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境七区,地处东联境内最南处,是与艾尔玛正面交战的首要战场之一。
因为突然袭击,迫不得已将阵线迁移至后方二十公里的荒废城市中,这里四周都是凄凉平坦的荒漠,能够在第一时间观察到敌人的袭击。
但这个临时据点作为防御措施并不优秀,城市设计的初衷本就是利于交通,我军迁移后也只是在与敌人相峙的方向浇筑了一座城墙,以此来减小被动局面。
不过这样的困境很快就会结束,在几日后的决战中,人类将会夺回自己的领土,即使拼上一切、不计牺牲...这最后的荣耀也绝对不容被再次践踏。
“东面...无可疑目标,安全。”
通讯机中传来声响,据点的守备负责人员将其接通至各个频道,好让据点四周的每一个侦查岗哨时刻了解彼此的情况。
以先前得到的情报,敌人的数量几乎与我军持平,但是在这个距离下,地脉会将他们大大削弱,所以不太可能分头进攻。只要东西南任意方向发出敌袭警报,整个据点的士兵便可在第一时间前去支援。
考虑到所处的荒漠地形,侦查不会出现差错。
“西面无可疑目标,安全....”
“收到,继续待命。”
....
“莫格,你也快点,给司令一个回复。”
据点南方的高塔之上,两名男子正观察着异样,其中一人在收到通讯后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催促着身旁的搭档。
按理说,南面是最不可能被袭击的,比竟只有这里修筑了显眼的城墙和防御措施,艾尔玛又不是傻子,往枪口上撞。
“等一下,我再最后核对一遍。”搭档调整着焦距,眯起眼睛向远方望去。
“咦?”他突然发出惊呼。
“怎么了?”
搭档揉了揉眼睛,将男人拉了过来。
“我是不是看错了?你瞧瞧...”
“?”
将目光凑近镜面,之间原本平摊的荒漠上,突然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
“你调了多少倍?”男人赶紧退出来重新凑上去,但看到的画面还是一样。
“八十倍...”搭档颤颤巍巍地回答道。
男人结合望远镜中的大小粗略地算了一下,这画面中的“人”少说得有五十多米!!
“快呼叫总部!”
“那到底是什么?”搭档扶着围墙脚步虚浮,几乎都要站不稳,现在用肉眼都能观测到远方的怪物。
“反正不是来打招呼的!!”
.....
“滴——滴——”
警报声响起,整个据点都收到了遇袭的消息。
正在电影院内尾眀停下脚步,原本他打算在这里碰碰运气,看看还有没有能用的放映设备,想在空闲的时间带尾巴体验一下看电影的感觉,但现在似乎不行了。
通过屏幕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巨人”正以极快的速度逼近据点,他曾预设敌人袭击的各种方式,但从没想过竟然会如此简单粗暴。
从猩红的肤质来看,应该是血侍...这玩意儿他可熟了,上回还被打个半死,如今又给整了个措手不及的新花样。
讲实话,并不意外...这是战争,最不缺的就是变数,敌人可不会等你准备好后再来决斗。
“尾眀!”随着一声呼喊,市楠从通道赶了过来,顾不得喘气,他连忙询问现在该如何安排。
“整个据点的战士已经迅速就位,但关键是还没来得及撤离的无关人员该怎么办?”
“调动所有车辆,由二队掩护撤离,全部退到东六区防线。”他通过耳中的传呼机将命令吩咐下去,然后蹲下身看着有些惊恐的女孩。
“尾巴,这回真的要听话了。”
“嗯。”尾巴点了点头,关键时刻,她可不会无理取闹。
打开挎包,从里面拿出叠好的黑色古衫,套到阿眀身上。
“这是...”尾眀无所适从地举着双手,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幕。
“阿眀...小心。”
尾巴替他系好衣绳,不舍地看了一眼,然后遵循着相关人员的指示消失在安全通道。
敌人赶过来需要之间,只要挡住正面进攻,至少撤离的人是安全的。了却牵挂后,尾眀神色一凛,冷静安排着篱下的部署。
“市楠,你立刻带领三队四队突袭敌人后方,将信标布置下去...主体装置由开司他们进行防守,我会率领荫蒙在正面战场分担压力。”
走到大厅,里面早已站满篱下的成员。
“孩子们...”
尾眀抬起手中的钰山枫红错,刀柄的绸缎如同信念之火。
“迎战了!”
......
“嘭——!!”
随着震耳的撞击声传来,浇筑了铁水的城墙竟硬生生出现了凹陷,巨型血侍退后几步,无视着雨点般的攻击再次冲撞上去。
在此之前,它已经在路途中抗下了整整五分钟的炮击,体表在高温下沦为焦炭,依然不影响进攻的欲望。
“嘭——!!”
“再这样下去城墙就要塌了!集中攻击,绝对不能放它进入城内!”
守军们在摇摇欲坠的阵线上殊死抵抗着,可无论是雷火阵术,还是各种穗石武器,打目标身上都得不到任何反馈,血侍本来就没有任何智力,更感受不到疼痛,除非直接炸烂它的肢体,不然几乎无法抑制它的行动。
人类所有的武器,都是针对艾尔玛制作的,但现在这些短小的刀剑,砍在两米厚的鳞片上跟蚊子咬似的,远远没有一台迫机炮来得实在。
可那种老物件早就被丢在中区的仓库里吃灰去了。
就在众人为处理血侍而焦头烂额时,漆黑的天空中突然落下无数道弥漫着血气的身影。
“戒备!还有敌人!”
最早察觉到异样的士兵还未来得及将话说完,一簇银光从他的脖颈出划过,紧接着便是身首分离的惨象。
“无论多久,你们还是弱小得让人提不起一丝兴趣呢...”剑刃延伸出藤蔓,将沾染的血液舔食的干干净净。
“血也是...肮脏而低劣。”蓝发艾尔玛刺穿滚落的头颅,然后缓缓举到半空中,猩红的瞳眸满是嘲讽。
看到同伴的尸体被如此玩弄,喷涌的怒火几乎要剥夺其余人的理智,他们纷纷调转目标冲了过去。
“蝼蚁可没资格恼怒。”艾尔玛将头颅切碎,抬手挡住了最先袭来的攻击。
“你这个混蛋!”另一名士兵从侧方砸下,黑色的刀刃伴覆盖着暴动的雷纹。
艾尔玛发力甩开面前的人类,然后化作残影闪过袭击者的攻击,反手拧断了他的脖子。
“一起上!”
数十名守军将其包围,在同一时间发动攻击。
“拉德大人!”其余艾尔玛见状想要上前帮忙,却被抬手制止。
别着急...
让我玩玩...
露出尖牙的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微笑。
面对数不尽的雷电与火焰,拉德紧紧握住剑柄,浓郁的寒气从手心喷涌,待所有人都进入范围之后,他将剑刃猛然挥出。
锋利的冰锥在一瞬间绽开,刺穿了周遭的敌人,寒气会涌入伤口冻结血液,人类脆弱的身体必死无疑。
但拉德没有片刻停留,顺势化作疾驰疾驰将正在垂死挣扎的人类拦腰斩断。
比起观赏蝼蚁缓慢死亡,他更倾向这种令人愉悦的杀戮。
一个...
锋利的剑刃划过血肉,丝丝血液勾连...快到来不及产生痛觉。
两个...
飘转的剑花切下四肢,他会以最痛苦的方式哀嚎至死。
三个...
“哐——!!”
正欲下手之时,转瞬的红光伴随强烈的杀意扑面而来,战斗的直觉令拉德急忙收回剑刃,但还是慢了一步...待他回过神来,自己持剑的手臂已经被整个切下。
未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佩戴铁戒的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脸上,将头骨大片震碎。
“无论多久,你还是弱的让人提不起一丝兴趣啊...”
拉德倒飞出去,仅剩的余光瞟到了那道让他深恶痛绝的黑色身影。
面对赶来的众多艾尔玛,尾眀没有再孤身上前,他透过敌群,与那败北的家伙双目相交。
“烂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