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十班，这一次的时间卡到了正好下课的时段，我毫不犹豫地进到了里面，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走到了后排的位置。
“朝夕雨，是谁？”
一阵沉默之后，一名染着浅金色头发的女孩战了起来，画着淡淡的妆容，十根手指上都是漂亮的美甲，不算厚的眼影闪着略微的闪光。
“……是不是你。”
我的眼神冷了下来，里面渐渐染上了一股冰寒的暴虐，死死看着她，拳头狠狠握住。
“……”
女孩，朝夕雨没有回话，只是脸色扭曲地转过了头，显然是不想回答……也是，答案都已经这么明显，还有什么可疑问的的呢？
她的目光飘荡在四周同学的目光之中，深处带着淡淡的侥幸和祈祷，虽然感到了害怕，可并没有任何认错的态度。
是认为，我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动手吗？
呵……
我甚至都没有和她说第二句话，直接一拳狠狠锤到了她脸上，以至于她的身体向后仰去 ，带着没多远发桌子一起倒了下去。
周围一下子彻底安静了下来，谁也没能想到我会这么干脆利索地动手。
我还是没有说任何话，向前走了两步，看着倒在地上，捂着红肿的脸，眼神满是不可置信的朝夕雨，我又一屁股坐到了她的胸口，手臂轻轻抬起。
“咬紧牙关。”
“等……”
没管她说什么，我直接又是一拳打到了她的脸上，接着根本没有管脸上的哪个部位，我继续一拳，一拳，又一拳地打到了她脸上。
血花喷溅了出来。
我的眼底还是一如地黑暗，如同深渊。
拳头染上了血。
一拳，又一拳。
朝夕雨的脸已经看不出具体的形状了，我还是没有停下来，一拳，又一拳。
我曾经是有学过搏击术和一些战斗的技巧，再加上力气一点也不小，所以应该挺疼的吧？
我不太清楚，只是心底的愤怒还没能消去。
继续，继续。
一拳，一拳。
“再打下去可真要死了，就算你不会出事，那也没法再继续在这里上学了吧？”
冰冷的声线一下子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抬头，转头看见了不知何时站在了身边的少女，一身轻飘飘的衣服显得她梦幻又渺然，就像身处最深层的云端，不该被这世间的任何人窥见。
一双冰蓝色的眼眸，冰封万物。
也多亏了她，我忽然意识到了我在做什么。
如她所说，纵然我不会有事，但也绝对没办法继续在这里上学……不在这里继续上学，我就再也不能见到月瞳。
这种事……绝对不要。
弄死她的方法实在太多，根本不需要急在这一时……我竟然情绪失控到这种地步吗？
“脸上的血擦擦，你看看周围的人怎么看你的。”
曲清欢递了一个手帕，我淡淡地看了一眼后，随手拿了过来，擦了擦刚才溅到脸上和手上的血，随后放进了口袋。
至于还给她？
沾了我的血，怎么可能还给她，等会给她点钱就行了。
我又看了看四周，整个十班的人都是满眼恐惧，仿佛在看一个恶魔一般。
我的眉头微微皱起。
虽然这些人如何我完全不在意，可万一……月瞳要是排斥，那怎么办？
……
太鲁莽了。
“……对了，虽然这次我只是过来找一个人谈点事，但没想到能碰见这么有趣的事……汕纸衣，你很恨这个人吧？那么，我要保她。”
我才刚刚从朝夕雨的身上站了起来，曲清欢反手把朝夕雨拉到了她身边，眼睛微微眯成一条缝，冰冷地看着我。
……
心里的怒火又一次不可思议地燃烧了起来，戾气一点点又一次填满了我的内心。
我用杀人一般的目光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曲清欢，我最后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
“我要保她，汕纸衣。”
曲清欢丝毫没有因为我的愤怒而有所犹豫和不定，她露出挑衅一般的笑容，气场也是完全不输于我。
“……曲清欢，你家里比不过我，你明白吗？”
顿了一会，我声线有些迷茫地开口道。
“你要依靠你的家里？”
曲清欢的语气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我可以不惜毁灭你的家族，不开玩笑。你身后的那个人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的。”
“……”
即使说到这种地步，曲清欢的脸色依旧没有多少动摇，只是把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缓缓睁开，用一副我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我。
“这样的家族……毁灭了其实也好……”
小小的细语，它从少女的口中发出，却未曾在我身边有过停留，只是随着飘散的风，落入无人看见的涟漪。
“……你说什么？”
我皱起眉头，不解地看着她。
她摇了摇头，眼神再次变得坚定又如一，轻轻地念：
“汕纸衣，无论如何，我今天都要保她 不是为了她，是为了你。”
“为了我就把她交出来！”
我又一次情绪失控地喊道。
“又一次是为了我！曲清欢，不要把你自私的理由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好吗？我只会感到恶心。”
即使如此，曲清欢的眼神还是未曾动摇，就像当年一模一样。
“……我要看看你如何保她。”
我没有继续选择和她浪费口舌，直接一个瞬间冲到她身前，从下面的角度想要一把扼住她的喉咙。
曲清欢也是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脖子几乎是下意识就向后仰去，我等的也是这个时刻，膝盖缩起来直接对准她的肚子撞了上去。
曲清欢很神奇地猜到了我的想法，她的膝盖几乎也是同刻和我撞在了一起，我们两人同时因为撞击力后退了两步。
我也深知她不是可以这么简单拿下的对手，没有停歇我立刻又朝她冲了过去，和她扭打到了一起。
我虽不是嗜架之人，但今日却两次大打出手……不管是谁，只要是站在了月瞳对面，都是我的敌人。
包括你，曲清欢。
我忘记了那一日后来如何。
只记得身上留下的疼痛，即使晚上也未曾消退，而那个仿佛缥缈仙子一般的蓝眸少女，躺在地上，痛到半天没有动一下。
『纸衣，你不该再次拥有弱点。』
『不管是当年的我，还是如今的的她……』
——曲清欢，心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