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火焰嘶吼着,好似一头赤毛狮王,向着倭人挥打着火焰,在月夜下,除了火狮的怒吼,还夹杂着男人的惨叫,那声随之便也逐渐被火声掩盖。
施加在女子身上的法术也因为失去了法力供给逐渐松动。只听闻一声娇呵的“破!”,黑光从女子身中散开,火焰似嗅到食粮的气味,吐出火舌着实饱食了一顿。
女子踩着轻快的步伐,两旁的火焰如宠物俯首亲舔着女子的肌肤,却不着任何痕迹,她就像诞生于火焰的妖精,享受着火焰的亲抚。
步调轻快大方,不去理睬那倭人最后嘶哄的惨状,只是纤纤细手似厌烦地一挥,火焰盘旋着倭人残骸,片刻,在火光中飘过清风,黑灰便被扬起,吹散在火庙中。
从沉浸在火焰欢愉中醒来 楚矅已经站在庙外,刚刚自身灵魂再度变得漂浮不定,而身子做出了好似自身念想的行为,似自身念想吗?真的这么想吗?
不对劲…
楚矅迷离地望着火焰彻底吞没庙宇,火光烛天。轻轻地用小拇指勾起眼前的青丝,熟练地滑落在耳后。
“居然能吐出这般不同寻常之火,该说是福还是祸呢。”楚矅朝着火庙无奈地笑着、笑着…便有两行清泪不禁从小脸上滑下。扑腾着迷离无神的双眼,明明从小受到什么委屈都不会哭的自己却在此刻压抑不住自身情绪,仿佛有着另一个自己不断在耳畔催促着,快点大哭一场吧。
想着自己的身躯该是葬于大火之中,又拖着这具身躯,如何与师兄弟相见,师傅师娘又认得出自己吗?
脑中如触电般涌入不属于自身的委屈,而这份委屈根源便是个衣着华丽之人,看不清身形面容,但一回想,身子骨就愈发控制不住颤抖。“因为他,都是因为他,我才失去了一切!杀了他,杀了他!”脑中竟不禁生出这番念头,楚矅可以确定自己未见过此人,但发自心中的委屈就不可能作假!恐怕就是这具身躯原来的意志在哭闹。
想到这,楚矅愈发迷茫,自己可真的是楚矅吗?若自己是楚矅,为什么会凭空生出这番念想,自己若不是楚矅,那么自己是谁,为什么有楚矅的记忆却想不起自身的一切呢?
看着皎白如玉的纤手,身上穿着的青衣,无不说明这是真的,他现在就是个狐媚子。
自己该何去何从呢?天下如此之大,可自己无容身之所。该回玉清派吗,让他们认自己这个狐媚女子为师兄吗!谁能相信英俊潇洒的八尺男儿一夜之间变成了如娇似玉的女娇娥呢?若是当个外门弟子,哦,这具身子与真气无缘,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废材,终生在武学不会有长进。难道是去找寻这具身子的亲人吗,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何时,但心中正在抗拒此般念头,是和家中有不快吗,还是说,有害了这身躯的人在,而且若是这女子还有丈夫孩子,那么继承了身躯的自己难道要替她行妻子义务吗,怎么可能,若是身上被压了个人,好像也不c,不对不对,这具身子的意志又在作乱,绝对不行!
悲伤的情绪竟被黄色意志所打敗。
楚矅赶忙压制住身躯的娇变,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阵酥麻窜上脑门,在要陷入温柔乡时,急忙抓住下移摆出小孩不宜姿势的右手。这原主是有多 淫 荡 啊,怎么满头大汉啊,除了享受男女之事就不能想的别的吗,什么四书五经,琴棋书画之类的吗!
感觉逐渐退下,楚矅双手捧着泛着红晕的娇脸,不禁有了一个猜想,自己若是在这具身躯中呆久了不会对男人有兴趣吧!
太恐怖了吧!
还是赶紧想想办法,换具男子身躯,不要求其有自己原来半分俊俏,只要能看便行。
悲伤瞬间被对自己性取向不保的恐惧代替,每日一郁就先到这了,还是怎么保护好自己的贞洁最重要才是,以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放在京城哪个青楼里怕都是花魁中的魁首吧,要是被抓进青楼,那不得“万人祁喆除妖草”。
自己虽有吐火的神通,但在武学上即使是不入流的武者也能轻松拿下自己。而且没有真气行走江湖,中了毒也没法祛毒,只要被人近身也就无计可施。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其他武者对于道法的初见,只要被真火吐中,一流高手恐怕也不能轻松对付,少说要烧去一层皮。若是真火不起效果,就只能用定身法和神行术开跑。自己的神行之术还不到火候,那道长用此术日行千里不过小意思。等到有这番水平,谁还能困得住自己?
得亏来了股刺寒风吹醒了楚矅瞎想的小脑瓜,要不然楚矅还没发现其实最大问题是今晚要在哪里睡,随即运起“驱神”之术。月色下,一女子念念有词,对着一块空地突然呵道“来!”便见地面缓缓冒出烟雾,漂出个老人模样的幽鬼,楚矅因为已经不是头一次,见到幽鬼自然也不害怕。这“驱神”之术,可以拘传和调遣山神土地,这老头便是这的土地公。
“姑娘可是要问老身何事?”土地公一脸慈祥地询问道。
“老公公,这可有什么遮风地,麻烦了。”楚矅还是抱着敬神的思想,表现的十分恭敬。
“姑娘若是要寻一个睡处,朝那走百步,能见到个山洞。若没他事,老身就告退了。”
楚矅点头示意明白了,土地公便再度化作青烟,转回地中。
朝着土地公指点的方向走了几十步,吐出真火烧去拦路的青藤和灌木,火焰在烧去青藤与灌木后,便自个灭去,不用担心火焰烧着整个林子。
楚矅已经可以看到那个山洞,可这是个好居处,山洞高出外地面几寸,不怕积雨潮湿了身子,又有一块大石半掩在洞口,可以遮风挡雨。
扶着大石走进山洞,在月光照射处,竟有一位道长闭目养神,楚矅在盯眼一瞧,正是那位教自己道法的那位道长。
这也算是再度见面了吧,那是不是可以教与第二十四术,但又细想,如今自己已不是楚矅之身,这道长又如何认得出自己嘛。
便静悄悄地在一旁坐下,也学之闭目修神。
时间一点点过去…
楚矅头脑一沉,两眼打着架。却听到有所声响。
“子时已到,我且教与你“斩妖”术”那道长睁开眼睛,一切皆如那几日夜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