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一白遮百丑。然而这句话在穿衣方面却不见得次次生效。
裤袜,作为修身的紧身衣物而言,其在穿衣搭配界的独特优势同时也是它自身所存在的最大限制。
就以裤袜中最基础的样式,一体式裤袜为例:它能够完美勾勒复原出穿着者的腿部轮廓,无疑具有放大美感的可能。
可是在现实情况中,绝大多数人并没有足够优秀的身材曲线,腿型不是过于细长就是相对短小。尤其是更薄的丝袜,难以起到较好的遮瑕效果。
所以,如果在实际生活中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在青少年以上的群体中,穿戴深色系裤袜的人群要远超过浅色系裤袜的人群,其根本原因之一便是以白丝为首的浅色系裤袜对于穿着者的天资要求实在是过于变态了。
白丝,一来颜色没有穿上后会黑里透红的黑丝来得诱惑,二来存在天然的放大效应。比起黑丝的视觉塑形效果,白丝往往会让一个人的腿显得较为饱满。
就算是在普遍清纯许多的儿童群体中,虽然白丝的种群数量有所扩大乃至几乎占据了整个儿童群体,但幼儿的直杆双腿实在满足不了观赏者们那对于美的追求。
对此,薇琳印象最深刻的便是一位当着她的面数落自己女儿穿白丝并不好看的年轻母亲——当事母女之间的情感自然没有因此产生隔阂,但是作为旁观者的薇琳的确觉得印象深刻。
如今,已经身处萨纳尔大半个月了的薇琳不禁在心里暗暗地向对门的小妹妹道了一声抱歉。
你那曾经看你笑话的邻家大哥哥鸭,现在穿起白丝来可是比你都要可爱了呢。
不,不对,这句话不够严谨。
是比全世界的女孩子都还要可爱了呢!
“男人啊,骚起来以后就没有女人什么事了噢!”
天青色的底蕴里荡漾出一双曲线完美的双腿,本就白皙的底子在白丝之下更是毫无瑕疵,隐隐透出的粉嫩色彩则进一步加深了女孩那纯洁的魅惑。
前几分钟还在索拉雅惊为天人的视线中扭扭捏捏不好意思的薇琳,现在竟然在出门口的落地镜前搔首弄姿。略有些婴儿肥的小脸蛋上挤出的表情,更是能令所有认识她的人都大跌眼镜。
‘啧啧啧,没办法啊!你说我明明是一副小孩子的身体,怎么偏偏就长得这么s……成熟,成熟呢!’
薇琳对着镜子里一模一样的雪白团子嘶哈嘶哈,结果被从团子里钻出来的金色大太阳给吓了一跳。
“就穿一条丝袜就在这儿扭来扭去的,你出门可别跟别人说我认识你。”
索拉雅两眼一翻就将手边展开来的衣服像人贩子劫人一样的手法套在了女孩的脑袋上:“赶紧穿好衣服吧啊!”
临走前还往薇琳那圆润挺翘的小屁股上捏了一把,爽快的神情不知是在回忆那吹弹可破的肉感还是在惊叹皇家专供衣物面料之细腻。
“你有病啊!”薇琳一边挣扎着从衣服的领口处钻了出来,一边朝索拉雅破口大骂,“就不会把衣服好好地递给我?没长手?”
“长了,但可惜不归你用。”索拉雅故意气她道,“你使唤不来~”
“捏麻……”
薇琳气哼哼地将上半个身子继续从领口处穿出,条件反射地就捏起两条吊带往肩膀上提——不对啊,怎么会有这种从上往下套进来的外衣?
后知后觉的薇琳一摸面料——好家伙,是连衣裙!
“裙装都给我爬开啊!”
这下换薇琳将身上的衣服利落地褪下,然后团成一团扔到索拉雅后背上了。
索拉雅一脸心疼地从地上拿起那一团布料,佯装委屈说:“哇,这可是人家和梅丹佐一起好不容易在阿卡兰特为你选出来的衣服,你竟然,竟然!呜呜呜呜!”
然后薇琳一巴掌堵住了她的嘴。
“说实在的,最后四个假哭要是不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出来的话,效果应该能好不少。”
索拉雅扒开女孩按在自己唇前的封条,赞成地点头道:“下次注意。”
“你还想有下次?”
“那……要不现在再来一遍?”
“我不是大夫,要看病请去挂查尔斯的号。”
薇琳拿起自己之前从行李箱中带出来的简单衬衣就往身上套,出于个人习惯地将领口最上方的一粒扣子也妥善地扣上。
“我想,就咱们之间的关系,他应该不会收你的挂号费。”
“呵,只会嘴皮子功夫。”索拉雅自觉无趣地歪歪脑袋,将偷梁换柱没成功的浅蓝色裙装给叠放整齐塞进了薇琳的小行李箱内。
“喂,你还扔进去干嘛?”
“不收好怎么滴?”索拉雅白了女孩一眼道,“标签都撕了。九十提拉,你帮我要回来?”
“九十提拉?!花九十提拉就为了买件衣服?!”
薇琳在错愕中停下了为袖口扣扣子的动作,一脸看冤大头的眼神看着索拉雅。
作为一个出生在经济发达的城市的新生代,薇琳倒不会说对大额消费有心理上的畏惧,可底线是这个钱得花在有意义的事情上。
如果说仅仅只是为了一件日常穿搭用的衣服而花了九十提拉——经过面值换算以及购买力加成后大约等同于一万块钱,薇琳认为这完全不符合她的经济理念。
与许多蓝星男生一样,薇琳能够理解柜子里有一堆衣服,因为没人喜欢单调;可是并不能够理解在穿衣上这么奢侈,至少不能为了寻常的日常穿搭而这么奢侈。
退一万步说,就算索拉雅是花九十提拉去买了个除了好看外毫无用处的宝石首饰,薇琳都觉得会比为自己购置一件昂贵的连身裙要明智得多。
一个物品的价值最终衡量于它的作用本身。而对像自己这样不喜欢乃至于抗拒穿裙子的人而言,这件裙子的材质与做工或许的确值这个价,可从功用上而言,它却是一件严重溢价品。
薇琳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也不是一个不愿意接受他人好意的自我封闭者。她只是希望通过这样强硬的表态,好让那些对她有好感的人摸清楚自己的喜好,然后减少在不必要方面的开支罢了。
通过女孩的眼睛,索拉雅很轻易地就读出了薇琳的真实意图。不过嘛,她倒是觉得无所谓。
首先,当然是她本人实在是富得流油,不在乎这点小钱。
用薇琳听来凡尔赛的话来说,那就是:爵位都要没了,家里穷得只剩钱啦。
其次嘛,就体现在了她接下来的那句话里。
“我乐意,怎么着?”
索拉雅意味深长地朝女孩望去。
“我啊,总会让你穿上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