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样做好吗?”
赤红色的空间内,宁羽生四仰八躺地倒在地上,旁边也躺着一位娇小的……呃,少女,嗯
“你这个问题有点难以回答啊,话说,我们这是不是也算同席而眠啊?”
宁羽生没回答她的问题,转而抛出了个更难以回答的问题
“谁,谁和你睡在一起啊!你,你,你想的也太美了吧!”
少女一下子跳了起来,红着脸踢了宁羽生一脚
“天伯!”
“有何吩咐?”
身着西装的中年人从虚空中走出,不苟言笑的面容让人有种敬而远之的感受
“天伯,你怎么穿这种衣服!”
“难不成还一件不穿?要我说你也是个耍心眼的,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让人天伯光着腚帮你干活,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宁羽生一屁股坐直身子,激情开麦,控诉少女的不人道行为
“他平时把你管着管那的,这边一个天魔,那边一个走狗,不都是他帮你处理掉了?可你呢,连件衣服都不舍得给,花点呢,花不了几个钱!恶心!呸!恶心呐!”
宁羽生做出作呕的表情,又对着被称为天伯的男人比了个大拇指
“光着腚数万万年,我就服你一个!”
“羽生说笑了,”
天伯郑重其事地整了整衣领,仿佛身上穿着的不是西服,而是黄金
“我非生物,无有性别之分,也不曾有过血肉之躯,何来的羞耻一说呢?倒是羽生赠我的这衣物,看起来庄重,我很是喜欢。”
“明明是我送的……”
少女嘀咕了一句,紧接着就被宁羽生敲了下脑袋
“要不是我说,你能想得起来给天伯穿衣服?”
“哼,我自己的法则,我说了算!”
少女傲娇的撇开脑袋,眼神却偷偷瞄着宁羽生的反应
“是咯,你是天道你最大嘛!”
宁羽生一拍手,无奈的耸了耸肩
“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天……”
“啊,劳烦天伯你送瓶可乐吧”
宁羽生捂住了天道的嘴,笑嘻嘻地说道
“了解了,稍等。”
天伯点点头,步入虚空中消失不见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名为天道的少女恶狠狠的瞪着宁羽生,其实被捂住嘴对她来说也根本没什么用
宁羽生把手抽了回来,沉思半晌后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你觉得,我是个好人吗?”
“不觉得!”
天道摇了摇头,没有半点犹豫
宁羽生看到这幕,不禁笑出了声
“是吗?我也这么想……死在我手里的人太多了,好的,坏的,该死的,不该死的,年老的,年轻的……”
【那又不是你的错……】
天道在心里反驳了一句
“这次,也要有一个好人死在我的手里,确切的说,是我害死了他。”
“为什么?又不是你杀的他!”
天道困惑的说道
“因为我本可以救他,见死不救的我,难道不是扼杀了他生的希望吗?”
“那你为什么不救他呢?”
面对天道的目光,宁羽生无奈的揉了揉头发
“有的时候,肉体的死亡不是灵魂的消逝,死亡不可避免,我只能够让死亡带来的不全是伤害。你能理解吗?”
“呸,净说些高大上的,我又听不懂,真讨厌!”
天道背过身子不去看宁羽生,用行动表明她真的生气了
“你……”
她刚说出第一个字就后悔了,连忙闭上了嘴巴
“什么?”
“没什么!”
天道不曾说出的句子是“你也会死吗?”
这是个没有必要问出的问题,因为早就有了答案
死了才好呢,死了就没人惹我生气了!反正……反正你就算是转世了也由我管!让你投胎成屎壳郎!天天捡粪球!
天道暗暗想着,嘴角控制不住的翘了起来
反正……反正距离那个时候还早着呢,想想又没关系!
嗯……还是让他变成小狗好了……
————————
是夜
“啾啾”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是蟋蟀在木屋周围的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歌唱
这间破旧的木屋与光鲜的城市格格不入,它的身上带着腐朽的气息,仿佛是旧时代的垂死老人
新时代的洪流滚滚而过,这件木屋在可见的将来也终将被拆毁,在原址上大概会建造起一间酒楼,或者是青楼
没人会在意木屋的命运,那是旧时代的事了,在可见的将来,连“旧时代”本身也会被人遗忘
得益于将来还未曾到来,这间木屋能够暂时的庇佑那些依旧留恋过去,不愿面对未来的生命们
木屋旁的一个破旧陶瓦缸内,老鼠一家正枕着瓦片抱团而眠
最近城主不知道怎么的严抓市容,老鼠只要出现就会被打死,只有这被城市抛弃的角落能够让它们苟延残喘
但它们要倒霉了,因为今夜,注定无眠
“吱吱!”
……
贪猛是很幸运的,在那个恐怖的人类手里逃出生天后,正好遇见了几个闲逛的人类,饱餐一顿后恢复了些许体力
而此刻,他追随着一股香气来到了木屋前
最开始从人群中他就发现了一股猛烈的香气,直觉告诉他,找到那香气的来源,并且将其吃掉后自己就可以突破了
他只需要一个大善之人的血肉和魂魄,只要一个!
到时候,那个人类也只能是我的手下败将!
贪猛把嘴里的老鼠嚼的嘎嘎作响,露出放松的笑容
就那么一瞬间,祂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很有趣的想法
……
孟汤看着天花板,打了个哈欠
他睡不着!脑海里全是那个仙人说的那句“就是不知她可愿拜我为师?”
他的孙女,将来也有可能成为呼风唤雨的仙人!这让他怎么睡得着?
“唔……”
孟绸夕蹭了蹭他的身子,还流下了口水
“这么大的人了,也没个睡相!”
孟汤用衣服擦去了孟绸夕嘴角的口水,又忍不住多说了一些
“你呀你,将来可是要当仙人的,睡觉流口水算什么事……”
孟绸夕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露出了笑容
“咔!”
窗外传来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孟汤倒是一下子就分辨出来了
那是门口那只陶瓦缸碎裂的声音,孟汤绝对不会听错,因为他绝对忘不了当初孟绸夕把陶瓦缸踢碎时的表情
“大晚上的……”
孟汤下了床,轻手轻脚地摆正孟绸夕的睡姿,给她盖好了被褥——那是一层薄薄的毛毯
他又摸了摸孟绸夕的头,眼神中的慈爱和温柔似乎能凝结成实质
“咔!”
窗外的东西仿佛是有些不耐烦了,这回发出的声音大了不少
孟汤打开门,窗外的月光洒进屋内,染白了他打满补丁的衣服
门口的陶瓦缸此刻已经成了一地的碎片,只剩下缸底依旧完好
孟汤走到缸旁,那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老鼠的尸体,残破不堪
那血液的鲜红一下子刺进了他的眼里,让他有些恍惚
“哧……”
他的身后传来吐气声,很厚重,带来一股血腥的恶臭
孟汤没有转身,他只是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印堂发黑吗……娘嘞,他说的可真准!”
……
贪猛突破了,很草率,没有什么天降异象,只是很简单的,他体内的强大力量提升了一个大阶段,仅此而已
“爽!”
贪猛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沸腾着的血液
祂想杀人了,多少都不嫌多
“啊!”
“谁?”
贪猛猛的回过头,就在那门洞,一个女孩站在那儿
她的身上散发出让贪猛感觉亲和的气息,但很可惜,他讨厌人类
女孩看起来似乎是被吓傻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样反倒让贪猛有些无趣,他闲庭信步般朝女孩走去
“你,你把我的爷爷给怎么了?”
孟汤没有留下尸体,所以当孟绸夕决定不再装睡出来看看的时候,她只能和一头胸口留着血液的虎妖对峙了
“他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我送你去和他团聚好不好?”
贪猛露出狰狞的笑容,力量的提升让他有了闲聊的心情
就这么一步一步地……
“钲!”
一柄青剑从天而降,插在贪猛面前三尺,发出阵阵剑鸣
“啊!”
贪猛立刻抬头,心脏狂跳不止
宁羽生身着白衣,踏空而行,只是静静的俯视着他,那双淡漠的眼睛里不含有一丝感情
“你该死了。”
宁羽生如是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