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浩带着姬月钥回到三宝峰的时候紫虞烟已经休息了,慕仓也不在院子里,现在是师徒之间的独处时刻。
“月钥你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去各峰拜访。
当然了如果你不想再跟着去的话就和为师说一声。”
“好,明天,要去。”
“嗯。”
“师,师尊。”
这是姬月钥第一次开口喊江云浩一声师尊。
“嗯?”
“没什么。”
“行吧,早点休息,明天早起。”
姬月钥将房门合上,幼小的身躯依靠在门上,幽幽的叹息一声。
还是没能将想要说的话给说出来。
“没事儿,就是要活泼一点才好。”之前江云浩无心说出来的话,姬月钥却听到心里面去了。
怎么样才算是活泼呢。
像那个人一样?
姬月钥回想起叶夜,想起她不由分说的抓起自己师尊的手,想起她搂住自己师尊的胳膊放在怀里。
心跳不禁加速。
这个就是活泼吗?
可,可这样的事情,不是只有道侣之间才能做的?
平日里也只见过父亲母亲这样做过。
在姬月钥还在思考什么是活泼的时候,江云浩已经盘坐下来开始修炼。
银白色的门扉显露在他的身后,铺天盖地的灵气被他牵引过来。
配合大量丹药,他的伤势明早应该就能够完全恢复了。
第二天早,今天的姬月钥被慕仓绑了个双马尾,身上穿的是一件玄色长裙,黑里带着微赤。
在拜访了差不多有两千座峰门,江云浩领着姬月钥又来到了霞光峰。
“江长老,我等你好久了。”叶夜扑向江云浩,“江长老你又变帅了。”
“还有月钥妹妹,一如既往的可爱捏。”
“走走走,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不才峰看看了。”
“还有事先准备好的不才峰杂役弟子衣服。”
叶夜跑进屋里拿出三套灰扑扑的灰衣短衬。
三人分别进屋换好衣服。
叶夜打量着师徒二人,道,“你们师徒两人的气质怎么看也不像杂役弟子啊。”
纵然穿上的是难看的粗布麻衣,但姬月钥那精致如瓷娃娃般的脸蛋,澄澈没有一丝杂质的双眸,洁白如玉脂般的小腿,光滑细腻的双手,怎么可能会是做糙活儿的杂役弟子。
“抹点锅灰好了。”
事毕,三人前往不才峰。
不才峰是一片绝壁,由十几道低矮的石崖组成,彼此并不相连,两两间都有一定的距离,每座崖壁都不高,只有七八十米的样子。
现在是下午接近傍晚的时间,太阳依旧,光芒洒落在山崖上灿灿生辉。
不才峰的广场从早到晚都聚集了很多年轻弟子。
都是来听长老讲课的,每一座石涯上都有一位传功长老。
根据修为的高低,弟子们的选择自然也各不相同,分别来到不同的石崖下,聆听适合自己目前修为的法门。
江云浩,姬月钥,叶夜三人走路上山,然后径直来到最末那道石崖前。
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男有女,足足四五十人。最小的几人只有八九岁的样子,面庞稚嫩,带着童真,最大的几人已经有五六十岁,满脸沧桑。
一声鹤鸣,一个年长者从天上徐徐降落,盘坐在石崖上,他淡淡的向下扫了几眼,微微在江云浩姬月钥叶夜三人身上停顿了一下,而后开始传法。
密钥,寻门,启门,真门,这个石崖广场上的弟子绝大部分连密钥境界都不是。
要成为一个密钥境界的修士,需要先内视身体,发掘身体天赋。
这个世界的人只有一魂一魄,分天魂地魄或者地魂天魄,并随机与金木水火土风雷时空九种属性亲近,每种属性还分为阴与阳两种,例如阴雷阳雷,阴火阳火。
一个人的天赋便有天水阳魂,地土阴魄;天木阴魂,地火阴魄;地金阴魂,天风阴魄等等排列组合共计六百四十八种灵根。
要进入密钥境界就要内视自己的身体查看流动在自己身体内的先天灵气究竟是什么。
知道是什么之后还要服用与之属性相符灵药或者天材地宝将其引导在脐下。
脐下所在的位置是身体上身与下身最完美的分割点。
以脐下那点为中心,形成一个圆,足有巴掌那么大,是藏精之所,是孕育密钥的地方。
可以用来内视自身的灵药或者丹药有很多。
每座峰的都或多或少有所相似和不同,但不才峰的内视丹在整个天枢圣地效果都算是一流的。
并且不才峰广开大门,只要是来听讲课传道的,不论是哪个峰的,都可以获得一颗内视丹。
所以不才峰从早到晚都聚集了很多不同峰的外门弟子,就是为了获取免费的内视丹。
这个传功长老讲完课后扫了一眼下方的人数然后从百宝袋里拿出很多药瓶,从里面倒出内视丹像撒豆子一样抛出,最后精准的落在每个人的手里。
江云浩三人也有份,而且还比别人的多。
在这里的弟子看不出来,但山崖上的长老肯定不可能看不出来,毕竟江云浩只是换了一身衣服抹了些灰在脸上,气息是没有做丝毫隐藏的。
山崖上的长老向江云浩点头示意后驾鹤飞天离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不才峰深处,留下一众弟子在广场。
姬月钥收起丹药就要离去,但就在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走了过来,大刺刺的拦住他们的去路。
“借几粒内视丹。”
说罢伸手便向前抓来,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你是谁,凭什么给你?”
叶夜一把拨开他的手,站在那里斜了他一眼。
江云浩看到周围的人皆露出一丝惧意,全都向后退去,再看这个少年手中足足攥了五六颗丹药。
立时明白,这是毫不掩饰的巧取豪夺。
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被叶夜拨开手后当场便沉下脸。
“你敢对我瞪眼?”
唉,这个人明显路走短了啊。
叶夜就是想惹事,唯恐天下不乱,这下好了,正合她意。
叶夜假装不想与人发生冲突,向后退了几步,做出要离去的样子。
“想不声不响的离开,我答应了吗?”
他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