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上,停站台出啥问题了?”
车厢内,分别的五人再次汇合。
“没什么,用来减速的铁轨出了点故障,我和市楠帮忙修好了。”尾眀将红错放到车窗旁边,然后坐了下去,他突然发现尾巴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尾巴...眼睛怎么红了?”
“哦哦,车到站的时候不小心进沙子了,好在没什么事...哈哈。”开司赶忙抢答道。
“嗯...”尾巴配合他心虚地点了点头。
“没事就好。”尾眀将她抱到身边,重新检查了一遍才肯放心。
“两只眼都进沙子?”
“是啊,哈哈...真倒霉。”
列车开动了,窗外的景色由快到慢向身后滑去。
尾眀换了个位,将窗户让给了尾巴。
“啊...”
尾巴将脸贴在玻璃上面,一边惊叹,一边向路边站岗的交警摆手打招呼。
“大概要坐多久?”尾眀揉了揉太阳穴,问市楠。
“每小时两百公里,下午一点就能到。”
“篱上,要不我俩换个位?”坐在对面的沃修问道。
“不必,我靠着睡一会就好。”
尾数拉下椅子,打算闭目养神...这时候,尾巴摸了摸他的额头。
阿眀不舒服吗?
“没有...阿眀只是昨晚没睡好,有点困了。”
这样啊...
尾巴坐起来,双手合十,学着西神教徒那样做起了祈祷。
众人见她一脸认证的模样,不禁欣慰地笑了起来。
尾眀也跟着笑了。
“是谁教你的?”
琢磨爷爷...
祈祷完成后,尾巴睁开眼回答。
“谢谢...”尾眀戳了下她的脸蛋,然后躺下去准备继续休息。
只是,没过一会他就睁开眼。
怎么回事....
尾眀感觉有些不对劲。
应该是心理作用吧....
他坐了起来,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便开始翻看桌上的报纸。
......
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列车开始穿梭与山脉之间,时不时进入漆黑的隧道。
“唔...呃啊啊啊——”市楠醒来伸了个懒腰,开始活跃筋骨。
“前面就是最后一个山洞了,通过隧道应该就快到了....”
“嗯,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不安...”尾眀忘着前方高大的山峰,眼中有些担忧。
他转头看向尾巴,后者或许是玩累了,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尾眀拿纸巾擦了擦她嘴角的口水。
高大的山峰离他们越来越近,还未入冬,山顶上的草树却已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雹。
那么冷吗?
想来...已经十一月份了,好像快要过年了。
尾眀拍了拍头,感觉自己有些无可救药,前线还在打仗呢...现在想这些怎么都不合时宜吧....
恍的一下,窗外的景色被黑暗吞没,列车进入最后的隧道,众人的身影也纷纷被埋在阴影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尾眀率先打破宁静。
“你有没有想过,哪天咱们出了意外该怎么办?”
“别吓我...我可还没活够呢,一时半会不想死。”市楠将手肘靠在桌子上托腮回答道。
“等你活够了...还能叫意外吗?”
“当然,哪天我觉得自己不行了...一定会跑到喜马拉雅山顶上去....在那里寿终正寝,才有意境。”
“得了吧...”尾眀笑了一下,“咱几个能留个全尸都不错了。”
车厢内再次沉寂下来。
“刚才几下鸣笛?”
“三下。”
“你相信我们的士兵会出错吗?”尾眀问道。
“不相信。”
尾眀拎起窗边的红错,然后起身。
“那就随我到车头看看。”
......
尾眀所在的车厢是第六节,离车头不算远。可是整辆列车都是加长版的,走过去还是耗了不少时间。
现在是正午十二点左右,列车上的乘客大多都靠着椅子午睡,整节车厢只能听见车轮扎过铁轨的声音。
当他们来到车长室,已经能在前方隐约看到出口了。
尾眀死死盯着前方的光源,许久后还是没什么发现。
“走吧,应该没问题了。”
正当他们准备回去时,钰山枫红错刀柄上的红绸突然向着后方飘动起来。
尾眀急忙冲了回去。
“快停车!”
未等车长反应,尾眀就一把抢过控制台拉下刹车。
“怎么回事?!”一旁的市楠问道。
尾眀拎起红错,向他比划。
“车里可没风,红绸只能感应玛娜....”
“前面有阵。”
“什么!”
......
在临近洞口的高处,几道黑色的身影注视着缓缓停下的列车。
“被发现了....该你出场了。”
“都一样。”
猩红色的瞳眸俯瞰下方,他伸出手掌罩住整辆列车,然后攥紧拳头。
“破!”
突然,巨大的冰锥从穹顶落下,在撞到车头的时候爆炸开来,冰枷沿着冲击不断蔓延,以半圆的形状将整辆列车笼罩起来。
“嘭——!”剧烈的爆炸之下,列车脱离铁轨,翻倒在轨道上。
“成了吗?”
施术者的瞳孔剧烈收缩。
“没有....”
随着冰雾散去,破损的车头之内....市楠手持一根黑色的铁棍,金色的纹路以他为中心散开。
“篱上!”舱门被打开,沃修赶了过来。
尾眀将昏迷的车长拖给他。
“组织所有非战人员躲到车尾,我们遇袭了...快!”
尾眀将红错立在身前,看着藏匿于洞顶的暗影。
“大人!那把刀是....”
为首的艾尔玛与尾眀相互对视,手中凝聚出一把冰刃,然后整个人融入黑暗之中。
“我去会会他....”
.....
“市楠,这些冰是什么?”
“是艾尔玛的阵,他们可以在冰层后方隐蔽身形,从各个角落发起攻击。”
话音刚落,一根冰锥再次向二人袭来。
市楠跃起扔出铁棍,穗石摧毁了中心的阵眼,冰锥随之瓦解。
可是,还未等冰雾散去,先前藏掩在后面的巨大火球显露出来,直冲冲的飞向车身。
[惊龙]
市楠脚踩地面,无数水珠从地底渗出,最后汇聚成水流与之相撞,化解了这次攻击。
尾眀拍了拍气喘吁吁的市楠,调侃道。
“省着点...水生成术消耗大...别硬放。”
可是当他看到水流蒸发与冰晶形成雾气,遮挡住整座列车的视野后,才明白他的用意。
“得赶紧破阵,我现在抽不开手。”
接二连三的术朝着列车袭来,市楠颇有些吃力。
“让我来...”
尾眀将红错举到身后,然后抬起左手对准出口处薄弱的寒冰。
子、未、申、亥、午、戌.....
左手飞快地变换出几十个印结,随后尾眀猛然劈下,一道火焰沿着地面撞上了冰墙。
“轰!!”
冰阵出现缺口,开始坍塌....
“你用的是东瀛的遁术?”
“嗯,精密度高,玛娜消耗少,挺适合我的。”
“没有人会为了那点玛娜改习惯吧!”
尾眀白了他一眼。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突然,尾眀感受到一股浓郁的杀气,他迅速转身,用红错挡住身体。
“铛——”
悠长的金属碰撞声传播开来。
失手的艾尔玛丢掉裂开的冰刃,一脸戏谑地看着尾眀。
“新的...篱上。”
他张开手,一把崭新的冰刃在他手心生成。
“看来篱下的人是真的都死完了,推出这么一个....”他用尖锋指向尾眀。
“你谁?”
尾眀懒着跟他bb。
一瞬间,两人同时朝彼此俯冲过去,光影交错,随着数道碰撞声在隧道内回荡,无数把冰刃破碎在地。
“烂货....”
“你说什么!”艾尔玛用全力朝他劈下。
“嗙——!”激烈的碰撞下,两人倒退数米。
他的力气...还有那把刀....
艾尔玛望着手中堪比钢铁的冰刃再次崩坏,面色严峻。
“我说...你就跟地上这些破刀一样...烂到家了!”尾眀抽出左手朝他竖了个友好的国际手势。
“混账!!!”艾尔玛凝聚出巨大的冰刃,咆哮着向尾眀冲去。
自命高贵,果当经不起羞辱吗....
尾眀的嘴角微微一弯,他找准破绽,将涡流注入红错弹开刺来冰刃,然后...朝着敌人的腰部重重砍下。
随着血肉划开的声音,红错拦腰切过...一黑一蓝两道身影在短暂的交锋后错开身位。
尾眀紧握刀柄立在原地,眉间流下一滴冷汗,从手上传来的触感可以得知,刀刃还未从的身体里划出,先前的伤口就已愈合。
这便是身为艾尔玛强大的自愈能力....如果不想办法切断他们的玛娜供应,
尾眀还在思考对策时,身后的敌人已然发动了攻击。大量玛娜从他的手心喷涌,化作数柄尖矛投掷而来。
尾眀刚用红错将冰矛打碎,碎开的冰渣沿着刀身不断蔓延,在手掌被冻住之前,尾眀施展火阵术将寒气融化。
可就在冰渣蒸发为雾气时,艾尔玛借机闪烁到他的身后!
“喝!”
冰刃角度刁钻的横砍,似乎是要报方才腰斩之仇。
尾眀连忙仰身倒下,刀锋贴着他的脸颊划过。
随后,他抬起脚踹向了对方的手腕。
[危打]
冰刃从艾尔玛手中脱落,尾眀用涡流手拍击地面,强大的震荡帮助他站了起来。
他双手握刀,摆出架势。
[牵和]
“市楠!”
后方的雾凇飞来一滴水珠,击打在刀柄上。
红错借着冲力刺下,贯穿了艾尔玛的肩膀,同时尾眀伸手握住他仅剩的手臂....指间的铁戒破坏了正在凝聚的冰刃。
凡铁刀剑,可制不住我。
艾尔玛抬起手臂,想要强行挣脱。
尾眀抬起握刀的中指,朝刀镡扣了一下。
[封门]
什么!
伤口的玛娜开始驱散...艾尔玛发现被刺中的手臂逐渐失去控制。
“铛——”
刀刃划开血肉,飞到空中。
尾眀接住弹出的红错,用刀把狠狠磕向艾尔玛的头颅。
百斤重物直接敲碎了他的颅骨。
杀不死...
尾眀看着正在恢复的骨头,再次抬手。
刀身燃起了赤红的火焰。
[斩]
尾眀挥下刀锋,想直接将眼前的人劈成两半。
“混账!!!”
艾尔玛拧断了被抓住的手臂,整个人向后撤去。
尾眀正欲追击,一直藏匿于角落的敌人朝他撞了上去。
他顺势将其刺穿,谁知,尸体突然化作黑雾遮挡了他的视线。
等烟雾散去,方才的人早已消失踪影。
尾巴....
尾眀没有再追上去,而是转身跑进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