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吗？”
“不喝。”
“那果汁呢？”
“……”
客厅内，宁羽生将橙色的液体倒进杯子，递给身着蓑衣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接过杯子，但并没有喝，而是用仅剩的右眼盯着宁羽生
“喝，喝啊，怎么不喝？……唉，我都说了，我真的是良民啊！你怎么就不信呢？”
宁羽生愤愤不平地说道
“我已经不做大哥好多年，你突然找我干嘛？”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
中年男子将杯子抛向空中，大黄立马窜出，向上一蹦，大嘴一张，将空中的饮料尽数吞下
“去去去，聊正事呢。”
宁羽生呵斥道，将大黄赶去看大门了
“这，都五年了……就没必要翻旧账了吧……再说了，五年前你们不来，怎么到现在才来？”
“我来不是因为五年前，那次我们相信你是不小心的，可这次呢？”
“这次？什么这次？我可不知道啊！”
宁羽生摇了摇头，一脸的人畜无害
“我奉劝你别装傻。”
中年男子脸色紧绷，独眼依旧死死盯着宁羽生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西域已经大乱，同一时间我们的人感知到你的……道气波动，你敢说没有你的指示？“
“……哦？道宗行动这么快？”
宁羽生愣了一下，随后扬起眉毛，饶有兴趣地反问道
“看来你是承认了！”
中年男子拍案而起，蓑衣晃动间，一把剑已经抵在了宁羽生脖子上
“停停，这么激动干什么？你又伤不了我，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也要我揭穿吗？。”
宁羽生用手指拨开剑，朝中年男子笑了笑
“不管你信不信，从那次之后道宗已经和我没关系……”
宁羽生突然顿了顿，随后一字一句地说道
“道宗本来就和我没关系。”
“和你没关系？谁人不知道道宗正是从你所著的那本《脱天另仙书》为基本发展而来的？你本人更是被道宗分子狂热崇拜，你敢说和你没关系？”
“……呃……我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啊……”
“闲话少说，你既然说你已经和道宗脱离关系，那你是如何得知这次袭击的？”
中年男子面色依旧不善，但却不动声色地将剑给收回了
“我问出来的呗。”
宁羽生耸了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问？你从谁人口中问出来的？”
宁羽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站了起来，转身朝卧室走去
“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就跟上来吧。”
“我警告你，袭击我的话殿堂的援兵将会在三个呼吸内赶到。”
中年男子眯了眯眼，握着剑的手有些细微的颤抖
“我袭击你？”
宁羽生转头上下打量了一番中年男子，随后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会有，你能威胁到我的错觉？”
“…………要不是我现在负伤……”
“你满状态也打不过我，这也要我揭穿吗？”
“……”
……………………
哒，哒，哒
宁羽生引领着中年男子一步步向下，去往更深处
“你……”
中年男子欲言又止
周围漆黑一片，毫无光亮。虽说他可在黑暗中视物，但这种氛围……
在一个前顶级魔修的带领下，朝黑暗的地下室走去，总归是有些不安的
他暗暗握紧了手中的剑，同时决定只要宁羽生做出任何可疑的举动就……转头逃跑
毕竟，他确实打不过宁羽生
“怎么了？”
宁羽生的声音响起，似乎距离中年男子已经有了些距离
但他可看的明明白白，宁羽生就在他的旁边，还一脸微笑的盯着他
“你，有待在黑暗里的癖好？”
“你看不见？”
宁羽生说道，声音更小了些，听起来似乎离他更远了点
“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中年男子额头青筋暴起，转头看向宁羽生，眼神不善
“你这不是能看到嘛……好吧，好吧，不逗你了。”
宁羽生撇撇嘴，带领中年男子继续往下走，直到一扇漆黑的大门挡在他们面前
他轻轻推开门，一道暖光从缝隙中流露出来
“你可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呃，第一个自愿想来这里的人……不对，应该是第二个……”
“这里是你的拷问室？”
中年男子四处打量了一番
天花板上吊着一盏灯，只是看起来破破烂烂，让他不禁怀疑会不会下一刻就掉在地上
在正中央有张椅子，一个断了右手臂的人颓废地被绑住，看起来已经昏死了过去
“拷问？什么拷问？你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好不好！这可是我精心打造的……冰，冰室！”
宁羽生一瞪眼睛，似乎很不满这个称呼
“你该修缮一下了，地板上都是血，不美观。”
“你干的不也是这活吗？还嫌不美观……”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
“我没那么业余。”
“道祖……”
程令缓缓抬起头，脸上血液斑驳，看起来十分狼狈
中年男子默不作声地退了半步
“你对他做了什么？”
“一些……小小的实验？”
程令突然猛的看向中年男子，眼中满是恶意
“殿堂的走狗……松……”
“你知名度还挺高啊？”
宁羽生诧异道
松耸了耸肩
“正常，现在我的人头还值五千万两黄金。”
“就这么点？”
“或者五十万两灵石。”
“去哪领？”
松立马握紧了手中的剑，退后了几步
“逗你的，我看起来很缺钱吗？”
宁羽生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在乎
“道……祖……快走……我来断……后……”
程令有气无力地说道，看起来似乎下一秒就会暴毙
“……”
松看着披头散发，血肉模糊的程令，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
“之前和道宗分子打交道的时候我就好奇了，你是怎么做到让这群人渣成为死士的？你给他们喂了迷魂丹？”
“我都说了我和道宗没关系了……不过，我也很好奇，我从他的嘴里打听出了一个名字，应该就是关键。”
“什么？”
松对此很有兴趣
道宗分子悍不畏死，并且对于道宗绝对忠心，一言以蔽之，就是一群狂热的死士，很难从他们嘴里撬出东西，所以这么多年来道宗始终难以拔除，他们甚至连在和谁对抗都不知道
“『道女』。”
“你有老婆？”
“看起来像吗？”
“不像。”
宁羽生翻了个白眼，接着说道
“这所谓的道女应该就是道宗现在的话事人，至少也是个小头目，我从他嘴里知道了道宗将在西域活动，所以……”
“我明白了。”
松点点头，手中的剑转瞬之间便消失不见
“还有呢？道宗接下来的行动是什么？那个什么道女在哪？这个人有同伙吗？”
“同伙？有啊。”
宁羽生蹲下身，手中出现一颗丹药，他面带笑容地将丹药喂给程令
“乖，吃了。”
“是……”
“在哪？我现在就……”
“这个，就不必了。”
宁羽生站起身，拍了拍手
而程令的头低垂，显然已经断了气
“为什么？”
宁羽生朝不解的松笑了笑
“已经有人替你去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