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级上出奇的安静，甚至没有人敢直视我的目光。
或许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见我发火，所以都有些害怕吧。
“我最后再问一声，如果是这个班里的人，自己站出来，不要逼我把你查出来。另外，若有知情者包庇……同罪。”
我的声音尤其冰冷，即使死死地压低了声音，还不不难听出其中那种仿佛要燃尽一切的愤怒。
“……同罪？”
“不是……就算是汕同学，这也有些不讲理了吧？”
“而且她凭什么……”
周围不一会就有了小小的议论声，即使没有说到我的脸上，意思却是在明显不过了——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呵……
我看了一眼刚才就走进来，但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地老师，眼神里闪过寒光。
“纸……纸衣，要不……算了吧？这样把事情闹大下去，可能会把纸衣也卷进来的……反正也只是弄翻了桌子，我也没受伤……”
月瞳缩在我的怀里，眼看着班上的人们都开始对我冷眼相向的时候，忽然抓了抓我的衣角，眼里闪着泪光地说道。
算了吧？
怎么可能。
月瞳，就算你能算了，我不能。
就算你不生气，我也要把这一切闹到天翻地覆。
我要让所有人明白，顾月瞳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她是我汕纸衣最重要的朋友。
甚至……
我没有再想下去，伸手擦了擦月瞳眼角的泪，当着所有人的面，低头轻轻吻在了她的额头。
“乖，等着我给你出气，好吗？”
月瞳的脸已经红到要爆炸了，整张脸直接埋在我的怀里，说什么也不肯出来。
周围的同学也好像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恐怕是万万没想到我能做出这样的举动吧。
不过无所谓，这些人爱怎么想怎么想。
我根本不在意。
“老师……”
我正想喊老师，让她去调一下摄像头。没想到在我开口之前，有另一道声音打断了我的话。
“汕同学，班里的同学虽然都没怎么跟顾同学交际，但都不是坏人。我相信一定是外班的学生做的，让老师查一下摄像头的话，就可以知道凶手是谁了吧？”
我定眼看去。
那是一个埋没在人群中的小小身影。
从没见过的奶白色长发，身高很罕见地没有超过一米五。
比我整整低了十多厘米，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才上小学的女孩子。
一双漂亮的蓝色大眼睛，水润之间闪着粼粼的波光。
“老师，可以吗？”
还没等我回话，她又转头朝门口的老师问道。
老师恐怕也没想到话题一瞬间来到了自己身上，扶了一下眼镜，然后点了点头。
“梦白同学，你带上汕同学和顾同学跟着我。”
老师挥了挥手，名叫梦白的女生走到了我面前，示意我和月瞳跟着她和老师。
月瞳应该也是听到了讨论的结果，把头从我的怀里伸了出来，只是紧紧握住了我的一只手，怯生生地站在我身边。
我看了一眼梦白和老师，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
正好这也是我的目的。
见我答应，梦白似乎是松了一口气，露出一抹很浅的微笑，带着我们从学生们让开的一条路上一起走了出去。
走在我身边的月瞳把手握的很紧，我想了一下，随后把手分开，十指相扣地紧紧握住了她。
月瞳的眼神微微一颤，抬眸悄悄看了我一眼，我回以一个浅浅的微笑。
希望这样，能给予你浅薄的勇气和力量，月瞳。
一路来到监控室，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气氛明显可见的压抑。
监控室里没有人，老师拿着学校派发给每个班主任的钥匙，打开了那扇铁门。
房间里面摆着一个又一个连着的大屏幕。
只是……唯一奇怪的是，屏幕上此刻全都是一片黑屏。
看到这幅情景，我的脸色最先垮下来。
根本没管老师和梦白说了什么，直接拉着月瞳走到了屏幕前的键盘和鼠标前。
眼神冰冷地调动着我们班包括走廊上的摄像头，不出所料……昨天下午整个时间段，全都是一片漆黑。
“那个人昨天在这里把摄像头都设置了一下，所有时间段的录像都没了……”
梦白也走了过来，也拿着鼠标点了几个地方后说道。
“……能进来这个地方，说明他也有钥匙。有钥匙的只有班主任和领导，每一个全都问一遍就知道了。大概率是同年级的老师……老师，昨晚你的钥匙在你手上吗？”
以为我会因为这点手段就没有办法，放弃调查？
是不是，有点太小巧我的决心了？
就算把这个学校翻了，你也跑不掉。
“啊……在的在的。昨天我下午没课，很早就走了，在家里备了一下今天的课。”
“你确定吗？”
老师的脸色看起来有点害怕。
恐怕我的眼神现在很可怕吧。
“确定确定。”
“嗯。”
我淡然地点了一下头，证准备和月瞳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然发现她看着我的目光带了些许的疑惑，只是更多的还是感动。
“……相信我，月瞳。”
我再次把她抱入了我的怀中，等这件事结束，我会把我隐瞒的一切都告诉你。
月瞳很听话地点了点头。
梦白就站在一边，眼神尤其复杂。
“那个，梦白是吗？你带着月瞳去保健室休息一会，她这样子不适合跟着我乱跑。”
“月瞳，乖，在保健室睡一会，醒了就都结束了。我会帮你把那个人找出来的，好吗？”
梦白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拒绝，应该是在等月瞳的答案。
月瞳的眼里满是犹豫。
我明白的，她根本不想我掺和到这件事里面，不想我惹一身麻烦。
只要自己忍一忍，一切就都过去了。
可是……月瞳，这样是不可以的。
退让不仅仅是妥协，跟是软弱。
你无需自卑，我陪在你身边，你就已经比任何人优秀。
“我，我相信纸衣。一切就交给你了，纸衣……只是，答应我一件事，绝对不能鲁莽行事，不能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可以吗？”
“嗯，好。”
月瞳见我答应下来，终于跟着梦白去了保健室。
她本就性格软弱，平时在我面前的乐观开朗也只是想能让我开心一点，其实内心接受不了一点恶意。
经历了这些，恐怕心里已经很累了，不去睡一睡，很容易心理上出问题的。
“老师，走吧。去找校长，把所有班主任和领导都喊过来。”
两人走远后，我目光变得冷冽起来，声音低沉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