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魔法的话，难道还能是时空乱流？！”
眼前这样无论怎么行走、朝哪个方向行走都面临着同样结果的地方充满了某种烂大街的既视感，令接受过无数地球现代娱乐文明陶冶的薇琳发出如上惊叹。
‘你正经点，这一点也不科学。’
赫莉扶额。都深入敌人的神秘设施内了，这人还是这么跳脱，让身为保险栓的她倍感压力重大。
“那魔法就科学了？”
‘魔法就是一门科学，下属三大学派数十个相关系别并对应着不可计数的专业，面相所有——’
“——好了好了，别念了！很科学、很科学好吧！”
一见赫莉有种说下去就没完没了的态势，薇琳连声叫唤让她停下来。
真是的，我当然知道成体系的魔法理论很科学啊，只是玩个梗而已嘛……
薇琳不高兴了，又一次。这段时间她好像不高兴的次数有些多，而且比以往要频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就事论事，近段时间的糟心事与突然的转折的确比以往要多，多到了就连赫莉肯定了自己那细思极恐的猜想后自己心里都没有激起多大波澜的那种地步！
“唉……再这样下去，我怕不是真要变成心理变态了啊……”
几天来自己情绪的跌宕起伏都真切地看在眼里，薇琳的心头被若有若无的危机感所笼罩，不由自主地为将来自己的性格所担忧。
直觉告诉她这种变化的原因根植在内心，而非任何外物所影响。没有人干预固然是好事，至少代表着自己不在某个可怕的阴谋中心；可究竟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实在是令人不安。
‘差不多得了你。你个没心没肺的小不点，心理变态跟你是一辈子都没有缘分啊。’
“也是嗷——我一个阳光向上、积极进取的新时代好青年，怎么会心理变态呢？应该是心理变态般的健康才对嘛！”
‘那也倒不至于……行了别贫嘴了，好好处理你眼前的事情吧，被困在这儿总不是长久之计，想想你最初来到这儿的时候究竟是为了干什么？别忘了初心。’
对着风儿说完这些话之后，赫莉孤零零地倚靠在女孩心像世界的那颗大枫树上。刚才从拂过的几缕风中听见的内容，让她的面容变得忧心忡忡。
薇琳看不到这个——现在的她全然一副忘了刚才都发生了些什么的姿态，特豪情地大吼一声：“好！就让我来把这虚妄打破！”
‘……’
中二病拉满了属于是。
‘你为什么要大声叫唤？’
赫莉不解于女孩的行为——按她理解下来，薇琳是个有些称得上“玩世不恭”的孩子：她偶尔会对一些事情抱着爱来不来、爱做不做的咸鱼态度，自己也会躺平得干脆而笔直，活脱脱一个社会废人；
有时候却又是极相反的一个性格，会对某个事情执着到钻牛角尖、不得到进展誓不罢休。
可唯独在形势不明朗的局面中维持谨慎这一点上，薇琳从来都没有破戒过。
因而，女孩刚才的大喊大叫才让赫莉都有些搞不明白——这是从风里都读不出来的信息，是被刻写在薇琳潜意识中的指令。
于是，薇琳也完全给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呃……我也不知道？”薇琳也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点蠢，用柔软的指腹挠了挠因羞赧而红扑扑的脸颊道，“或许是脑子一热，就这么干了吧——觉得在这种场景就应该喊一句这种台词来着。”
‘……行。’
赫莉还能说什么呢？
赫莉无话可说。
“那既然不是时空乱流的话，这里又是什么情况？”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喂，有没有搞错啊——你可是上古至尊啊！别因为我叫你赫莉而真就把自己当普通人啊！”
薇琳对赫莉的一无所知表示“别装了，我知道你知道”，无论怎样都要从她口中问出来这事情的真相。
赫莉则真诚地表示你想多了，我没那么厉害。
‘不骗你。这个世界上，我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比起世界所包含囊括的知识，我所拥有的连冰山一角都称不上。’
坦诚得连薇琳都说不出话来了。
“……你不是神嘛？”薇琳弱弱地说道，“神……就算不是全知全能，那也称得上神通广大吧？破解这种东西，对你们来说肯定是小儿科。”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赫莉这儿，依旧是一端摇头与一声叹息。
‘你觉得什么是神？’赫莉问她道，‘其实对大多数人而言，能做到自己做不到、并且能力超出自己很多的就是神明吧？’
“……或许是的吧。”谈起这个问题，薇琳也难得转动起自己的脑子，“你这么一说，似乎‘神’这个称谓，其实也是相对的？”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应该差不多。’赫莉姑且同意薇琳的说法，并补充说道，‘跟你说吧：其实在我们眼里，虚空才是真正的神明。因为用神的相对关系的理论，虚空才是真正掌握毁灭之法的存在。’
“是这样啊……”
也对，如果虚空是和萨纳尔的至尊们平级的存在的话，别说六个人了，两个人的围殴这虚空早就该死得透透的了。上古至尊们也不用费尽心思地制作【门】，更不需要后来的假死以及其他。
薇琳心底知道在目前的已知中没有任何一样事物能够做到全知全能，只是惊讶于赫莉的所言颠覆了她从前对上古至尊之强大的幻想。
‘所以如果你非要从我这儿得到一个答案，那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一片什么地方。’赫莉坦言道，‘如果换榭菈在这儿陪你，说不定就有办法了——在这方面，她的造诣在我之上。’
“那你总能给我些建议咯？”
即便赫莉如此回复，薇琳也仍没有彻底死心，毕竟人家活了这么久的经验总归是有些用的。
‘我的建议是你自己摸索。’赫莉对她说，‘又或许只要一直这么走下去，说不定在某一瞬间超出了这地方的轮回承载能力，你就出去了。’
“好家伙，你甚至连想都没有想！……”
将软嫩的掌心往额头上一拍，薇琳看着不断延伸的阶梯与永远只有三盏灯光的道路，万分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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