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爱托菈和爱拉托一路不停歇地往“护陆池”的边界处赶。中途，爱托菈想起了天台好像不是只有她们姐妹俩和蔡不学、小律。
“姐，就我在这儿，用不着这样……”爱拉托吐槽道，“天台那四个机器人恐怕早就被解除限制了。”
“现在的他应该能应付过来。”爱托菈说，“话说刚才在大剧院里的暴走，你觉得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出现？”
“这个嘛……肯定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存在被伤害或者侮辱吧，但这样做对身体的摧残很大。不过我在治疗他的时候，发现他好像把损伤降到了最低。”
“嚄？意思是说，他知道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的暴走对身体百害而无一利？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他在把莉莉娜的头卸下来之后就已经在压制了……”
“他应该没有任何战斗经验吧？”
“肯定没有，在爱泽市这种被和平蒙蔽的地方怎么可能和战斗牵扯上关系？”
“……我建议回去汇报之后再好好调查一下他的身世，你说呢？”
“魔女图鉴你都给出去了，那肯定给要给得明明白白的，是吧？”
此时的蔡不学，脑子已经干烧了。他能回忆起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但他想不通小律为什么会变成自己只看过一遍的漫画的女主角。
“小律……”
他现在甚至不敢直视小律。
“主人……”
如果只是“小精灵”的样子，蔡不学还真没什么感觉，毕竟所有的人工智能助手都会这样称呼主人。但现在的小律是“人”，这种叫法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变成这样，让我怎么直视你啊……”
蔡不学本来就没朋友，更不用说和女孩相处了。哪怕这个女孩是小律，他也完全没辙。
“主人……”
小律用双手捧住蔡不学的脸。
不知为什么，有一种曾经从未感受过的情感在她内心出现了，她无法描述出来，只是觉得暖暖的、甜甜的。
“小律，你别这样……”蔡不学实在撑不住了，想把小律的手挪开。
“主人是嫌弃现在的小律吗……”
小律这副要哭出来的模样，让蔡不学的手停滞了。
“不……不是嫌弃你，只是，你现在这样，我们可没法像以前那样亲密接触……”
蔡不学话还没说完，小律就一把搂住了他。蔡不学嗅到了她身上的淡淡的清香，他很诧异，人工智能身上不应该存在这种味道。
这味道让他一度觉得小律已经不是人工智能了。但蔡不学不想这么认为，这样他更不知道如何看待现在的小律。
“主人，我还是希望您能像以前那样搂我，抱我，还能像以前那样看待我。”
“小律，你自己想一下，你变成这样子还能……”
“能。”
小律把脸埋在了蔡不学胸口。
“小律很害怕。在为主人挡下那一拳之后，小律好像经历了人类的‘走马灯’，和主人相处的一点一滴转瞬即逝……小律真的很害怕再也见不到主人……”
小律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让蔡不学心乱如麻。
“别哭，别哭……小律，你这不是还在嘛，我也还好好的。”蔡不学摸了摸小律的头，“不哭不哭，我们还要一起去看看这个世界呢。”
“嗯。”
“还有，小律，你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人工智能助手了，不用再用‘主人’这种称呼，我们现在已经是对等的存在了。”
“不。”小律抬起头，泪汪汪地看着蔡不学，“小律想了很多，觉得还是‘主人’这个称呼最习惯。”
“……好好好，依你依你。”蔡不学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起来吧，现在该想想我们之后该怎么办了。”
小律慢慢起身了，她好像不太适应人类形态，杵在原地不停地活动手指。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选择变成《人机之恋》的女主角的模样吗？”总算能够正常地和小律对话了，蔡不学的语气里多了一丝散漫。
“因为……小律很急，只能在记忆中找到这么一个形象……”
“我记得这漫画我只看了一遍……啊……”
蔡不学想起来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也明白了那时候说的话才是让小律真正称为“小律”的契机。
“主人？”
“这个话题就不说了。小律，你还记得那漫画讲了什么吗？”
“小律不知道。”小律摇了摇头，“小律只记得那一页的内容。”
“哪一页……”
“就是小律现在的形象和一个男人嘴对嘴……”
“为什么偏偏记着这一页啊……”
蔡不学觉得头疼了。小律现在似乎还不能理解这个含义，他也不希望小律有理解的欲望。
“主人？那个画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完蛋。蔡不学觉得她现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以后有机会再解释。现在我们要考虑的不是这个！”蔡不学急得声音不自觉地放大了，“小律，先看看演唱会相关的新闻！”
小律本来还在纠结漫画那一页的内容，但蔡不学的命令，还是把她拉回到了现实。小律的眼里出现了一些文字流，现在她依然能够在网络上搜索信息。
“AI-78年9月8日21点20分，爱泽时讯报道，爱泽大剧院发生恐怖袭击，两名不明身份女性入侵爱泽大剧院，配合限制级人员蔡不学摧毁人工智能偶像莉莉娜以及三名人工智能警察，并将莉莉娜的遗骸带走。”小律念道，“经爱泽市防恐协会商议，发布S级通缉令，悬赏500万购物积分捉拿蔡不学，无论生死。对于不明身份女性，提供线索者根据线索有效度给予一定的购物积分。”
“S级……呵呵，这俩魔女真是给我挖了个大坑。”
S级通缉令在爱泽市为最高级别的通缉令，表明通缉对象是足以危及整个城市的安全的，比限制级人员要危险得多；500万购物积分的悬赏也挺诱人，这积分意味着在不用担心饿死的爱泽市什么事不用做都能过得很滋润。
“主人，我们……”
“没办法了，只能离开爱泽市了。”
现在就算他想留在爱泽市也不可能了，演唱会这一出注定了自己没法再过安稳日子。
“现在……”
“回宿舍收拾东西了，虽然能收拾的东西并不多……”
正当蔡不学打算迈步往天台门口走的时候，突然，四个角落的机器人恢复了运作。
“发现目标：蔡不学；危险等级：S级。无论生死，立即——缉拿！”
四个机器人脚底喷火，如火箭般朝蔡不学猛冲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