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别打情骂俏了,麻烦注意点场合行不行哈。”
“呃……其实我们也已经好了。”
被局外人这么一说,年轻的夫妻俩还是不由得脸红了一瞬间。
四团酡红转瞬即逝,黑夜中也看不太清楚,可对于他人的单身人士的打击几乎不亚于实体攻击。
“好了那就赶紧给我走啊!”被眼前这一幕刺激到的女孩超级不满地说道,抬起手臂连连指向天花板上的大洞,对二人下了驱逐令。
“把你们的人都带走,赶快带走,别耽误我做事。”
“或许我们可以帮得上忙。”
夏文克洛自告奋勇地替所有正面战场的血族将士自荐道。
“只要把魔能干扰装置找出来然后破坏掉,四千血族战士将会是完成任务目标的绝大助力!”
铃兰洲正面战场上的血族军队共有五千三百二十四人。刚才的战斗中阵亡四百三十二人,击杀神秘教众二十六人、九窍士兵四万三千余人,俘获神秘教众八十三人、九窍部众七百二十二人。
如果划出八支基础中队押送俘虏先行离开的话也还有四千三百八十人。四千余人的血族兵力不论放在哪一方战场上都能是左右战局的核心力量。
只要压制普通士兵感知魔能的障碍一经排除,夏文克洛相信他们一定能够帮到女孩要完成的任务——他之前猜测的便是薇琳是由中央下派的,到现在也没有改变这种认识。
尽管判断是错误的,但姑且还算是同一个阵营,至少不是敌对关系,这么说也没错。
以前要是有人跟薇琳说要送她一支不死军队做她的助力,那薇琳一定会举起双手以示支持。可现在这种情况……
“如果我告诉你,我接下来要处理的就是那个干扰你们试用魔能的装置呢?”
薇琳反问夏文克洛道。要是血族人没有办法有效地运转魔能,那他们还是尽早撤离这片在接下来很有可能变得十死无生的危险区域比较好。
“先跟你说好,那个玩意我可没有把握。万一要是爆炸了,就算是保守估计,那整片铃兰洲从今天开始就要陷进海里去了!”
见夏文克洛似乎还决心要带着四千多人一起趟这摊浑水,薇琳劝阻时的语气不免有些锐利难当。
“而这玩意目前已知的处理方式有且仅有一种,就是用威力强大的高阶聚能法术或者剧变法术进行物质破坏,由于魔能对冲引发的爆炸几乎是不可避免的副产物。现在那个装置就在你的脚底下,比我之前看到的那枚体积足足大上三圈;而之前的那个爆炸时,三座紧邻的丘陵已经倒着插进了地里!”
“如果说到这里你还执意要留在这里当炮灰的话,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其实你也不用说这么多的,大家都不是被热血冲昏头脑的少年人了,当然不会这么冲动。”
不知是出于遗憾还是惭愧,夏文克洛泄气般地锤了捶脑袋,接着摇了摇头。
“如果接下来的事情凶险如此,作为无冕的长官,我肯定不会让下属和我一起做没有希望的挣扎;作为个人,我也绝不会让我女儿将来的生活中缺少父亲这一个角色。所以我会听取你的建议,带队撤离。”
“那最好了。现在就上去吧,然后赶快带人离开——用跑的!”
“那是自然。还祝阁下武运昌隆。”
头一次亲眼见到这么干脆直接的异世界军人形象如此贴切地重合在名为夏文克洛的这个青年人身上,薇琳忍不住用赞赏的眼神高看了他几眼。
在他的号令下,肖尔茨扛着脸色好转一些的塔兰跟着他上了地面。夏文克洛趴在洞口朝下伸出双臂,海查恩双手托住女儿的肩膀,将小姑娘小心翼翼地送到丈夫的怀里。
大人一蹦三尺高无所谓,小孩还是不要受幅度如此之大的颠簸为好。
“……你是有什么话对我说么?”
银灰发的女子在送完孩子后朝丈夫轻声说了什么,大概是让他先走吧,自己则向仍在原地的女孩走来。
绝对不是什么“请让我加入你”的剧情。薇琳看得出来这夫妻二人都是重家庭的好父母,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志愿而对后代造成身体上或精神上的创伤。
不是为了留下而暂缓跟进大部队的年轻少妇一副想要跟自己说些什么的样子,就更让薇琳猜不出接下来她想要说什么了。
“这个迷宫可能还有一层,而且入口离我被关押的地方不远。”海查恩说,“镇子上的居民大概有不少都被关在了那里——我是第一个被关押的,所以并不清楚其他人都被关在了具体哪个地方。”
“哦,是么?谢谢你的情报。”
哦,原来是这事啊。
薇琳想了想不禁自己肯定了一下自己。也是,她之前还准备将这里的人先救走再谈下一步呢,现在海查恩过来告知自己这个消息显然也很实用。
“连接在墙上的锁链似乎有未知的魔法刻印,作用是将个人的魔能循环联通整座迷宫外壁的,以放大魔能流通阻力的方式限制被关押者的魔能流通。如果最底层还有埋伏的神秘教徒,请你务必小心这一点——当然,也可以利用这一点将他们无害化。”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得到女孩普通的感谢后,觉得自己终于做了些微小的贡献的海查恩苦哈哈地扯了扯嘴角。
“没能留下来帮忙我很抱歉,我简直对不起过去从军时候的誓言——我要用尽一生去捍卫萨纳尔的和平与繁荣,保护萨纳尔的人民不受侵害。但我终究还是在大家与小家之间选择了后者。”
像是对自己说的,海查恩眼里的情绪有些复杂。她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声响,漆黑的环境里没人看得到她刚才的表情。
没有等待女孩的回应她就自顾自地转身走了,纵身一跃从天花板上的缺口处消失了踪影。
“没什么好抱歉的——大家与小家、世界与家庭,哪来的那么多分别?”
在海查恩走后,薇琳微微摇头,似乎是不认可年轻少妇的认为。
其实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能够保护自己、保护家人,就已经是精疲力竭的事情了。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如果认为连家庭都无法照顾的人还口口声声扬言要为了世界幸福而战,那多半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吧。
而这种人,是不可能真地爱国的。毕竟,他们连自己的家人都不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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