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实践的事实告诉我们,被怜爱的少女不一定总是那样手无缚鸡之力般柔弱的美好,萦绕心头飘摇的思念也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转化为彻骨的杀意。
这句话究竟对不对是另外一回事,反正此时此刻被索拉雅给按在膝盖上抡三十大板的薇琳是信了。
“你是我妈嘛!竟然打我的屁股!”薇琳捂着自己那差点被打肿了的小屁股双目含泪楚楚可怜地望着一脸畅快样的索拉雅忿忿道,“可恶,早知道我就绝对不会答应你把护体魔能给撤掉!”
索拉雅闻言后眼神甩来得也是极快。
“你敢?”
“不敢不敢……”
一旦与那一双威胁的视线相对上,薇琳就立刻低下头去,一副真诚认错地样子玩着手指头——女孩子们应该都会对这样的小动作升起同情的意思吧?
然后事实再一次证明这是个悖论,倒是男孩子对这样的动作容易提起怜爱的意思。
至于索拉娅这里,则是一句差点让薇琳吐血而亡的:“干嘛这么扭扭捏捏的?青春期到啦?”
“噗!——”
薇琳觉得自己要是刚才提前含了一口水,现在一定能喷索拉雅一脸。
“到你妹啊到!你看我这小身板像是进了青春期的样子吗!”薇琳说着还不忘用两手分开脑袋侧面的发丝,摆出身为萨纳尔人最为强而有力的证据道,“我连龙角都没有长出来诶,哪里到青春期了!”
“哦?是吗?”索拉雅邪恶一笑,翻起旧账道,“有人说自己已经快成年了,我不说是谁。”
“nsnmn?”
“嗯?↑”
“我,我错了……”
“嗯。↓”
常说古代的一些先贤先哲们都有不畏**的傲骨节操。都说要学习人家的高尚情怀,可已经被现实磨平棱角的薇琳除了屈服于索拉雅的暴政之外别无他法——别人或许只是被磨得光滑了一点,她可是干脆被磨掉了一块肉啊!
此时的她一想起从前在学校里解手的时候被突然闯进来的保洁阿姨调侃“躲什么躲,看到又不会掉块肉”的场景就觉得讽刺万分。
都是你害得啦!保洁阿姨!
保洁阿姨的因果律武器或成谋杀薇琳老弟的最大凶手!
“喂,索拉雅……”
“干嘛?”
“你……不生气了?”
薇琳觉得自己现在低声下气的模样在索拉雅看来一定非常好笑。
“怎么可能啊——你自己都说咱们俩性格相似得很,那你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我对你做了一样的事,你会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揭过去吗?”
被如此炽烈的视线凝望着,薇琳自觉理亏地露出惭愧的表情。
“那我以后就不对你用魅惑了呗……”
女孩小声说着,听那语气还极不情愿的样子。
这样子像极了一个刚拿到新型水枪玩具的孩子拿它去滋人,结果被自家家长勒令赔礼道歉并没收刚到手的新玩意一样的委屈,看得索拉雅又好气又好笑。
“你啊,就是缺乏管教——你家里人都不教你……”
索拉雅说到一半便哑了火。
薇琳的来历说实话奇奇怪怪的,什么从海的那一头飘过来——虽然是她自己先猜然后对方应证的吧,但索拉雅其实就没怎么深信过。毕竟海族一整个族群都没有办到的事情就被一个小孩给随便办成了,无论怎么想都是想不通的。
结果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疑点的人,到现在为止遇到的无论是哪个大人物似乎都对她有着别样的关照,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索拉雅:自己跟随的这个小家伙绝无可能是背景简单之辈。
单说她那特征齐聚还功能齐全的鲜活躯壳,就是绝绝对对的反常识。
明明自己已经无数次在重新评估女皇陛下给自己写得信用意究竟有多深了,索拉雅发现自己还是无法真正看透摆在自己眼前的一切。
无论是那封介绍信、薇琳本身、神秘教团的诡计或是上古至尊的存亡与否,一个广大的未知世界梗塞在她思维的咽喉处,令她无法发声。
薇琳几乎从没有跟自己谈论过她的父母。除了最开始在海岸洞窟的那一晚,为了安慰自己讲起了她母亲的事情。真情流露的样子,索拉雅认为那绝无可能是谎言。
饶是如此,仅只言片语,索拉雅也无法判断薇琳的母亲所为何人,遑论薇琳从未提及过的她的父亲了。
而且这小家伙偏生又对自己的天赋从来都没有怎么开发过,那歪七歪八的常识也显得她与整个萨纳尔文明格格不入。索拉雅觉得,薇琳的父母或许真的从来没有教导过薇琳关于梦魔的基本道德理论。
退一万步说,就算一个梦魔从小就没有接受过合规的道德教育,那也没办法在别人清醒的时候攻入对方的内心,危害并不大。但薇琳不一样——她同时也是个魅魔。
也就是说,只要时机合适,薇琳几乎能强制催眠任何一个她所希望催眠的对象。如果滥用的话,所有待在薇琳身边的人都不会有任何的安全感。
“……或许,我该去找一下蒂特林德,让她来好好教导教导你什么叫做道德纲领这四个字!”
轻甩脑袋抛去不断累积的杂念,索拉雅如是对薇琳说道。
女孩的困惑接踵而至。
“你啥时候跟那家伙关系这么好了?”
薇琳下意识地以为索拉雅在她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跟蒂特林德关系好到了可以互相求助帮忙的阶段,整个人为之一惊。
我跟蒂特林德关系一般,我跟索拉雅关系很好,但索拉雅跟蒂特林德关系不错?
这何尝不是一种___!
我不能接受!
然后薇琳就被索拉雅拿着筷子敲了一下脑袋。
看到女孩吃痛地捂住额头,索拉雅重新将筷子整整齐齐地摆在桌案上,很是无语道:
“想什么呢?我跟她也不过初次相识。只不过我觉得让一个正儿八经的梦魔来扶正你那倾斜了的道德之塔,绝对会比我亲自来要顾得上许多细节。”
“我不想见她。”
已经放弃节操了的女哈对索拉雅发起眼神攻势。
可惜双方对彼此的了解实在过于深入,索拉雅眼睛抬都不抬就驳回了女孩的提案。
“不想见也得见!这是为你好,防止你以后出去惹了哪个惹不起的大人物然后被吊起来当灯台上的挂饰。”
“啊?怎么这样……”
薇琳顿感无力地两手一垂,整个人都灰白化了。
“那就让我教你好了——梦魔的道德伦理,我恰巧知道一些。只是教教懂事的小孩子的话,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
“梅丹佐?你怎么来了?”
薇琳好奇地看了一眼突然推门进入茶馆径直朝她们走来的梅丹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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