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林墨将自己想说的话写在了草稿纸上以后，又伸出手来拉了一下白芷的胳膊，另一只手指着纸上，示意她往上面看去。
白芷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又看向了方才那个学生的方向，“你们班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妖怪。”
你不是在唬我吧？
“我唬你做什么？”
可我为什么啥也每看不见？
“因为那个妖怪此刻不在这里，或许是因为你的异能眼激活了的原因，它在刻意地躲着你。”
这么神奇？不过要真是那样的话，那只妖怪会不会已经离开，不会再回来了呢？
“应该不可能，那个刚刚看着你的人，他身边围着的妖怪比我在你身边待的时间还长，不可能因为你这样一个人畜无害的存在放弃自己的猎物。”
人畜无害？
“你连我都打不过，那个妖怪可比我残暴多了，我觉得它打你和手撕鬼子差不多吧。”
捏大野的，能不能再辱我了，今天你都辱了我多少次了？
“啧！”
……你们之间会不会打架？
“我们都是妖怪，彼此之间需求存在差异，只要没有利益斗争是不会发生冲突的。”
需求差异？你们妖怪不是不需要吃饭吗？
“这个说不清，反正那个妖怪应该是看上了那个少年身上想要变强的强烈欲望了。”
欲望？那与我应该没关系了。
林墨想起了那个班里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同学，名字叫袁翔，他是那种一直都很努力的学生，却一直无法取得符合他努力地好成绩，换作普通人可能早就自暴自弃了，可袁翔一直坚持了下来，从来没有表现出懈怠的想法。
那他和我一样成年后也能看见妖怪吗？
林墨写上了这个突然出现在脑中的想法，似乎是为找到了某种意义上的同类感到兴奋。
白芷看着林墨写在纸上的字迹缓缓摇了摇头。
“你们身上散发的气是不一样的，能吸引那样的妖怪，我觉得他应该是看不到妖怪的。”
林墨听完后有些遗憾，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和那种人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存在。
那样的妖怪？妖怪之间也有区别吗？
“这是当然，举个例子，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林墨手中的笔突然停了下来，半天后才缓缓写下了一个“美若天仙”，他手中的笔刚刚停下，白芷的右手嗖的一下就落到了林墨头上，紧接而来的还有一句不夹杂着怒气的斥骂。
“你脑子装的都是什么东西？我问你的是性格？”
林墨铆足了力气才没有让脑袋与桌子碰撞在一起，随后翻了个白眼带着委屈的表情在纸上艰难写下。
你又没说清楚，我又怎么知道？
“呵呵，嘴硬。”
？？好吧，性格的话，真实、乐观、腹黑……
“你说谁腹黑啊！”白芷伸过手去在林墨腰上狠狠掐了一下，林墨觉得自己的眼泪快要出来了，于是慌忙提笔画去了那个“腹黑”。
“这还差不多，这么一看，姐姐还真是个十足的好妖怪。”
可这些有什么用呢？
“跟在那人身边的妖怪只有贪欲，无止境的贪欲和索要，而那个人的偏执正好满足了那只妖怪的需求。”
贪欲？林墨觉得这样的词似乎不会在白芷的身上。
像我这种无欲无求的存在，它应该不会攻击我吧？
“我不知道，妖怪和人类之间的关系本身就很复杂，尤其是能察觉到妖怪的那些人类，他们对于妖怪的憎恶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而那些妖怪因为他们存在干扰到自己的利益，也极其厌恶拥有异能眼的人类。”
所以，它可能会对我出手？
“有这个可能性，不过小墨墨你不用担心，姐姐我会一直保护着你的。”
你不是说你打不过它吗？
“打不打得过这种事情谁都不好说，万一我运气好偷袭成功了呢？总之你就放宽心吧，只要姐姐没事，你就不会死。”
这熟悉的flag，我为什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林墨强压住了心中的不安，恢复了平静。不过，这个漫长的晚自习，林墨时不时会将视线移动到袁翔位置的方向，可他迟迟没有见到白芷口中的那个妖怪。
她说的那个妖怪真的存在吗？会不会只是她用来吓唬自己编撰出来的存在？
林墨的心中产生了一丝怀疑，不过他的担心也仅仅只持续了一节课的时间。
晚自习的第二节课，班主任，也是林墨的数学老师，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拎着厚厚的一摞试卷走到了讲台上，向班级里的所有人宣布了命运的审批。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们做个简单的小测验。”
我们做个简单的小测验，这是数学老师常用的一句口头禅，林墨记不清自己听了多少次，他唯一记得的就是，每一次这句话出现时他都会经历一场考试。作为班主任的数学老师，不仅仅会在自习课上搬出数学试卷，还有理综和英语，唯一没有出现的语文试卷成了同学们唯一地安慰了。
同学们都觉得班主任受到了学校的严重毒害。
“怎么能有这种热爱考试到丧心病狂地步的存在？”
“这半年多来，一天最少一场考试，我已经忘记了自己写过几百套卷子了。”
“我的人生里除了考试以外没有任何东西了，我感觉自己已经活成了试卷的形状了。”
“写了几百张试卷你们还只能考那么点分，你们真的是奇才。”
……
这是林墨半年来听得最多的拌嘴，而每次最后那句话都会让林墨失去了继续听下去的想法。
林墨在拿到试卷之后看到教室里出现了异常的变化，似乎有一股黑色的雾气弥漫了出来，盘旋在教室里面。
好在云所在的位置处于教室最后方的角落，也没有人会让他出神之时打搅他的思考。
“这些你所看到的黑色雾气就是欲望。”
林墨的耳边传来白芷的声音，先前四处闲逛的她再次回到了林墨的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