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说，龙化的躯壳就是透明的？要么就是极致光污染？”
薇琳想到自己用得最得心应手的某个星象魔法造出来的东西全都是五彩斑斓的白，逼格十足的同时看起来也极其耗电。
那萨纳尔的龙族一龙化，岂不是就成光之巨人了？
“倒也没有，龙化是一个很讲究对魔能固化运用的技术活。只要固化程度高，塑型魔能本身溢散的光能也就会减少，最后最多最多就是一个较为明亮清晰的色彩，不会更个大灯泡似的亮人。”梅丹佐说，“当然，你要是想让虚空对你集中炮火、并照得自己的人都睁不开眼睛，大可以试试那种简单干脆的龙化方式。”
“啊这……”
薇琳现在大概能理解为什么当时拉达姆看见她第二次凝聚出的微光长剑时会肯定她的魔能运用水平了，敢情就是固化程度高了些。
“固化程度高，塑型成功的魔能就越趋近于固体的性质——当然，本质上还是一种类似半流体的东西，所以对魔能的传导是绝佳的实体介质。因而，在龙化状态下所释放的魔法威力大多会提高，提升最明显的当属高能魔法。”
“因为高能魔法对魔能聚能的要求高对吧？”
“正是。”梅丹佐重新推起轮椅车，沿着人行道上没人的地方往城门的方向走着，正好与魔族军的行进路线相反。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魔能固化程度高让龙化幻躯拥有了很大的强度，半流体的性质也令其拥有了不俗的韧性，可以让悬停其中的施术者获得相对安全的施术环境。
“可与此同时，要让魔能固化就需要大量的魔能为材料，如此庞大的接触体积增幅下魔法的威力会增加不假，对范围空间内的魔能储量平衡也会造成很大的影响。所以龙化状态本身虽然可以长久持续，但一旦施法后榨干了空间内的对应种类魔能，接下来的空窗期也令人难以忍受。”
“俗称要么一炮干死，要么舍身成仁？”薇琳做起主观上的精准总结。
梅丹佐狠狠地揉了揉女孩的脑袋。
“你当我们龙族人有多不堪一击呢？”
“但听起来你们龙族就跟那些法阶角色没什么差别嘛。”薇琳保护着自己的头顶道，“一日一个大火球，毁天灭地，然后自己也倒了。”
“龙族就算不启用龙化幻躯，单兵实力也处在全萨纳尔的中等水平以上。”索拉雅这样说，随后偏头看着那一排排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魔族军。
“不过……比起我们血族还有魔族而言，龙族的肉体可算不上耐打啊。”
“嗯……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一想起沙漠里被削去一半身体仍然还能苟活的某个魅魔大姐姐，薇琳就连打几个寒颤——内脏都掉出来了几个，能活下来简直就是奇迹。
据她了解，这种程度的损伤甚至还存在被完全医治的可能，薇琳就觉得头皮发麻，被萨纳尔医疗技术所震撼。
如果说索薇娅后来真的能够一直坚持到得到救治的时候是得益于魔族过分顽强的生命力以及裘恩和索拉雅的及时救助的话，那么血族就简直是跟bug没什么两样的存在。
比如那个在晚宴上差点被吸成人干的洛夫·帕洛索瓦尔，听说就算成了那样都还没有撒手人寰——血族就算是被碾成了粉末，似乎都能完好地恢复过来。
前提是她们的魔能运行中枢，也就是心脏不能事先损毁。
念及于此，薇琳不自觉地伸手覆盖在自己胸前——一切安宁，没有传来半点扰动。
她甚至不需要呼吸！
“喂，想什么呢？”
索拉雅突然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将她从发呆的状态唤回。
“啊，啊！没什么……”薇琳迅速整理好乱糟糟的思绪，继续就之前的话题说：
“那我觉得我可能已经龙化过了吧……不过我也不能确定——梅丹佐，你有没有见过一种，呃……筛轮？”
“筛……轮？”
看梅丹佐的表情，估计是对薇琳的描述毫无印象。
薇琳于是大费周章地给梅丹佐和索拉雅各种比划着她在曜目天青视界下看到的筛轮模样，才让二人有些眉目。
“单从定义上说应该……算？”索拉雅说着，朝梅丹佐的方向看了一眼，征询对方的专业意见。
“很难下定论。”梅丹佐蹙着眉头缓慢地来回摇头，反复思量后才发表最终意见，“这种能够增加魔能输出效率、调动自然魔能储备的结构虽然听起来和龙化幻躯的作用差不多。但就按薇琳所说的——它只有在天赋之下才看得到，显然不具备普遍而言的可观测性。”
“嗯……这样吧，我回头会问问天翼那边的朋友，看看那种筛轮是不是一个普遍存在的东西。如果不是，那大概真的就属于龙化幻躯的概念了。”梅丹佐说，“当然，要是薇琳想要知道怎样凝聚出其他类型的龙化幻躯的话，我也很乐意倾囊相授。”
“这个好诶！”薇琳高举起握拳的右臂，欢呼雀跃道，“我要变身伊格尼斯多拉贡！”
索拉雅愣住：“那是个啥？”
但薇琳没有解答她的困惑：“刚大木也可以！”
“……这是小孩子特有的语言么？”
梅丹佐喃喃着，有点打算将自己那俩小侄子给带到薇琳面前充当翻译官了。
虽然那俩小不点之间的交流对她而言基本上也跟上了三重加密没什么区别，但好在他们还不至于会去刻意地忽悠自己的亲姑姑。
“实在不行，长俩翅膀的大蜥蜴也可以嘛。”薇琳总算说了一个两个萨纳尔土著听得懂的形态描述。
——蜥蜴这种生物，萨纳尔也存在类似的玩意。
“那有点丑吧……”
索拉雅表示这并不符合她的审美。
梅丹佐表达虽然含蓄点，但意见与索拉雅同出一辙。
“呃，我觉得通用的龙化幻躯模式就很符合你的要求，大蜥蜴什么的……你想试试也不是不行。”
“那现在能教我嘛？我想学！”
薇琳冒出星星眼，总之就是非常期待。
索拉雅吐槽：“你想在大街上变成龙嘛？”
薇琳朝她做了个鬼脸，期待不减地盯着梅丹佐。
“现在？还不行。”梅丹佐审视了一遍女孩娇柔的身躯，道，“你现在体内的魔能路径一团糟，首先应当静养才对。等到彻底恢复了，龙化才有进行的可能。”
“啊？”
薇琳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垮了下来，失望透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