮忙,而那位友人,庄扬没听错的话好像姓言峰,名绮……
庄扬再三保证过段时间会抽空回来冬木一趟,把所有遗留下来的事务彻底解决。
就这样,庄扬终于得以踏上返乡的路途。
冬夜漫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圣杯解体的缘故,这座城市竟突然降下了数十年难得一见的大雪。
放眼望去,唯有庄扬那道孤零零的背影,还有他留在白茫茫雪地上漫长的足迹……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