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一副快要歇菜的样子？”
目的地是下一颗记忆泡泡，赫莉的萎靡不振勾起了薇琳的注意。
“……没什么，”赫莉脸色惨白，“答应我，薇琳，如果我之后死无葬身之地，至少要记得给我立一个衣冠冢……”
“你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突然开始咒自己了……”薇琳不大的脑门上写满了问号，“也对哦，你估计和榭菈和艾菈那两个混蛋一样，脑袋都不怎么正常——说起来，遇到你的时候我到没有降智诶？什么原理？”
当然是因为我还没有被原体收回融合啊！
这句话堵在赫莉喉头，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可能是我比较厉害吧。”赫莉假装自己很自豪地样子说。
以她对薇琳的了解，这种不靠谱的回答风格应该会正中对方的好球区。
事实也的确应证了这一点，薇琳扬了扬眉毛道了一句“那可不见得。”
——也不太可能错就是了，否则她这十六年保姆生活就算是白过了。
“下一个泡泡是什么？”赫莉赶忙转移话题——她总觉得要是之前的谈话继续下去，薇琳倒还好，身份摆在那里，至尊们对她的容忍度几乎没有上限；但赫莉可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惨遭毒打。
“鬼知道，凑近了再说。”
越过了上古至尊们玩换装舞会的那个泡泡之后，薇琳带着赫莉在记忆之海中游了约莫有一刻钟都没有见到下一颗足够大的记忆泡泡。
很多记忆泡泡都不够大，内里所承载的信息量也少得可怜。薇琳试过将脑袋探进一颗篮球大小的泡泡里，结果什么都没听到也什么都没看到，那颗泡泡就直接破裂了，搞得薇琳还以为那是一颗真的泡沫一般。
“这片外来记忆的空间不会真的就只有那两个吧？”
薇琳疑惑地看向赫莉。
“绝对不止。”赫莉摇头否认道，“当时整理这片区域的时候可累死我了，至少也得有上百个。”
“那你看这哪里有上百个嘛！”薇琳伸直手臂转过身子，手掌划过的扇形区域内连一颗大泡泡都没有看到。
“可能……是时间太久了，所以就消失了？”
“刚才是谁说在小房间里记忆就能完整保存的来着？”
“呃……这个房间是例外也不一定嘛。”赫莉心虚地挠挠脸颊，“你看啊，那么多房间里只有这一间的时间流速不一样，似乎已经不属于记忆空间传统意义上的法则了。说不定……这里真的已经变成了一个插入你记忆中的外来空间也说不定。”
“你说的话很拗口诶。”薇琳懒得用心去理解这些话，只觉得很烦。
这片空间很美丽，同时也很古怪。在这样未知与神秘并存的空间里，薇琳并不想多待哪怕片刻。
“走吧，原路返回。”薇琳对赫莉说，“当务之急是找到出口，以后想要进来有的是办法。”
“……也对。”赫莉同意了薇琳的看法，“那就先出去吧。”
于是她们牵着手向过来的方向游着，花费了一些时间后顺利地找到了入口的位置。在这过程中没有任何一颗新生的记忆泡泡，静谧非常。
“哗啦——”
带有一定初速度地从水幕中穿出，让薇琳与赫莉抱在一起在地面上打了好几个滚，最后撞在对面的门上才停下。
门被撞开了，里面露出一片熟悉的操场场景——是薇琳的小学记忆。
“不用看了，左边的门我都探过了，什么都没有。”
赫莉出声截断了薇琳往门里看的目光，提醒她这里是一无所获之地。
薇琳从地上爬起来后整理了一下因翻滚而向上折起的裙摆，走向右侧的下一个房门。
“【回家的记忆】——回家还需要记忆吗？”
在开门前，薇琳好奇道。
“此家非彼家，你打开门就明白了。”
赫莉半卖着关子，摸上薇琳细嫩的手背，帮她按下门把握手的转动阀。
门无声地开了，内里尽是苍翠之色。
场景碧绿得令薇琳感到熟悉。
“喂，这不就是刚才那帮子人开茶话会的地方吗？”
“那帮子人……”赫莉额头冒汗地低吟，“这里明显不一样吧，除了树很多以外哪有共同点？”
“还有空地。”薇琳指着中间说道。
赫莉同样指着那里质疑说：“有石头？”
“这倒真没有。不过你想啊，只要石头被移走了，这里多个小池塘也很正常吧？”薇琳脑回路清奇。
“……你赢了。”赫莉眼皮狂跳，“这里是萨纳尔中央大树海。看到这个景象，你就没有哪怕一点印象？”
“我有个锤子印象我？我来过这吗！”薇琳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跟你说了，你自己看。”赫莉无奈地按着薇琳的脑袋往场景中央转去。
“哇，有个人。”薇琳看到这一片空地成为了舞台，一庞大一微小的两个身影忽然闯入了这一片静谧的森林，“还有一个虚空残渣？”
“……那是你！真的是，你不会真的忘了一干二净吧？”赫莉对薇琳的表现多少有些恼怒，“今天才三十号，你就能吧十二号的东西给忘了？”
“我？怎么可能啊，那家伙明明长得是一头才过耳的黑发而已吧？”薇琳指着画面里那个穿着不合身的宽大衣物的女孩说道。
赫莉一顿。她现在才想起来薇琳在初来乍到的这一战里被虚空残渣给伤到了脑袋，俗称【A级记忆清除术（物理）】，恰巧失去了这一段记忆也很正常。
怪不得那天薇琳的潜意识在抱着这个记忆啃，敢情是把这段记忆判定为会危害身心健康的类型，需要尽快处理掉。
“算了不跟你说了，你自己看吧。”赫莉放弃了说服女孩的想法，道，“看完你就明白了。”
“哦~”
薇琳尾音变化着回应道，因为场景中的战斗已经逐渐进入白热化。
那黑发的女孩似乎根本不知道魔法是个什么东西，全程只知道躲来躲去，利用自己身形娇小的优势穿梭在树林间。
不过她倒也知道反抗，认识到自己躲不过去之后用着自己能想到的各种方法试图创伤那只残渣。
她的攻击手段都简单得可以，无非就是扔扔石子砸砸石块什么的，简陋得很。虽然本身不带魔能所以不会被残渣的禁魔领域削弱，但也达不到能够破甲的最低水平。
最后则是被抓到机会的残渣踩到双腿后给狠狠地踢到了树干上，鲜血染红了池塘的一角。而就在这即将被残渣了结的千钧一发之际，恐怖的光柱斜斜地朝天上爆射，将云层大出一个大窟窿的同时，也将残渣的上半身给轰没了踪影。
整个过程，则让薇琳直呼过瘾。
“卧槽，这妹子超帅的啊！”
赫莉现在很想对她说：你这是在夸自己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