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随便和纸衣去超市买了些东西吃，毕竟再去食堂很可能就没有位置了，乌泱泱的人海实在是讨人厌。
亲过之后，我开始思考和她的关系。
这样，还能算是普通的朋友吗？
我没有很多朋友，所以不是很明白到底还在不在普通的范围内。
女生和女生之间，虽然可以做那种事，可是和爱情会有关系吗？
那就……稍微想象一下？
如果要我和月瞳意外的女生亲吻……好恶心。不要，绝对不要，谁都不可以，亲吻的对象，我只希望是月瞳。
那么，再假如。
月瞳如果和别的女生亲吻？
啊……这是什么感觉……好疼，好疼……胸口好疼，连呼吸似乎都要不能保持顺畅。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
“纸衣？”
坐在我身边的月瞳似乎是看出了我脸色有些不对劲，不禁面色担忧地看着我，皱着眉头轻轻问道。
“……没，没事。那个月瞳，你能先握住了我的手吗？”
怎么表达这份感情呢？
握紧我，抱紧我，永远不要松开。
月瞳，你要永远都陪在我身边。
“啊……！？好，好的！”
月瞳明显先是一愣，把面包从右手放到了左手，随后用那只空出来的右手轻轻握住了我的左手。
糟糕，明明平时都有在牵手的。
可是如今的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
心脏好吵，什么都听不见了。
“纸衣？”
显然我再次愣住彻底让月瞳懵住了，甚至握住我的手都开始用力了，嗯……就这样，再用力点。
“没事啦，就是感觉月瞳的手好柔软呢～”
“诶？明明平时不都在握的嘛？”
“可能是平时没有仔细感受过？就是今天突然发现啦～”
“唔……纸衣的说法，好害羞。”
我眼神闪过一丝柔软，感受着发丝间吹过的风，闭上眼睛，轻轻把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细细感受着属于月瞳的一切。
她的身上始终充斥着一股暖暖的气息。
明明不是什么很香的气味，却始终很让人安心。
我想……我已经明白对月瞳的感情了吧？
“纸衣……你说，我们的未来会通往何方呢？高二升学，分班的话，我们还会不会在一个班？”
耳边忽然响起了月瞳轻轻的呢喃。
她的声音第一次如此缥缈，好像要去到我永远都够不到的地方。
心里忽然闪过了害怕。
我几乎是瞬间睁开了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面包不慎掉到了地上，夹杂着尘土在天台上滚了好远。
“未来不管去到哪里，我都会一直陪在月瞳身边的，高二的话，一定也能分到一个班的，相信我，好吗？月瞳。”
未来如何我不知道，但我已经决定跟随着月瞳，看她能够带我到达何处。我从未考虑过未来，哪怕是明天后天的事我都很少考虑，可是……月瞳，我愿意为你考虑我们的未来。
不管多远，我都会跟上的。
至于高二……这个根本不用担心，学校一定会把我们分在一起的。
根本不会有意外。
月瞳的脸上还带着没能理解的震惊，可还是很快过了神，眼神逐渐变得柔情而软糯，身体微微前倾，把头靠在了我的胸口。
“嗯……一定的。我虽然对别的事情完全没有自信，但唯独相信纸衣这件事，从未有过半点怀疑。”
我也闭上了眼，把月瞳抱进了怀里。
“嗯……”
如风般轻的喃语一并融入空气之中，随之那些空中漂浮的尘埃，一并去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
『很早的那年晚春』
『我时常回忆那天的一切』
『掠过枝头的鸟雀，天边泛白的霞光，操场上听不到的人声鼎沸，以及怀中少女安然而平凡的微笑』
『我由衷庆幸』
『就算结局未必美满』
『我还是要感谢你，那一天教会我何为自我』
——if，她。
……………………
下午，夕阳几时浓。
不觉间，春色渐浅。
我从教室中抬眸望向那片披着红色霞色的天际，万般寂静之下，我的心却未曾有过半分浮萍。
手边，橘色长发的少女轻轻挽着我的手臂，一起靠在窗边望着校园里的各色人生。
“啊～今天也结束了呢，月瞳～今天去哪里吃饭呢？”
“唔……我想想，昨天已经去了一家很贵的地方了，今天只能去比较便宜的地方了，纸衣可以吗？”
“我都可以啦，不挑剔这些的～”
“说实话我还蛮喜欢百货大楼那边的一个店的，可惜有点太贵了，过一段时间再去吧，今天就去兰州拉面那边随便吃点？”
“嗯……其实呢，月瞳，我今天也发工资了哦～还正好赶上我妈也发工资，她心情好，就多了一百让我吃点好的。我们就一起用这钱去你说的那家店吧。”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三百块钱，在她面前甩了甩，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想吃就吃嘛，委屈自己干嘛，笨蛋。
就算你没钱，不还有我吗？
“唔……这样，不好吧。纸衣也没有很有钱，而且还是你妈妈让你给自己买好吃的钱，我怎么可能花呢？”
月瞳看起来有些抗拒，咬着嘴唇轻轻摇了摇头。
唉……你就是这一点太好人了，笨蛋。
“本来就是多出来的嘛，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月瞳不去的话，我可就要认为是不想和我一起吃了哦～”
“才不是才不是！我不可能不想和纸衣一起去吃的，不如说我超级想的！只不过……让纸衣请我吃饭什么的……”
她的情绪一下子高涨了起来，可还没过两句话，头又低了下去。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伸出手揉了揉她带着呆毛的头发。
“前天你不是也请了我一次嘛，这次也让我请一次啦，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哦～”
“唔……那就听纸衣的吧……”
嗯，总算是听话了。
果然月瞳有点像可爱的小狗狗呢，揉揉头就能变得超级听话！
“嗯！这样对啦，我们走吧～”
我拉起她的手，一起走出了教室。
我们走后。
不知过了多久，空旷的教室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她走到位于角落里的抽屉前。
眼神淡漠地看着那个摆着最后一节课本的桌子，随后一脚下去。
桌子被轻易地踹倒。
哗啦啦的文具随着弹跳声掉了一地。
那人嘴角似乎是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又一脚狠狠地踩在了掉在地上的课本。
“**的女儿，也只配是**。”
她歹毒的声线透露着张扬和得意。
看着那个被课本上被她踩脏的——顾月瞳三字，眼里满是不屑和愤怒。
“你还能笑到什么时候呢？呵……”
她最后留下了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
只剩下了满地狼藉作为她来过的证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